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田四娘早借口學習店鋪的其他繡花樣子，轉開了。

  一番話說得田孫氏抓心撓肺，那您就快說換人哪了，不忘附和她，“確實，這人老了，可不就就想著兒孫滿堂呢嘛。”

  四娘要是進門來了，速度快點的話，早些給她生個孫兒帶著，四娘也可以親自看守鋪子，做個實實在在的老板娘，該多好！

  張氏沒有讓她久等，坐著的身子往前傾了些許，握著田孫氏的手很是動情，“還是老姐姐懂我的心思，我有時候就在想啊，要是小小能有四娘這般的歲數，就好了。”拍了拍田孫氏的手，笑得很是慈祥。

  終於聽得她說出口，雖然不是直接定下四娘，卻也已經開了頭，田孫氏心頭高興得差點兒老淚橫流，麵上卻是不顯的。

  “承蒙親家母看得起，是我們四娘的福氣，隻可惜……四娘沒這個福分，可以進劉家。”

  麵上的神情有些無奈。

  雙雙都已經挑得差不多了，張氏幹脆添一把猛火，越發握緊田孫氏的手，“老姐姐，該說我們二郎沒這個福分才是。不過……要是老姐姐願意，我倒是極為想要為二郎爭取這個福分呢。”

  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田孫氏，隻等她回答。

  田孫氏大喜，滿麵笑容，“自然是極好的。不瞞老妹妹說，其實我心裏也一直感到愧疚得緊，畢竟我們家小小缺陷多，二郎怎麽說也是個不錯的後生，配我們家小小著實可惜了。若是老妹妹喜歡四娘，那便換了四娘吧，也好讓我這心裏不再愧疚。”

  完了還不忘用袖子輕輕擦拭一下眼角喜極而泣的淚水，在外人看來卻是滿滿的愧疚。

  既然已經說好，雙方都滿意。

  帕子留了下來，張氏並未壓價收取，而是直接讓放在鋪子裏售賣，無論賣到多少，回頭全都給四娘，不賺取中間的差價。

  也算是賣了田孫氏一個麵子，這是已經開始當四娘為兒媳婦兒了。

  得了肯定的答案，母女兩個開開心心的回了菜攤子。

  ——

  姐妹倆到了集市的時候，便避開了人群直接往藥鋪走。

  詢問了兩個路人，問到鎮子裏一共有兩家藥鋪，一家遠了些，在東北麵，一家倒是近，就在西南麵，也就是她們進來鎮子裏的附近。

  其中一人還好心的說了，兩家藥鋪的口碑都還不錯，所以可以就近選擇。

  再問多兩人，也都說兩家藥鋪都不欺負童叟。

  又問清了最近的地址，倆人快步往最近的藥材鋪子裏走去。

  田小水剛要進去，就被田小小拉住了，她得先看看有沒有熟麵孔在裏頭。

  田小水汗顏，小妹警惕得很，她倒是心大了些。

  發現沒熟人在藥鋪裏頭之後，田小小當先走了進去，田小水緊跟其後。

  見是兩位小姑娘，看上去還都不滿十歲的樣子，藥童以為是要抓藥的，上前詢問，“小姑娘是來抓藥的嗎？”

  田小水望了望田小小，後者裂開嘴笑了笑，“小哥哥，我們是來賣藥的呢，不是抓藥的。”

  藥童很是好奇，怎的沒有大人看管，隻讓兩個小姑娘來賣藥，不怕被騙了？

  見兩人身上的衣裳滿是補丁，襤褸得快跟街上的叫花子有得一比，稍微大點兒的小姑娘還擔著些黃精，猜測約莫是家裏條件太糟糕，能賣點兒什麽是什麽。

  讓兩人進來，“小姑娘是要賣這些黃精嗎？”並沒有因為小小鼻子上醜陋的疤痕就瞧不起她。

  小小點了點頭，笑眯眯，順著他的話接下去，“爹娘挖了一些黃精，有事兒不能來，讓我和姐姐拿來賣的。”希望這兒的人收這種藥。

  可別欺負我們小盆友哦，我家大人什麽都知道。

  “哦？之前可有來賣過？”

  “之前都是爹娘賣的，不知道有沒有來過這兒。”小小說的一本正經，看得小水瞪大了雙眼，小妹之前又聾又啞，可現如今居然聽說都自然，絲毫不像是聾啞多年的人，太厲害了。

  藥童平日裏也是處理慣了這些事情的，接過黃精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是剛剛挖到的，還很新鮮。

  黃精並沒有沾染很多泥土，挖的時候也很仔細，幾乎沒有弄斷根須，更重要的是，這些黃精個頭都很大。

  他雖然隻是個藥童，但也是識貨的，都是好貨，上了門的生意自然不能往外推脫。

  笑看著姐妹倆，“收藥材一般得我師父來，我去問問師父。小姑娘，你們先等等。”

  田小小笑著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