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不省心
作者:季如瑾      更新:2021-04-24 07:15      字數:4532
  單單這樣,損失了銀錢掙回來就是。

  “更重要的是,大伯出事兒了……”

  小小眼皮子跳了跳,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啊。

  “他能出啥事兒?”

  田老大向來算是田家比較懂事的一個,自幼如此,長大後更是家裏的頂梁柱。

  也就最近開了府城的鋪子,這才將他調回來,直接在自家鋪子裏忙活,沒有再去給人做活兒。

  “大伯……大伯他……”田三郎覺得自己在小小麵前還真是憋屈,誰讓頭一陣子他的事情讓小小知道了,還是小小出的銀子將他贖回來。

  “有什麽話就說吧,別吞吞吐吐的。”耗費她的時間。

  田三郎沒有辦法,隻好細細說來。

  田老大後來也跟著去了府城的鋪子,原先抱著一腔熱血,勢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小吃鋪的生意做到最大,一定要超過田老三的那家鋪子。

  小吃特殊,是寧華國那些人所沒有吃過的,味道特別好,加上又是在府城那樣的大地方,單單田老三一家小吃鋪,確實不夠吃的。

  田老大和李氏開的小吃鋪才開張,就明顯的收到極好的效果,因著田老大還搞了個吃送的活動,倒是一時將田老三那邊的生意都招攬了過來。

  被招攬過來的其中就有個婦人。

  那個婦人也是個風騷的,年紀約莫三十好幾,風韻猶存,家裏情況也還算不錯,原先是在田老三鋪子裏買小吃食的,後麵見田老大開的鋪子更優惠,就又去了田老大的鋪子。

  初次去便見到田老大本人。

  因著這些年從來沒有在家幫忙務農,田老大又識點墨水,整個人與一般的男人倒是不同,加上有個出色的兒子,家裏條件也越來越好,田老大本人打扮就越發像個富家男子。

  原本就長得不錯,經過一番打扮,越發有模樣。

  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風騷婦人家裏頭雖然光景還行,但男人卻是個醜陋的。

  也正是因為男人醜陋,娶了她之後覺得甚是有麵子,於是可著勁兒的寵著她,家裏頭的事情當丈夫的一應撈起來自己做,風騷婦人成日裏需要忙活的便是她自己。

  至於孩子,現如今也已經老大不小了,上了私塾,十來歲的孩子,在家裏由當爹的負責,出了門有夫子照看,還真沒她啥事兒。

  成日裏就喜歡到田老大的小吃鋪子裏來,買上一些小吃。

  剛開始還帶回去吃,後來漸漸就留在鋪子裏吃,再後來,吃了還留在鋪子裏。

  因著田老大在鋪子裏,李氏和田思月從開業之初便被他安排到了後廚去忙活,前麵有他賣東西便可。

  也因此,風騷婦人在鋪子裏待的時間也越發長。

  原本婦人的長相便不錯,加之一直以來保養得宜,即便三十好幾的人了,風韻猶存,比之李氏養眼了不知道多少,田老大的目光也總是放在她身上。

  又見她總是光顧自己的鋪子,說話柔軟嗲膩,知曉她對自己有意思,便開始起了心思。

  尋思著反正李氏在後頭也看不見,便總是和婦人眉來眼去,一來二去的兩人開始動手動腳。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兩人混得火熱。

  田老大一方麵在感到自己愧對李氏的時候,又覺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尤其現在家裏頭的情況不錯。

  今後大郎成了人上人之時,必然也會有三妻四妾。

  況且他並沒有想要納妾,隻是玩玩,過了這段時日的新鮮感也就沒了興趣。

  不想這樣的想法才出來沒多久,他和風騷婦人的事情就被人發現了,不知怎的,捅到了婦人丈夫那兒。

  婦人丈夫便來抓奸,果真讓他見到田老大和他妻子在一塊兒偷偷摸摸的你動我,我碰你。

  婦人丈夫氣得頭昏眼花,好啊~他在外頭累死累活的,養著這個賤人,她居然給他戴綠帽子!

  四下掃視一眼,找了個石頭塊,抓著上前對著田老大就是一通好砸,婦人嚇壞了,隻顧著看著,不敢出一言。

  這一通打足足將田老大打得頭破血流,整個人如一癱軟泥般躺在地上,時不時痛得抽搐一下。

  男人抓著婦人的頭發就往家裏頭拖,時不時扇一巴掌,踢上一腳。

  前頭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李氏在後廚也沒有發現,還是有人告訴她,她才知曉。

  趕緊讓人幫忙抬著去了看大夫,堪堪撿回一條性命,但卻需要不少銀子吊著。

  偏生老田家方才被田三郎的“未婚妻”將銀錢都扒拉走了,一時半刻的,還真沒有銀錢可以給大夫。

  加上出了這麽一回事,李氏要照顧田老大,鋪子又開不成了。

  恰好這時候,曾家聽說了田老大的事情,讓曾家的少爺不再和田大郎來往,擔心被帶壞了。

  田大郎氣得要嘔血。

  如此一來,不僅家裏頭的銀錢暫時斷了來源,他還直接被曾家瞧不起,曾家的小姐怕是再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妻子了!

  這事兒都怪爹!

  屋漏偏逢連夜雨,田四娘和張帆的事情不知怎的居然又被人挖了出來。

  原先張家還真是想著再熬熬,看看田四娘究竟是不是真心對待張帆的,結果不知怎的居然挖出了這次躲出去的事情就是田四娘和田孫氏等人算計出來的之後,直接就將家產都分給了張帆的兩個姐姐,待他們百年之後,就分給兩人。

  張帆也傻眼了。

  說到底,他也是仗著家裏頭愧對他,加上他的雙腿殘疾,因此並沒有覺得家裏會放棄他,今後無論如何,他還是能擁有整個張府的。

  知曉這件事情的時候,張帆心中所受的打擊不小。

  一方麵見自己已經殘疾了,生活很難自理,掙錢又不容易,另一方麵,他發現自從知曉家裏的財產被分給兩個姐姐之後,四娘對他開始另眼相看,心中難受不已。

  一個想不通之下,居然真的鬧失蹤了。

  已經好幾日了,不見人影。

  田四娘這回才心慌了。

  一個大活人不見了,要是張家找她算賬,那就完了。

  再次找到張帆的時候,張帆的神誌有些不清楚,也不知道究竟經曆了什麽。

  田孫氏氣壞了,接連勸田四娘不管他。

  田四娘倒是想啊,但又怕人說嘴,更怕張家的人找她算賬,最終沒辦法,隻好先暫時留著他。

  不曾想,神誌不清楚的張帆比之前可不省事兒多了,趁她不注意,就敗壞家裏頭的東西。

  今兒個敗壞幾個碗碟,明兒個破壞床,後兒個翻箱倒櫃,弄得東西亂七八糟,銀錢散落一地,點點不夠數。

  時不時還會用陰森的目光看著她,滲人得慌。

  田四娘忍無可忍,正要爆發的時候,張帆又變得正常了。

  然而時不時就會腦子抽風一下,弄得田四娘身心俱疲。

  帶著他上街,一不小心就被他砸碎了人家的古董,這下好了,直接欠下巨債!足足五千五百兩!

  五千五百兩?

  現如今就是將田家的兩家鋪子,加上田老三的,三家鋪子賣了,也不足幾百兩。

  田孫氏和田老頭一聽,隻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都讓田四娘帶著張帆找張老爺和張夫人去。

  奈何張府的人壓根兒就不肯開門放兩人回去。

  田四娘想要殺了張帆的心都有,怎麽看他怎麽厭煩,不由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怎麽就將好好的日子過成這樣!

  現如今這個燙手山芋,丟也丟不掉了。

  ……

  所以……

  “你是找我來借錢的?”小小頓住了即將進田家老家的腳步,疑惑地問。

  田三郎苦著一張臉,現如今爺奶看誰都不順眼。

  無論是他還是小姑姑。

  他曾經瞞著家裏頭偷了不少銀兩補貼他的“未婚妻”,姑姑又嫁了個沒用的殘廢,現如今還因為那殘廢打碎了人家的古董花瓶,背上巨債。

  還有大伯……還躺在床上呢。

  “小……小小,你先進去吧,咱爺奶在家裏頭等著呢。”這麽些年,爺奶也沒有找她要銀錢,現如今家裏有難了,還能抽身?

  想得美!

  心裏想著話,幹脆推了小小一把,小小即便再不想往前走,也被推進去了。

  總歸已經來了,進屋便進屋,看看什麽情況先。

  心中對這家子人越發厭煩,但凡在田家,好事兒就從來沒有讓她們娘兒三個遇上,壞事兒分分鍾主動找上門。

  “小小,你回來了?”田孫氏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已經回來的小小。

  “爺,奶。”小小打招呼。

  “進來吧,坐。”小小的神情淡然,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令他們感到陌生的氣息,田老頭忍不住壓低了嗓音說道。

  小小也不客氣,一路上聽田三郎說了這麽多,來都已經來到了,她也知曉,一時片刻的,她是回不去了。

  既然讓坐下,那就坐下好了,以免把腿都給坐酸了。

  “小小啊~”田孫氏清了清嗓子,對小小道,“最近家裏頭的生意如何?”

  來了。

  一見麵就談錢。

  臉上麵無表情,“家裏頭的生意一直也就這樣,比不上你們的縣裏和府城開的。”

  秀山村的那些人也隻知道舅舅開了兩個小吃鋪,至於家家歡超市,所有人都知道,但知道幕後東家是舅舅這件事情的,隻有極少部分人。

  而她跟容師兄合作的那些生意,除了舅舅和外公知曉,也就娘和小水了,其他人並不知情。

  所以,小小不擔心田孫氏等人會獅子大開口找她要天文數字的銀兩。

  “你看你們開鋪子也一年半了將近,兩家鋪子掙的銀兩加起來得有上萬兩銀子了吧~”

  這筆賬她可是算過的,就趙家那個病秧子開的小吃鋪,比人家的布莊也不在話下,掙銀錢得很。

  一個月不算多,就算三百兩銀錢的話,一年也得四千兩將近。這一年半過去了,怎麽也得有個六千兩吧!再加上這丫頭姐妹和趙氏不是總給大戶人家上門去做甜品嗎?

  加起來七八千兩怕是不成問題吧。

  小小瞪大眼睛看著她,“奶奶,您咋知道我舅舅一共掙了多少銀兩?”

  “我舅舅”仨字咬得特別重,聽得田孫氏太陽穴直突突。

  這丫頭是告訴她,鋪子不是她的,而是她舅舅的!

  “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還用得著我去算?”田孫氏一時說漏了嘴,臉色有些訕訕的。

  小小也不戳破她。

  “我舅舅掙了多少我不知道,奶奶不如去問我舅舅。”

  看你還有沒有那個臉去問。

  當初是怎樣對待舅舅和外公的,現如今她倒是要看看她是否有這個厚臉皮去問。

  田孫氏氣得臉色青紫交加,煞是好看。

  “你好歹也是咱田家的閨女,我田孫氏的孫女……”

  小小掏了掏耳朵,當唐僧念經,不外乎是家裏有難,作為田家一份子的她就該雙手將自己兜裏的銀兩扒拉出來救濟田家,幫助田家過了這個難關。

  要是沒有,舅舅那兒的銀錢也應該暫時“挪用”一下,將來掙了再還回去……至於還不還,得看“掙了多少”,再至於掙了多少,得看她奶奶這張嘴。

  她傻了才會被田孫氏洗腦。

  田孫氏巴拉巴拉一大堆,見小小光顧著掏耳朵了,心裏氣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五千五百兩的銀子,家裏頭的幾處鋪子即便賣了,也隻湊到幾百兩銀子,還未必有。

  畢竟,鋪子並不值錢,值錢的是那八份方子。

  那可是家裏賴以生存的法寶,決計不能泄露出去。

  那就隻好另尋他法了。

  想到這裏,越發痛恨田老頭田三郎和張帆。

  要不是老頭子沒眼光,找的那麽個騙婚的人家,家裏頭哪裏來的這些黴氣。

  要不是田三郎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家裏好歹還有不少存銀。

  要不是張帆個蠢豬,家裏頭現如今也不至於陷入債務的窘境。

  現如今要咋辦?

  “誰砸的古董,找誰唄~”小小不甚在意。

  “我要是能找張府的人賠,還用得著……”對啊,張帆生是張府的人,死是張府的鬼。

  張府說不承認,就不承認?

  都知道張帆是張府的獨子,想要撇清,可沒那麽容易。

  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將張帆這個沒用的東西給撇開,否則四娘就得一輩子永無出頭之日了。

  但是,張家的銀錢哪裏是那麽好弄的,尤其張家錢多,他們這樣的小門小戶,哪裏能夠競爭得過,這個沒什麽希望的計劃放後麵再說。

  眼下應該抓著小小這死丫頭,先讓她掏出銀兩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