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以為你懂我
作者:錦瀾語      更新:2021-04-25 16:03      字數:3149
  看著君家老少那股遺傳的狡黠笑容劉靖苑不禁暗暗為玉輕寒捏一把冷汗,君家人要想算計一個人,那人多半是逃不掉的,這一次他們會怎麽對付不聽話的玉輕寒呢?想想莫名的又感到興奮,畢竟在這世上能算計玉輕寒的人屈指可數,能看到他被算計更是少之又少,作為好友他是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的。

  追隨著沈安然的衣帶他加快了腳步,可是沈安然也加快了腳步,如此下去她很快就會把他甩在後頭。玉輕寒急於解釋但又怕她此刻不願聽,於是他一邊追一邊在後頭大聲地咳嗽令她放緩了腳步,到最後他幹脆佯裝暈倒直接倒在她身後。沈安然雖然心裏不爽但聽到他咳嗽聲的時候心就軟了,忽然聽不到他的咳嗽聲就覺得奇怪,轉身卻看到他倒在不遠處,驚得她立刻奔了過去。

  “阿澈,醒醒!快來人呀!”她一邊按壓人中一邊呼叫,急得眼淚直下。

  玉輕寒躺在她懷中暗暗偷笑,忽然感覺到一滴冰涼落在臉上,他的心一顫連忙睜開眼,看到她在哭泣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她見他睜開了眼便一把推開站了起來,舉手拭去眼角的淚花冷哼一聲轉身就走。玉輕寒哪裏肯讓她就此離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你就這麽無情?”

  無情?沈安然更是冷笑連連,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他說“你假裝暈倒還說我無情?玉輕寒,你若有心戲弄我,這段日子已經夠了吧?”

  “你說的什麽話?我戲弄你?”玉輕寒莫名其妙。

  “難道不是?你若不是戲弄我,又怎會要我誤會你也是對我有意的?”

  麵對她的質問他隻能低歎一聲,沉沉地說“安然,就因為剛才我沒有答應外公的提議你就這樣誤會了?”

  “我……”

  “我以為你懂我。”玉輕寒鬆開了她的手落寞地轉身離開。忽然間他不想多說些什麽,她若是把之前的一切當做是戲弄,那他就沒有必要再去解釋了。可是,為什麽心裏會那麽難受?

  沈安然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心如刀割,她不懂他嗎?可是,她隻是想要一個終身的承諾罷了!她不要求他立刻就與她成婚,隻要他說一句這輩子不負她,無論生死也要在一起就足夠了。他明知道她會和他站在一起承擔所有的風雨,可他就是不肯說一句她想聽的話。他到底在顧慮些什麽?是她表現得還不夠明白,他不知道她的心意嗎?

  “玉輕寒,你這樣似是而非若即若離算什麽?我討厭你!”

  認識玉輕寒和沈安然的人都知道這兩人鬧別扭了,互不理睬,見麵就避開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們鬧得不可開交。不管是誰在他們麵前提起對方另一個人都會黑沉著臉轉身就走,根本就不聽別人的勸。本來兩人鬧別扭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君老爺子卻覺得非同少可,一定要讓人勸回來不可。作為君家的兒媳婦黃瑛理所當然地擔負起重任,論親疏她當然是向著玉輕寒的,但論解決男女問題方麵她又向著沈安然,權衡利弊她認為解決問題還需要從沈安然那裏著手,畢竟女子心軟嘛!一方麵她親自去勸沈安然,一方麵她又讓君羨去勸玉輕寒。可是,不等他們出動這兩人就已經聚到了一塊,但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和好,反倒有些決裂的意味。

  他們都發誓不是有心要碰麵的,也發誓絕不是因為放心不下對方而在鬧別扭鬧了兩日後忍不住偷偷看望對方的。但是他們的發誓都是枉然的,當他們看到對方的時候這些都被印證了是假的,正因如此他們更氣自己更覺得對方諸多不是。兩人互看不順眼,在那走廊裏怎麽走也都擋了對方的路。

  “玉輕寒,你到底要走哪邊?”沈安然站定瞪著玉輕寒道。

  “直呼本王姓名,真是個放肆的女人!”玉輕寒撒氣地說道。

  “你……奴婢錯了,還望國主海涵,直呼國主名字本該是死罪,奴婢會自盡謝罪的!”她賭氣地往地上一跪。

  這一跪讓玉輕寒心頭一緊,一口氣憋在胸中,他咳嗽著說道“好啊!你存心要我不好過是吧?你要氣我是嗎?”

  “我哪裏氣你了?”她抬頭生氣地看著他。

  “什麽死罪,什麽自盡?你不是氣我是什麽?沈安然,你愛拿你的小命開玩笑不打緊,可你不要在我麵前說。”

  “我哪裏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是你說我放肆,是你要怪罪我的!”她也不依不饒,不管是對是對是錯一股勁的就把話說到絕處。“原不該招惹國主,堂堂清河王又怎麽是我這等不知死活的惹得起?就算拿出真心也隻被當做的驢肝肺!是我不該癡心妄想,奢望得不到的東西本就是個蠢蛋!”

  “你……”

  “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

  “呸呸呸!什麽你是你,我是我?”正要去當說客的黃瑛看到這一幕大感不妙,連忙走過去把沈安然拉起來,又對玉輕寒說“阿澈,安然隻是開玩笑,你可不能當真啊!”

  “哼,我倒覺得她認真得很!”

  沈安然氣得不得了,想要回話卻被黃瑛按住,黃瑛笑道“兩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道理?吵架時說出些不好聽的話也是正常,你們都不要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舅母,晚上我還要進雪洞,還有許多事要準備,我先走了!”玉輕寒麵無表情地擱下話走了。

  沈安然看著他就這樣走了心裏又氣又難過,委屈地撇開頭不想讓黃瑛看到她想流淚的樣子。自從沈白氏去世後她甚少流淚,卻不想遇上玉輕寒後那眼中的淚水就好像不受控製一樣,一次又一次地為他傷心落淚,變得就連她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偏生玉輕寒好像渾然不懂,隻知道欠她的是眼淚,卻不知眼淚裏包含了多少東西。她把他放在心尖上,他呢?往日種種都好像變成了夢幻,那麽的不真實。

  “安然,有些事你還不懂,舅母是過來人,你願意聽我說幾句嗎?”黃瑛歎氣道。

  “謹聽舅母教誨。”她吸吸鼻子轉過臉。

  黃瑛拉著她的手走出走廊,一邊漫步在花園裏一邊語重心長地說“你定是怨怪阿澈沒有應允婚事,你細細想一下就不會怪他了。阿澈自小就沒了娘,由太後教養長大,能得到多少的關愛可想而知。他的心思很重,有時候就連我們這些親近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這個於他而言算不得什麽的就更不知道了。”她仍舊賭氣地說。

  黃瑛長歎一聲說“安然,你對他而言真的什麽都不是嗎?”

  沈安然一怔,抿抿嘴不說話。

  “你若再這樣對他,隻怕到頭來傷到的不僅僅是他了。兩個人在一起鬧鬧別扭沒什麽,但要是從此就斷了豈不可惜?”黃瑛看她有些動容就又說“君玉已經告訴我了,你對阿澈有情,阿澈對你有意。阿澈抹不下麵子,你就不能稍稍讓一下他?”

  “為什麽要我讓他?”她不滿地說。

  黃瑛一笑,到底是年輕人啊!

  “你不讓他,他不讓你,結果是什麽?”

  沈安然一驚,是呀,長此下去豈不就要老死不相往來?

  “安然,阿澈對你如何,想必你的心裏是最清楚的。他之前怎麽對你我不知道,但就憑他冒險為你采月光草這份心你就不該怨怪他。也許,你該給他多一點的時間。”

  “舅母,我該如何做?”她開始覺得後悔了。

  “今晚阿澈要進雪洞,你跟著去好好兒和他說話,把話說開了也就好了。”

  正因黃瑛這番話,玉輕寒在進雪洞前才知道這一次跟他進去的不是其他人而是沈安然。他第一反應就是沈安然不能跟他進雪洞,雪洞是一個冰雪世界,她這樣一個毫無功夫底子的人進去一會兒都會受不了,君無忌是拿她的小命開玩笑!於是,他臉色極差義正嚴詞地拒絕了沈安然跟他去雪洞的提議。

  “你放心好了,安然穿上天蠶衣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君玉立刻把早就準備好的衣袍披在沈安然身上。

  “不要,她笨手笨腳的,帶她進去還不如讓香月跟我去。”

  一旁的香月聞言連忙擺手搖頭,道“我不要!”

  “要不君羨也可以。”

  君羨一扭頭便裝作聽不見。

  “澈兒,誰跟你進去都是一樣的,除非你心裏有鬼,麵對不了……”

  “誰心裏有鬼了?”玉輕寒一下打斷君無忌的話,瞟一眼默默不語的沈安然道“我不需要人跟著。”

  “那好,你進去吧!”君無忌也不言,把準備好的幹糧和酒水交到他手上。

  玉輕寒拿著那一籃子的食物徑自離開。君無忌看一眼沈安然示意她跟上,沈安然便悄悄跟了去。

  “別再跟著了!”玉輕寒在洞口前停住淡淡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