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楚非慫，而是不跑不行。

  楚非現在是攻擊力足夠，至少攻擊力不差，但在防禦能力上還是欠缺許多的。

  尤其是在麵對那些聖尊以上的存在的時候，楚非的混沌球根本也起不到什麽防禦作用。

  說到底，混沌球本身是一個主攻伐的寶貝，而不是防禦。

  尤其是在麵對這群動不動就超越一般聖尊的高超麵前，混沌球能夠發揮的作用恐怕也隻是讓楚非多做一些反擊而已。

  可問題是，就算反擊了又能如何？扛不住人家的攻擊，被人家一巴掌就拍到骨斷筋折口吐鮮血，就算能堅持再長時間也沒意義。

  楚非此行的目的是盡可能的探聽足夠隱秘的消息，而他也成功的探聽到了一些消息，這足夠了。

  所以，楚非跑的很痛快，並且在離開的時候還給那個黑牛王以及判官留下了一點見麵禮。

  雖然不知道手環的攻擊到底能給他們造成多少麻煩，但至少也能讓對方手忙腳亂一番了。

  離開了地府，楚非再次現身出來的時候是在陰山東麵的遺跡這邊。

  畢竟此前在這綁定了一個傳送點，同時這裏距離虛鬼一族也足夠近，傳送到這裏絕對是最優解。

  而現身出來對楚非也沒有停留的打算，畢竟這裏是那個上古王朝的遺跡，萬一楚非倒黴再遇到什麽別的破事兒怎麽辦。

  楚非很清楚自己的體質，所以他不打算停留在這裏，同時也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整理自己思緒。

  而楚非最終選擇的地方便是陰山的山頂。

  在這裏，有一塊平整的石台，也不知道是誰刻意弄出來的。楚非在這塊石台上盤膝而坐，然後便開始於終端一起分析此前所收集到的各種信息。

  分析道最後，終端和楚非同時得出了三個很誇張、很難以接受卻又很有可能就是真實的結論！

  虛鬼一族，很可能是人族變化而成的！

  虛鬼一族，很可能是地府有意縱容弄出來的！

  上古王朝，很可能就是當年的棋子！他們用某種方法將部分人族培育成了虛鬼一族！

  在這三個結論之上，一個絕對的基礎結論也被推演了出來——地府的階位，恐怕高到了難以理解的地步！

  之所以用到階位這個詞，是因為楚非認為這個詞相對適合用來描述這個問題中的地位差異。

  “這個結果，實在是出乎預料啊！”楚非一臉苦笑，然後便從盤膝而坐變成了躺。

  終端也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推演出這樣的結論來，而身為終端，身為一個掌握了更多詳細數據的人工智能，他卻知道這件事恐怕隻是冰山一角，真正複雜的部分還在後麵。

  “還有一個問題，地府。”終端又準備開口了，不過楚非卻歎息一聲，擺手道：

  “不是說完了嗎……還說啊……”楚非實在是不想再聽到地府多厲害的結論了，但偏偏終端提醒道：

  “不要忘記你在裏麵見到的東西……先區分命名，你從葬坑進入其中之後的空間，是陰曹，從第四座奈何橋走出來的那片空間，是地府。”

  “我是真的不想思考這個問題……可你偏偏還提起來了……哎！大姐大啊，您跑哪兒去啦！回來吧，小弟需要你啊！”

  楚非耍賴似的喊了兩句，然後便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接觸了這部分之後你至少要弄清楚這是怎麽回事。”終端開始講道理了，這讓楚非十分之不適應。

  “話是這樣說。可咱們現在能分析出什麽來，地府是一群強悍道沒邊的家夥，竟然將陰曹整成了一個副本，然後自己在陰曹外麵又建設了一個地府……也就這個結論了吧！”

  還有一些東西楚非不願意說出來，比如那個判官和黑牛王口中的王上到底是誰……

  這裏是紫薇大界，這是紫薇大界所在的宇宙。在這個宇宙裏，聖尊階位之上就隻有大帝了！至於聖王，在楚非看來那隻是榮譽稱號。

  所謂的聖王，真的隻是一群聖尊裏麵比較強悍的那個，再加上一些德行功績之類的東西然後就可以被稱之為聖王了！

  聖尊上麵就是大帝，大帝後麵就是天帝。雖然暫時楚非還不知道天帝到底比大帝強在哪裏，但至少這個層階發發展不會有大問題

  而地府呢？那個黑牛王的一招黑錐就讓楚非這個半步至聖在依靠係統和終端的情況下都被打廢了雙臂！

  而那個判官，做好了完全準備的楚非也隻敢用手環反擊一把然後就轉身逃走！

  那個黑牛王或許還沒有強到聖尊，但那個判官一定是聖尊的實力！

  楚非十分肯定這一點。

  可判官之上的王上呢？如果地球上對陰曹地府的傳說不是百分之百的錯誤！甚至隻要有幾成的類似，那地府之中的閻王們至少也是大帝層次的！

  可別忘了，閻王們頭頂還有更高的存在！

  一想到這一點，楚非就頭疼，就下意識的要排斥這個想法。

  可地球與紫薇大界在各種事件上的關聯都讓楚非不敢不這樣考量！

  然後……

  “我還是覺得大姐大說的對啊，我就安心當個商人就好，玩什麽探險啊，玩什麽打怪升級啊！那都沒用！”

  “商人，也得有實力啊……搭檔，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根據我收集到的數據來看，陰曹存在的曆史絕對要比地府存在的時間久遠！”

  “這個不是肯定的嘛，剛才我說了半天就是在說這啊……”楚非鬱悶的擺擺手。

  不過終端卻道：

  “話是這樣說，但搭檔你知道我是怎麽判斷出來的嗎？”

  “你是指數據層麵？規則層麵？”楚非不笨，稍微一動腦子就想到了。

  “沒錯。我的判斷很粗略，但在這件事上粗略就足夠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一個世界存在的越是久遠，那麽這個世界的底層數據就越多，很多時候，這些數據都會體現出十分明顯的冗餘性……”

  “冗餘？”楚非神識探入吞天戒，翻開了一本字典，然後快速的找到了對這個詞語的解釋：多餘的重複或囉嗦的內容。

  “沒錯，冗餘。我盡可能的用你們人類可以弄明白的描述來說，冗餘的存在，應該是許多紀元起滅過程中所誕生的相似性數據……也就是說……”

  這是一個十分複雜且沒有意義的解釋，至少在楚非看來是這樣。當然，楚非也十分清楚，在長遠的角度來說，終端說的這點東西都十分重要，隻是放在眼前的這件事上的時候就顯得稍微多餘了點。

  不過當終端說完之後，結論便隨之而來。

  “根據我的估算，陰曹的存在是無數個起滅之前的事情，而地府，則是十幾個起滅之前誕生的。”

  “十幾個？那麽精確嗎？”楚非驚訝的問道。

  “不一定，但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感覺。這個數字太過巨大，為了便於你理解我隻能用這樣的方式描述。”

  楚非點頭，沉默片刻之後道：

  “那，你對起滅的定義，是什麽？”

  “一個紀元的滅絕，是大宇宙生命毀滅百分之九十以上為計。當一個大宇宙發生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生命滅絕事件，就可以認為一個紀元結束，另外一個紀元開啟。”

  楚非點頭，雖然這個說法楚非並不是十分認同，但畢竟是終端在描述自己的認知，所以倒也不算什麽問題。

  “至於起滅……則是大宇宙自身的生與死。一個大宇宙的紀元可以有無數次，但自身的起滅就不好說了。”

  “等等，你說起滅，你是說光是地府就存在了十幾個起滅了？那得用億年為單位計算了吧？”

  楚非是震驚的，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的，因為這個時間跨度實在是太過廣大了。

  終端肯定了楚非的驚訝，繼續道：

  “這是我的認知。所以，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和你說這件事了，陰曹，和地府，藏了太多的秘密。就算你安心做商人，不想搭理這一切，可你也要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麽層麵上的玩意。”

  “終端，你嚇退我了。成功的嚇退我了，我滿打滿算才來紫薇大界多少時間啊！一年？可是卻讓我遇到了那麽多破事兒，這哪裏是一個正常人能遇到的！”

  “被係統選中，你本來就不可能是正常人。”

  ……

  楚非這邊正鬱悶的時候，一個身影靠近了山頂，然後便發現了楚非。不過此時的楚非還沒有意識到有人靠近了，所以他也沒有給出恰當的反應。

  “道友，莫要失去警惕之心。”蒼老而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啟衍。

  “誒？前……”楚非本想叫前輩的，這對他來說並不算虧，不過一想到剛跟終端聊了點機緣、起滅的事情，這讓楚非瞬間便覺得麵前的啟衍也不過是個小朋友！

  所以，他改變了自己的稱呼。

  “……道友，你怎麽來了？”

  啟衍對楚非稱呼上的改變並不在意，笑道：

  “好不容易醒來，就多轉轉多走走，可是我那兩位兄長親手立下的，我自然會來這裏。道友，你為何在此？那兩個孩子呢？”

  “他們過幾天才會回來吧，之前我們去了葬坑那邊，然後在那邊我跟上了一隊陰兵……”

  楚非用十分簡單的語言講述了此前的經曆，然後道：

  “根據我聽到的消息，你們虛鬼一族是真的被盯上了，雖然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

  楚非並沒有隱瞞什麽東西，隻是機緣、起滅以及陰曹和地府之間的事情沒說而已，這並不妨礙啟衍這邊獲得應得的消息。

  隻是這個消息對虛鬼一族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這樣嗎……我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不過道友你倒也沒猜錯，我們虛鬼，的確是從人族變來的。這也是我們虛鬼盡可能不主動與人族為難的原因。”

  “這樣嗎？”

  “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除了我之外，剩下的也就隻有少數的幾個高層知道了。下麵的孩子們，並不知道。所以……”啟衍這是在嚐試給可能發生的虛鬼與人族的衝突做辯解。

  對此，楚非自然輕鬆接受了。

  “我沒想到道友竟然知道這件事……那個上古王朝的事情，能具體說說嗎？這片遺跡上，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