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上，一白一黑，兩枚棋子各占一方。

  兩道顛倒陰陽五行禁法，在棋盤上分庭抗禮，流轉的靈性不停碰撞，爆出一道道五顏六色的流光。

  很顯然，這兩道禁製完全一模一樣，不差毫分。

  韓老先生看著麵前的棋盤，撚著胡須的手一抖，胡子都扯下來幾根。

  這這杜衡同樣布下了顛倒陰陽五行禁法？

  真的看一眼就會？連禁製這種最高深的符文學識，也看一眼就會了？

  韓老先生心頭不知道是個什麽感覺，隻覺得這個世界真有這麽妖孽變態的人？

  這還是人嗎？

  旁邊觀棋的東方掌院，心頭也在想著，這還是人嗎？

  之前說什麽“看一眼就會”，隻不過是在洗刷韓學士，並沒有真的認為杜衡在禁法上也能看一眼就會。

  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啊！

  禁法，涉及到多少符文知識？任何一點細微的靈性差別，都會導致禁製施放失敗。這可不是看一眼就能學會的啊！

  “不對！不對！”

  韓老先生抬眼盯著杜衡，連連搖頭，“禁法是符文技藝的巔峰。你就算天賦再好，也不可能看一眼就學會了！你應該看不懂才對！”

  “是啊！我是不懂啊！”

  杜衡當然不能說已經從黃泰那裏弄到了通靈九層的禁法技藝，隻能隨口瞎扯，“但是，我不需要看懂，隻需要照著你來做就行了。”

  “照著我來做？”

  韓老先生一聲驚呼，“不可能！你能感知到我布置禁法時候的所有靈性變化？”

  “對呀！”

  杜衡點了點頭，“這很難嗎？我一眼就看到了啊！”

  “看到的？你能看到靈性？”

  韓老先生和東方掌院一齊驚叫起來，兩人看向杜衡的目光，就跟見了鬼似的。

  “是啊！我能看到。”

  杜衡笑了笑，“這可能就是天賦吧？我也沒辦法啊！”

  “天人感應”加“靈性感知”再加“望氣術”，再算上“明鏡符文”的“顯微鏡”，以及天驕入選的時候弄過來的“重明之眸”，這就是天賦啊！

  三千靈性，一目了然。

  就算之前沒弄到黃泰的禁法技能，沒掌握禁法知識，杜衡靠著這麽強大的感知，再加上明鏡符文的“鏡像”拍照，真的能模仿照抄過來呢！

  “你能看到靈性？三千靈性，全都看得到？”

  韓老先生又驚又喜，連忙掏出一枚灰蒙蒙的石片，伸手遞給了杜衡，“看一下，看一下這裏麵有些什麽。”

  “老韓，你把這個給衡王殿下？”

  東方掌院大驚失色，連忙說道：“這東西來曆古怪，不可莽撞。”

  “沒事沒事！”

  韓老先生擺了擺手，“這是我跟禦獸堂老朱一起帶回來的。老朱那隻五彩鸞鳥，給孫崢養了幾年都沒事，這東西肯定也沒事。”

  “小心為上！”

  東方掌院連忙一揮手，一股浩然之氣轟然衝起，化成一道光幕，加持在杜衡身上。

  防護術？這麽小心謹慎？這玩意到底是什麽來頭？

  孫崢的五彩鸞鳥？孫崢說是他的老師從異域帶回來的，因為不適應這方天地的環境，還是我用避瘟符解決的問題。

  所以這塊石頭也是來自異域？

  異域到底是什麽地方？另一個世界嗎？

  杜衡的目光掃了一眼這枚石塊，心頭暗暗提起了警惕。

  石塊隻有巴掌大，原本應該是規則的弧形，現在已經缺損了半截，看起來就是一塊破瓦似的。

  這片石塊的材質很古怪，完全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麽東西。

  “杜衡，你仔細看一下。我感覺這裏麵有靈性殘留，而且存在規則性的靈性律動。”

  “我的靈性感知天賦不足，有些靈性我感知不到，分辨不出裏麵的靈性律動到底是什麽。你看一下，看一下。”

  韓老先生眼中帶著一股急切，就跟科研狗看到研究取得突破的希望，那真是興衝衝的急不可耐。

  “好的！”

  杜衡定了定神，目光落到石塊上，但是他同樣看不到靈性，隻能感覺到有靈性在石塊中規律性的波動。

  還有我感知不到的靈性？

  杜衡連忙集中精深，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石塊上，明鏡符文進入顯微鏡的視角，各種感知天賦開到了最大，全神貫注於石塊之中。

  慢慢的，慢慢的，杜衡感知到了一種從未接觸過的靈性。

  黑暗！詭異！恐怖！

  剛剛觸摸到這股詭異的靈性，就讓杜衡感覺到如同鋒芒在背一般的心悸。

  嘶

  這東西有點詭異啊！

  念頭一動，杜衡暗暗驅動“梅花易數”的神通，試圖“趨吉避凶”。

  無咎！

  趨吉避凶得出的答案是“沒有危險”。

  那就繼續，看看這裏麵到底藏了什麽東西。

  循著感知到的詭異靈性，杜衡的意識慢慢的滲入其中，與這股詭異靈性共鳴。

  “呼”

  仿佛有一股狂風在耳邊呼嘯，又似乎是一頭龐大無邊的巨獸在吐氣。

  “我們戰敗了！”

  “帝殞落了！”

  “我們隻能斬斷通天橋，斷絕星路。”

  “黑暗在吞噬我們”

  “該死！我不該發出傳訊的！”

  一連竄莫名其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杜衡渾身一顫，從靈性感知中脫離了出來。

  “這是”

  看著眼前的石塊，回想著剛才感知到的信息，杜衡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杜衡，你感知到什麽了？”

  韓老先生連忙詢問。

  “一種很古怪的靈性，帶著黑暗、詭異和恐怖的氣息。”

  杜衡朝韓學士說道：“裏麵存儲了一些信息，有人在說什麽戰敗了，帝殞落了，斬斷通天橋，斷絕星路，還說什麽黑暗在吞噬他們，不該發信息，就這些了！”

  “通天橋？星路？”

  韓老先生滿臉疑惑，“這都是些什麽東西？沒聽說過啊！”

  “老韓，你這東西是從哪裏找出來的？”

  東方掌院扭頭看向了韓學士，“這裏麵的信息，可能跟你當初探尋的異域有關。”

  “東海！”

  韓老先生連忙說道：“我跟老朱曾經去了東海外麵的墜星海域，在一顆隕星裏麵的破碎空間裏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