蘇玉。

  這個脈象所表現出的東西，就是她剛說的，至於如何治。

  這病因和診斷還未下，能說的治療也隻是常規治把脈把出的問題。

  要治好，用這個時候的方法，她還真不知道。

  “容我在看看！”蘇玉蹲下身子，從背著的包中拿出聽診器，先觸診，然後聽診。

  王大夫好奇的看著她手中的聽診器。想問這是何物，看著蘇玉專心致誌的看診，卻沒出聲打擾，而是等她檢查完，才問；“這是何物？”

  蘇玉輕抿嘴。“這是一種檢查內髒的輔助工具。”

  蘇玉沒多解釋，王大夫也沒多問，現在正在看診病人，病人要緊。便問她；“該用何藥？”

  她剛用聽診器聽了心髒，肺部，沒有濕羅音，可以排除肺和心上疾病造成的腹水腫。

  看這腫脹，很像是肝造成的水腫，如果是肝，肝炎，肝癌，還是肝硬化。

  就在她思考中，王大夫已說了幾種藥，讓五柏去抓藥熬藥。

  回頭來看她，“腹水腫，首要治療先利尿，去水腫，”

  “那如果是……”肝炎，肝硬化造成的水腫呢？那可不好治！

  蘇玉張了張嘴，又閉上。

  就是說出來又怎樣，以現代的技術，都不能治好，隻能控製的疾病，在這個年代又有什麽用。

  她低聲應下，表示自己記住了，王大夫又說了幾句，蘇玉跟著辯證。

  “若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兒，也如你一樣好學，對醫理感興趣就好了。”王大夫看著她感慨，說的蘇玉微紅了臉。

  她聽父親說過，王大夫沒有兒子，隻有一對姐妹花。

  兩人都不願學醫理，到了年紀就嫁出去。因此見到她後，得知她跟父親學醫，很是喜歡她。第二次見麵時，還叮囑她好好學醫理，以後可以到他醫館中坐堂。

  王大夫願意教她，蘇玉很感激。

  便聽他多講了幾句，因為專注於病人和王大夫的教導，便沒注意屋中情況。

  等有半刻鍾，她偶然間回頭，沒見到大姐和楚瑜，倏地驚慌。

  他們去哪兒了？

  沒了交談的小心，蘇玉匆匆與王大夫道了句謝，就跑出善藥堂。

  大姐！

  一出來，就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她鬆了口氣，她們沒有走遠。

  這幾日一直陽光正好，有些刺眼，她微眯起眼，看向前方。

  暖暖的光打在並排而站的兩人身上，大姐隻到楚瑜肩膀。

  兩人一同望著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主街說著話。

  偶爾楚瑜側身往向身邊女子，目光柔和，而大姐偶爾也會回看他一眼。

  對麵是售皮影和糖人的小販，在賣力的吆喝著。

  這方，是一對金童玉女，溫和交談的景象。

  腦中閃過的金童玉女讓蘇玉凝起了眉，擠去雜亂的思緒走上前去。

  “大姐，楚公子，你們在聊什麽呢？”

  “阿玉，”蘇茉兒立即回身，臉上還掛著俏麗的笑。“你忙完啦，那人治好了嗎？”

  “恩，好了，我們去找二公子吧！”蘇玉走近了，插入兩人中間，隔開兩人。

  唇邊噙著一抹淡笑，輕抬起頭看著比她高許多的青年。“不知楚公子娶妻否？”

  楚瑜同種神情回看過來。“不曾。”

  “雙親健在？”

  “家父安好！”楚瑜微微皺眉，和善回答。

  “楚公子是錦陽人士？”蘇玉繼續問道。

  “在下隻是在錦陽城中暫住！”

  “哦，那楚公子是哪裏人士？”蘇玉挑了挑眼皮。

  “在下來自小地方，蘇姑娘怕是未曾聽過。”楚瑜後退了一步，舉止優雅回道。

  “是嗎？”蘇玉似笑非笑看過去。“楚公子氣質非凡，滿身貴氣，不像是小地方來的。而且……”

  她微微停頓了下。“小地方不認識，你可以說大地方嘛！大地名，總能認識！”

  “阿玉！”蘇茉兒扯了扯妹妹，給她使眼色，怎問楚哥這些問題，聽著像是挑事。

  蘇玉輕撫大姐的手，溫柔的看了她一眼。“大姐，你和楚公子相識這麽久，他未告訴你嗎？”

  蘇茉兒氣忿的瞪她。“你別說話，盡沒好話。”

  製止妹妹住嘴後，她緊緊拽住妹妹的手，鞠躬對楚瑜道歉。“楚哥，抱歉，我妹妹年齡小，不懂事，總喜歡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請你見諒。”

  “無妨！”楚瑜大度的表示不在意。

  “那楚哥，我與妹妹還有事要辦，先行離開了，謝謝你的照顧。”

  說罷，不容反抗地扯著妹妹就走。

  蘇玉被她一連串操作驚了，路上問她。“大姐，你是不是沒和我說實話，你和楚瑜是不是喜歡…”

  “阿玉，你住嘴吧，別在胡說了。”話未完，就被大姐給瞪了。

  蘇茉兒無奈的看著妹妹。“楚哥人很好，進退有禮，談吐不凡，如何能與我車扯上關係。”

  她語重心長的勸妹妹，別胡思亂想。

  楚哥隻是因為救了她，而她真心道謝，所以才有了交集。

  蘇玉被她訓了一頓，訓得目瞪口呆，把所有話咽回肚子裏。

  真是她多想了？大姐和楚瑜隻是普通朋友，但是醫館裏發生的那一幕，怎麽也不像啊！

  就是大姐對楚瑜沒有心動，那人定也對大姐有齷齪之心。

  可瞧著大姐這張臉，她又無法說出來，隻能憋回去。

  “蘇姑娘！”將軍府的人對蘇玉都認識了，門房看到她還很激動，熱情的說好久沒見她了，就把她放進了府中。

  無需下人帶路，蘇玉領著大姐熟門熟路的進入前廳。

  剛進去，就見陳雲靖跑著過來，高聲喚她的名字。“阿玉！”

  呼喚間，他已幾個縱步縱到了她的麵前，滿臉驚喜的看她。“你怎麽來了！”

  “你在府中呀，沒去書院嗎？”蘇玉與他打了招呼，如常問道。

  “這幾日家中有事，爹許我在家不去書院。”陳雲靖嘿嘿道，爹和大哥允許他在家，他當然不願去書院了。

  蘇玉了然，瞧著他開門見山道。“我是來尋你二哥的，他在嗎？”

  陳雲靖神情一僵，鬱鬱寡歡的聳拉下腦袋。“南蜀與大慶和談，他與使者去洛京了，沒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