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爆炸
作者:
丁沫 更新:2021-04-27 15:12 字數:2396
陳雲禮深深的瞧著麵前的女孩,她還未及笄,穿著嫩黃色的衣裙。
明明隻是個半大的孩子,心智卻堅定又強大。
“你先回去休息,我好好考慮下。”他抬手,輕輕揉了她的發,叮囑了她幾句,離去。
蘇玉唉了聲。
女子為何就不能從醫,不能進軍營。
她唉聲歎氣了一會兒,問秋菊,練武場在哪兒,她去看看弟弟練武。
秋菊搖頭拒絕。“姑娘,練武場全是陳家老兵,都是些大男人,你不好去觀看。”
秋菊語重心長的勸阻。“姑娘,你若無聊,要不來刺繡吧!”
她想了半響,給她想到了個打發時間的事。
蘇玉搖頭拒絕。
她不無聊,她事很多的好吧。
今兒與軍大夫交流後,她明白了問題出在哪兒,教學書還沒寫呢?
蘇玉坐到案幾前,去提筆寫字。
毛筆字的寫又慢又大,一張鎮紙,寫不了多少字就滿了。
蘇玉幹脆丟了毛筆,讓秋菊找跟粗的公雞毛,用堅硬那頭寫字。
寫一個字就要蘸一下墨,寫了許久,都沒寫多少的蘇玉,無比懷念現代的鋼筆,圓珠筆。
蘇玉埋首寫文案。
陳家書房,陳雲書與陳將軍,都如看瘋子一樣看著陳雲禮,一同出聲。“不行!”
軍中重地,自古便是男人的戰場,從無女子入內。
他竟異想天開,讓個小姑娘去做軍大夫,去軍力與一群大老爺們工作。
“阿玉救了大哥,她的醫術毋容置疑。她有更好的醫術,能減少士兵傷亡,為何不許她進軍營裏救人,親自教導軍夫。”
陳雲禮麵色沉凝。“為了男女大防,便讓士兵送命,我們陳家軍,難道是這樣膚淺之軍。”他的聲音擲地有聲,讓陳將軍沉了臉,麵色陰沉的瞪他。
“因她救了雲書,確有真本事,我縱容你讓個小丫頭來教軍大夫醫術。你倒得寸進尺,想讓她進軍營。陳雲禮,我平日便是如此教你的嗎?”陳將軍破口大罵。
瞪著這兒子橫眉豎眼。“這事無商量餘地。”
“爹!”陳雲禮重呼。“阿玉有本事,不該因女子局限於這小小後宅之內。”
“雲禮,別說了。”陳雲書製止弟弟的話,不讓他再說。
陳將軍惱怒的罵了二兒子幾句,大步怒氣而去。
陳雲書歎氣。“一直都是雲靖讓爹娘操心,生氣。沒想雲禮你也會有糊塗的時候。”
他搖頭。“軍中鐵律如此,你別在父親麵前說這話了。”
父子倆離去,書房隻剩下了陳雲禮一人。
已是黃昏,金色又溫暖的光從窗間照射進來,灑在衣袍上,讓他的神色也變得明明滅滅。
陳雲禮站了片刻,也起身離開了書房。
第二日,蘇玉帶著自己昨晚寫好的知識,與昨日前來過的大夫又交流了大半日。
其實,紙上談兵也是可以的。
醫學生不也要在學校學習三四年,才進入醫院實習,走上醫生的道路嗎?
蘇玉懷著這樣的心,晚上做筆記,寫內容,白日與軍大夫交流,互相學習。
第三日楊大夫從軍裏回來,高高興興的與蘇玉見了麵。
“嘿,給你看個好東西!”一見麵,她便迫不及待與蘇玉炫耀,把他製成的酒拿了出來。
酒倒入陶瓷罐裏,他點了火折子,往裏一丟,往外飛快跑走。
火折子一落入陶罐裏,火迅速燃起噴出。
“嘭!”的一聲巨響,陶罐四炸開來。
楊大夫孤傲的來到蘇玉身邊。“看,酒不止能燃,還能爆炸。”
他得意的摸下巴,胡須上次被燒了,現在還未長出來。
可讓他失望了,蘇玉一點沒表現出驚訝。“我知道。”
“酒還有嗎?還有更厲害的呢?”她挑眉。
楊大夫連說還有,她又讓他找了個陶瓷罐子。
材料準備齊全,蘇玉圍繞著院子看了一圈,讓丫鬟在土牆上刨個坑,把裝有酒的陶罐塞進去。
“瓶塞呢?”找到了瓶塞,蘇玉讓楊大夫站遠些。
然後,打燃火折子,往瓶裏一丟,蓋上瓶塞。
比剛才更響的巨響,牆土也被砸開,把蘇玉掀倒在地。
“姑娘,阿玉!”
楊大夫和秋菊警的驚呼,秋菊趕來,把蘇玉扶起。
蘇玉咳嗽,去扒臉上和頭發上的牆灰。
她沒想到威力會這麽大,已跑的夠遠了,還是被……
秋菊也連忙扒著她身上的灰塵。
剛爆炸的牆,缺了一大塊,剩下的牆身不能支撐,慢慢在三人眼前倒下。
楊大夫吞了吞口水,震驚的看著炸沒了的半麵牆。
“這威力……”有這麽大嗎?
“姑娘,你臉傷了?”秋菊扒灰,扒著扒著突然大呼。
蘇玉順著她的視線,伸手抹去,摸到一手的血。
難怪她剛才覺著疼?這是傷了。
她剛才腦子一陣暴響,身上也像火烤一樣火辣辣,腦子半邊都是木的,竟沒感覺到傷了。
“發生了什麽事?”聽到動靜的陳家軍趕來,圍攏了小院。
秋菊匆匆扶著蘇玉回屋去上藥,楊大夫留在院外解釋。
“姑娘!”拉下衣領,露出傷了的脖子,蘇玉對著銅鏡看傷處。
傷口不大,秋菊卻滿臉痛的喚她,像比她還痛。
“我沒事!你幫我把放在那的藥拿來!”蘇玉指揮著秋菊把藥拿來,小心的清洗了傷口,上了藥包紮。
衣領一拉,擋住傷口,從外麵就看不出來。
“二公子!”處理好了傷,蘇玉走出去,瞧著院外站滿的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先與二公子打了聲招呼,她才恭敬的喊陳夫人,大公子。
至於與大公子成親了的梁靜珠,蘇玉目光淡淡的從她身上掃過,沒有喊她。卻糾結夫人身邊的男人,這男人還身著鎧甲,看年紀,像是二公子的爹。
可她也不敢盲目的喊將軍。便愧疚認錯。“抱歉,是我的錯。”
她低頭,老實的道歉。
這兒不是她家,卻被她炸了,她們要罵要懲罰她,她甘願受罰。
她低頭間,露出包紮的細脖。
“你受傷了?”陳雲禮目露焦色,上前一步去看她脖子的傷口。
在意的人一關心,蘇玉瞬間失了穩重,小聲撒嬌。“剛爆炸的時候,不小心被傷到了。”
“嚴重嗎?疼不疼?”
蘇玉昂著脖子看著他擔心的麵孔,憂色的眸子,搖頭。“不是很疼。”
“你就是蘇魚兒?”陳將軍在眾人觀望中,神色複雜的看著蘇玉,張口詢問。
“是,我是蘇玉。”蘇玉態度恭敬的福身。
“酒與陶瓷罐為何會爆炸?”他嚴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