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楚非不認識虛天帝，所以楚非並沒有覺得有什麽震撼的地方，隻是覺得這種現象很特殊。可當楚非發現虛芸虛竹姐弟倆的表情之後便知道自己肯定錯漏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在陰山這種地方，楚非可不敢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虛芸，虛竹，這是怎麽回事，這跟你們之前說的那個上古王朝的遺跡有關嗎？”

  楚非並沒有單純的發問，而是特意將姐弟倆曾經說過的在上古王朝的遺跡那邊曾經出現的幻影的事情拿出來說了一遍。

  楚非的想法很簡單，這樣一來至少這姐弟倆不能抱怨楚非什麽都不懂，偷偷抱怨也不行的那種。

  “這……這是先祖……”

  虛竹早已經將身邊四周的所有因素都忽略掉了，他完全被幻影之中的戰鬥給吸引住了。所以，回答楚非問題的是虛芸。

  “啟衍？這怎麽可能是啟衍！難道是他年輕時候的樣子？”楚非一臉狐疑

  “不，不是啟衍先祖，是我表達有問題，這是虛天帝，是虛天帝的樣子，我們族中的畫像、雕像裏虛天帝就是這樣子的！”

  虛芸強行讓自己從此前的震撼中擺脫出來，然後給楚非認真的解釋了一下這位虛天帝的形象問題。

  在虛芸的解釋之中，楚非逐漸明白了這個幻象之中虛天帝的樣子就是虛天帝最強大的時期的樣子。

  因為虛天帝是戰死的，而不是老死的，所以他的雕像和畫像都十分年輕，至少看起來是不會覺得他年紀大的。

  而眼前的幻象之中便是如此。

  這幻象之中，虛天帝還穿著一身黑亮的盔甲，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打造的。不過他的手裏沒有武器，這也是讓虛芸十分奇怪的地方。

  “……根據族中的傳說，虛天帝的武器是一柄刀，一柄很長的大刀……可是這幻象裏的虛天帝卻是空手戰鬥的，而且……這看起來也不像是天帝該有的戰鬥啊……”

  根據虛芸的描述，楚非腦補出了一個扛著大片刀推翻某個上古王朝的壓迫的黑鬼形象，楚非也不知道這樣腦補到底對不對。

  不過對於虛芸所說的戰鬥水準的問題，楚非實際上也注意到了，尤其是在知道了這二打一的一竟然是虛天帝之後。

  一個天帝的戰鬥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是一拳一腳、拳拳到肉的大道至簡？還是應該秩序飛射、規則扭曲的特效大戰？

  還活著的人，估計也就啟衍見過了，但現在啟衍不再當場，他也沒辦法給出一個答案。

  不過聰明的楚非放棄了直接評估虛天帝影像的戰鬥層次，而是轉而降注意力放在了與虛天帝戰鬥的那兩個紅靈一族身上。

  紅靈一族的戰鬥很少會直接顯現本體，一來是戰鬥方式、風格變化太大，至少在想跟人品拳腳的時候沒辦法用本體，二來也是很多時候紅靈一族根本沒必要顯現自己的本體。

  本體作戰放在正常的人族修士身上來說都是相對較弱的，那是因為正常人族修士的本體變化一般都是某種強大功法帶來的輔助屬性。

  可放在紅靈一族身上就不一樣了，紅靈一族變化人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方便，所以他們變化後的人體狀態就比不上本體狀態。

  從這樣的角度來分析的話，此時的兩個紅靈一族的實力戰鬥力應該已經超過了普通的聖尊，至少也是聖尊中的比較厲害的那一種。

  但具體能不能達到聖王的層次還不好說……

  不過至少可以肯定這是兩個聖尊聯手以最強大戰鬥力對戰虛天帝的。

  在看戰況，虛天帝雖然被兩個紅靈一族圍攻，但他卻沒有任何後退，也極少有防守的狀態，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進攻，進攻，不停的進攻。

  既然虛天帝更多的是進攻，那麽那兩個紅靈就自然是更多的防守了。

  如此來看，虛天帝還真沒有徹底施展出一個天帝該有的戰鬥力來，否則這戰鬥根本沒必要持續那麽久。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這戰鬥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在簡單分析了一下戰鬥雙方的實力之後，楚非立刻就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這個問題上。

  而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楚非所選擇的自然是最簡單的方法——飛過去看看。

  想到便做，行動力爆表的楚非直接招出了龍神骨劍，然後踩上去便直奔那半空中的幻象飛了過去。

  楚非的速度很快，快到虛芸、虛竹姐弟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當他們姐弟倆反應過來的時候楚非已經隻能看得到一個模糊的黑影了。

  “姐，快追，不能讓他打擾虛天帝的戰鬥！”虛竹焦急的大叫一聲，然後便抓著姐姐的胳膊展開了疾馳。

  隻是，他們與楚非的實力相差太多，想要趕上楚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當他們終於追上楚非之後，卻發現楚非是此前便已經主動停下來了。

  而楚非所停的地方，距離高空中的戰鬥幻象一共也隻有幾百米的垂直距離了。

  下方，是一片廢墟，一片殘垣斷壁。

  這片廢墟占地麵積巨大，正中間祭壇一樣的東西更是宏偉到讓人第一眼就會被它吸引目光。除此之外，這片殘垣斷壁中那些倒塌、碎裂、廢棄的巨大的磚石玉柱也在清楚的告訴人們它們曾經是多麽輝煌。

  “道友，你……這裏就是我們之前說的那個上古王朝的遺跡。”

  虛芸本想質問楚非兩句，但很快便意識到楚非一來沒打擾幻象中的戰鬥，二來也沒做任何可能造成影響的動作，這種時候再質問什麽都沒有必要。

  相反，介紹下腳下這片遺跡還算是比較正常的事情。

  不過，楚非此刻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虛芸姐弟倆並沒有看到，在他們剛剛來到楚非身後的時候，楚非剛要將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扔進了自己的戒指。

  那是一個十分簡單卻異常皮實的信號接收設備，另外一部分，也就是那個異常皮實的信號發射設備已經被楚非扔進了頭頂上的幻象中去了。

  這前後，隻是幾個呼吸時間的事情，因此還沒有因此而引發什麽劇烈的變化。

  不過就在楚非覺得自己應該可以考慮進行下一步的探查工作的時候，幻象之中的戰鬥結束了，那兩個紅靈一族的家夥在虛天帝的強大的攻擊之下飛快的陷入了臨死前的自我消耗。

  在三人的注視下，這兩個紅靈一族的本體正在飛快的縮小、變淡，而他們本體的上方則有兩大片十分明顯的紫色的蒸汽……

  好像是蒸發，但三人誰也不能肯定。

  眨眼間，這兩個紅靈一族的本體已經縮小到好似人頭大小了，至此，那蒸發效果也停了下來。

  下一刻，虛天帝淡然的負手而立，安靜的看著這兩個紅靈一族的本體碎裂成滿地粉末。

  至此，這兩個紅靈一族的家夥死了，死的徹徹底底，都不需要任何懷疑。

  在這兩個紅靈一族的家夥死掉之後，幻象中的虛天帝轉身便要走進幻象深處，不過剛走兩步他便扭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看地麵，可也像是在看幻象下麵的楚非三人。

  不過，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其他的反應，所以楚非也不敢肯定這個幻象裏的虛天帝到底是在看自己三人，還是隻是單純的做了一個這樣的動作。

  而此時，楚非也知道，再說這東西是幻象已經不嚴謹了。

  當虛天帝的身影走進了幻象深處之後，這幻象開始變的模糊起來，似乎是進入了某種崩塌或者關閉的過程之中。

  楚非這邊眉頭緊皺，他知道自己如果願意的話現在就很可能直接繃進去，但楚非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太危險了！

  當幻象消失，楚非回轉身看向已經因為虛天帝那一眼而呆滯的跌落在地的虛芸虛竹姐弟，道：

  “你們的虛天帝，真的已經戰死了嗎？”

  虛芸虛竹張了張嘴，想要立刻給出答案但卻不知道自己曾經認為的事實到底還是不是事實。

  “還有，我記得你們之前說，在遇到這幻象的時候，你曾經往裏麵扔了個東西？”

  “恩……是一根石柱，跟這個差不多大。”虛竹楞了一下，然後便在身邊附近找到了一個看起來五六米長粗有個三米多直徑的半截柱子。

  “你扔上去之後，那個幻象就立刻消失了是吧，除此之外，幻象之中有什麽特殊的景象嗎？”

  “不知道算不算特殊，根據傳說和族中記載，這地方出現的幻象大多數都是一座恢弘的城市的樣子，各種高大瑰麗的建築，偶爾會是一些山水一類的景致，但像剛剛這樣的……從來都沒聽說過。”

  楚非點點頭，與他們給出的信息相比，剛剛這個幻象的確就是最特殊的那個了。基本沒看到什麽建築、風景，主要場景就是二對一的戰鬥，他們戰場的四周上下看起來都好似是雲霧彌漫的仙境一樣，即便戰鬥結束的時候虛天帝站在了一個地方，可也看不出哪裏到底是地板還是什麽別的地麵。

  “你們來之前我也扔了一個東西進去，不過很小，隻有拳頭那麽大，但是好像沒有給幻象帶來任何影響。”

  “道友，你就別問我們了，從我們倆看到天帝竟然與兩個紅靈戰鬥的時候我們的腦子就已經不會思考了。”虛芸苦笑歎息，這倒不是誇張，基本上就是事實。

  楚非撇嘴，道：

  “沒事，我也想不出什麽來。咱們先歇會，這裏距離陰山有幾十裏，不算太遠，你們之前說的那個底下密室的位置在這附近嗎？”

  “還得往前走一百多裏地才行。這片遺跡很大，但也有疏密之分，應該是不同區域組成的一個巨大王都。”

  “這裏不是中心位置嗎，看來這個祭壇是每一個區域都會有一個了，對吧？”

  楚非所說的祭壇，便是此刻三人腳下的地方。

  這祭壇不小，直徑絕對超過了十米，是方形，高度超過了五米。這祭壇的側邊四周一共有八個斜麵，每一個斜麵上都有八條長長的台階，對應了四麵八方。

  至於這個祭壇的作用，三人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