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暗殺者
作者:
老菜菜 更新:2021-04-24 11:43 字數:4241
<b></b>日子一晃又過去七天,初冬的雨好像終於下完了,陽光重新普照大地,也帶來了溫暖,風吹在臉上也不那麽冷了,鳥兒也比雨天活躍了許多,跳上枝頭婉轉歌唱。
星海宗總部大殿之外,有一顆大樹,大樹下淺草枯黃,踩上去非常鬆軟,枯草之中有一塊條形石塊,長約五尺,頗為平整,可供人當作凳子來用。
此時那石頭上,坐著一男一女,男子身穿一襲青衣,雙臂撐在腿上,弓腰,埋著頭,正看著那枯草中一窩忙忙碌碌的螞蟻。
女子身穿一身翠綠,正悠閑的看著男子和螞蟻“我問你的問題,你怎麽不回答?”
這一男一女正是青歌和藍謠,這七天來,她一共約他來這三次了,這個地方除了每月一次的議事,基本是沒有人的,非常的安靜,而且這裏風景也相當不錯,出來曬曬冬陽,看看風光,說說悄悄話,確實是理想之地。
青歌聽了她的問話,並沒有抬頭,他還是看著那些螞蟻“小精靈胡說呢,哪有妖?”
藍謠“可我認為它並不會說謊,要不我跟爹申請為你另造一座房屋吧,遠離花海,也免得弑天那種人時不時的來搗亂。”
青歌沒有立即回答她,老實說自己現在也有點不想住花海了,以前覺得花海清靜,但自從自己出招擊敗了冥公子之後,仿佛一下子聲名大噪,每天總會有那麽一兩個人前來拜訪,要麽這個宗的,要麽那個宗的。
但換了房子人家就不來了嗎,隻要人家知道自己住哪,肯定還會來的,每一個來拜訪的人都熱情滿滿,非得要跟自己交朋友,自己不想這麽多人來打擾,但又不好跟大家翻臉,怎麽說都是一個宗的兄弟姐妹,隻能耐著性子跟他們聊上幾句,但這麽下去總不是個事,長此以往,自己還怎麽練功?
藍謠問過他之後,卻沒有得到回應,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問你話呢。”
青歌抬起眼看著五十丈外那巍峨的大殿“沒用的,到哪都一樣。”
藍謠可不同意他這句話“怎麽能一樣呢,花海有妖氣,換個地方肯定就沒有了,要不然小精靈永遠不要我去你的地方。”
青歌當然知道確實有妖氣,也知道妖氣是從哪裏來的,隻是這是自己的秘密,不能跟她講,搬了家又怎麽樣,自己還是得帶著那把杖,走到哪都有妖氣。
藍謠見他又不回答了,便又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袖子“說話呀。”
青歌直起了腰,眼睛還是看著大殿“你能開這門不?”
藍謠“幹嘛,你想進去看看?”
青歌“裏麵平時沒人吧?”
藍謠“除了每月初一議事之外,其餘的時候都沒人。”
青歌轉頭看了看她“能開嗎?”
藍謠微微笑了笑,分外美麗動人,她站了起來“走。”
兩人踏著那鬆軟的枯草,到了大殿跟前,走上台階,來到大門跟前,藍謠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那巨大的,沉重的門鎖,將那門開了一條縫。
青歌伸頭向裏一看,這跟雲台山的大殿很像,都是正中一個主位,兩側各有四個座位,顯然是八位壇主平時議事時坐的地方。
他擠了進去,站在大殿裏,環視了一圈,這裏確實清靜,要是自己白天躲到這裏來也不錯,至少可以避開那些沒完沒了的來訪者。
他轉頭看了看走到自己身邊的藍謠“把門關上。”
藍謠聽他說把門關上,那臉上突然紅了,他要關門幹啥,這空寂無人,孤男寡女,她想不下去了,但還是回身去把門推上了。
但是等她再回轉頭的時候,她卻看見青歌跑到了那主位的地方,盤坐在地,閉了眼睛,好像要修煉了,她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了,不好意思的偷笑了一下,那臉又紅了。
“喂”,她走到他的跟前“你不會就在這修煉吧?”
青歌睜開眼“這兒不錯,給我”,他伸出手來。
“什麽?”,藍謠一時沒明白他要什麽。
青歌“鑰匙。”
藍謠這才明白過來,但她卻有點不願意給他,這大殿的鑰匙隻有爹和自己才有的,八位壇主都沒有資格擁有,怎麽能隨便給他,爹要是知道了,恐怕會不高興的。
她在他麵前蹲了下來“你想每天來這練功?”
青歌“這清靜。”
藍謠耷拉著眼皮想了想,又睜開明亮的眼睛看著他“給你可以,你得把那天使的那一招教我。”
青歌並沒有立即回話,而是看著她的眼睛,腦子裏不知道又在想什麽了,目光裏有那麽一些遊離不定。
“看什麽呢?”,她已經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連忙避開了他的目光。
青歌從地上站了起來“我該回去了”,說完,便不理她了,自顧自的拉開門,轉眼就走得沒影了。
藍謠跟著他追到了門邊,她想喊他回來,但青歌出了那門之後,展開了魔力,去得飛快,她沮喪的站在那巨大的柱子下麵,並沒有跑去追他“小精靈,他這人……”
她想說他這人性格有些倔強,不是那種很隨和的很好相處的人,但並沒有說出來,她卻不知道,青歌這輩子也沒有經曆過與女孩子約會,獨獨與她在七天內約會了三次,已經難能可貴了。
小精靈安慰她道“你別急,我看他這個人是個修煉狂魔,成天到晚可能想的都是如何修煉提高,他這些天連續陪你三次了,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
藍謠“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樣。”
小精靈“算是有一點吧,畢竟跟著你去見過他那麽多次,聽你們談話也不少,而且我還去他身上呆了一晚上呢。”
藍謠“現在該怎麽做呢,我一提那一招,他就轉移話題,或者幹脆走人。”
小精靈“不要著急,慢慢來吧。”
藍謠“你那天不是說你懂那一招嗎?”
小精靈“我怕那妖氣,故意那麽說的,對不起。”
藍謠倒是沒期望它真懂那一招,想想也不可能的,所以她根本也不在意“沒什麽的,你急於逃離,情有可原嘛。”
小精靈“你把鑰匙給他吧,讓他躲在這裏安靜的修煉,你別跟他提條件,先施恩於他,他總會被你感動的。”
藍謠想了想“好吧,不過就算要給他,那也得明天再說,總得矜持一下。”
卻說青歌離開大殿之後,飛快而去,藍謠約自己談什麽都可以,就是這上古殘卷是禁區,自己是不會跟她說這個的,不想談這個話題,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再聊了。
可是自己如今卻苦惱了,由於每日都有來訪者,浪費了自己大量的修煉時間,以至於自己這七天來收獲大打折扣,那氣海中儲存的力量充其量能讓自己提高半重而已,還不能一舉突破學徒八重。
白天果然如自己預想的那樣,依然有各壇弟子前來認識自己,其間又免不了要問起那一招,他都勉強應付幾句,對那一招閉口不談。
等到暮色蒼茫的時候,終於沒人再來,小月已經送來晚飯,這一天又白費了,隻能晚上用功了,他吃著飯,突然叫她道“小月。”
小月抬頭看他“公子什麽事?”
青歌“明天早上你把中午飯也給我準備好,我要出去,晚上再回來。”
小月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公子,你這麽躲著不是個事,要不問問小姐有沒有好地方給你藏身吧,或者幹脆搬家,那些人來來去去的,我都煩了。”
青歌“搬哪不都一樣,隻要人家知道了,還是會去的,就按我說的,把午飯給我準備上。”
他不想去麻煩藍謠,甚至要減少跟她接觸,免得她老問那一招,搬到哪也擺脫不了她,搬來搬去有什麽意義。
晚飯後,小月照舊收拾了桌子離開了,屋裏又剩下他一人,他趕緊開始練功,現在每天隻有到了晚飯時間,才沒有人再來打擾,自己才能長時間的修煉。
但今夜似乎不那麽平靜,他靜靜的修煉了一個時辰之後,猛然聽得隔壁小月喊了一聲“誰”,然後隔壁沒了動靜,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他被小月這一聲喊驚醒,本能的一躍而起,一口滅了燈,迅速的躲在了門邊,誰來了,聽小月那一聲喊,顯然是充滿了驚懼的,定然來者不善。
他想躲著,但對方好像非常聰明,見他房中的燈滅了,猜出了他的意圖,便迅速的在那外麵點燃了火把,竟然有兩隻火把,也就是說,至少有兩人在門外。
“嘩”,隨著火把點亮,那門突然碎了,應該是被人踹了。
緊接著,幾波魔力就轟擊進來了,一片猛烈打擊,將那屋裏的器具打壞,又是稀裏嘩啦的一陣。
青歌甚至還沒想好應付之招,也想不出到底誰來找麻煩,幾次魔力轟擊之後,有兩人拿著火把飛快的竄了進來,都穿著全身的黑衣,連頭都罩住了,隻留了兩個眼睛看路。
那兩人飛速的進來之後,一眼就看見躲在門邊的他,根本連問都懶得問,揮手就是滿滿的魔力,一起向他身上招呼。
“轟”,他被擊飛了,身子向後撞去,將那平時飯桌撞翻,椅子撞爛,“嘭”的一聲,狠狠的撞在了衣櫃之上,連衣櫃都塌了。
他在被擊飛的那一瞬間,突然明白這兩人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來要自己命的,此時沒時間去弄清楚對方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對自己動殺機,唯一需要做的隻有保命。
在身子撞上衣櫃的那一瞬間,他已經開始默念口訣,溝通宇宙,在這生死關頭,隻有那一招可用,否者,以自己現在僅僅學徒七重的實力,今夜就得橫屍於此。
那兩人將他打入衣櫃之下以後,以為他已經被重創不起了,一人突然拔出一把閃亮的利刃來,大踏步上前,要將他徹底滅殺於此。
他在默念口訣的時候,已經感知到有人距離自己不過三尺了,他已經從破衣櫃的縫隙中看到了那寒光閃閃的刀刃,甚至從那人的身上聞到了一絲花香。
“轟”,突然雷電大作,狂風怒號,一條金龍從天而降。
那人提著刀已經到了他的近前,已經掄起來了,準備向著破櫃子底下奮力刺殺,但就差那麽一點點,一條金龍從天而降,那人仿佛遭到了雷霆一擊,飛起來了,接著轟然墜地,竟然把青歌的床都砸爛了。
青歌一擊得手之後,想要奮力的再來一招,但他卻沒有力氣了,他受了重創,此刻頭昏眼花,力量難以再聚。
但還好對方似乎也被嚇著了,兩人中那個沒受傷的人飛快的背起自己的同伴,身影一閃,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總部那小樓裏,藍謠還在想著白天的事,準備明天去把鑰匙給青歌,讓他躲起來好好修煉,但突然一聲驚雷,閃電裂空,緊接著,她又一次的看到了金龍從天而降。
不好!可能有人去找他麻煩,又打起來了,她急忙拉開門,飛奔出了院子,駕著杖飛快的向著花海而去。
但等她到了的時候,還是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青歌住的那個房間的門已經稀巴爛,她奔了進去,呼喚著他“青歌,青歌……”
一個角落裏一聲微弱的呻吟“這……”
她聽著他發聲,急忙順著方向,摸著黑,跌跌撞撞的摸了過去,於黑暗中摸到了他的手,緊緊的拉住“是誰來搗亂,是誰?”
然而青歌並未回應她,他已經暈厥了,正在她滿心慌亂,不知所措的時候,屋外火把通明,藍天帶著十來名護衛親自來了,他走到近前看了看,臉色鐵青,吩咐護衛道“速度把青歌和小月帶去醫治。”
青歌在那昏迷之中,意識朦朦朧朧,好像唯一能記起的,就是那人身上飄來的那一縷花香,那味道好熟悉,自己好像在誰的身上曾經聞過,可到底是誰呢,他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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