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不能修煉？怎麽回事？”

  孫長老又多問了一句，楚非也在等待著程峰的回答。

  “孫長老，我檢測過這位姑娘的體製，具體是怎麽回事我不清楚，但我發現這位姑娘對天地元氣並沒有什麽反應，即便我灌入她身體的天地元氣能量已經超過了我自己體內所有元氣的一半也是一樣，所以我判斷，這位姑娘根本不能修煉。”程峰不卑不亢，說話的時候也是肯定非常，或許真的就像他說的，萬昱的體製真的不是一個差字開形容的了的。

  “什麽？！我來看看！”

  聽到程峰這番話，孫長老驚疑不定，在他看來，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即便是石頭泥土，常年在天地元氣的滋養之下也會有一些變化的，更別提是一個生靈了。

  而作為小洞天的長老，孫樾自然有著程峰這種年輕弟子所沒有的見識。所以，在孫長老看來，這樣的情況真的不應該出現。

  孫長老邁步來到了萬昱的身前，此刻萬昱已經從回春丹帶來的感覺之中回過神來了。其實對萬昱來說，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體會到天地元氣在體內的流轉了。

  就像之前程峰說的，程峰在檢測萬昱體製的時候就已經往萬昱的體內灌注過天地元氣了，結果也的確像程峰所說，萬昱雖然也感覺到了那些進入自己身體的能量，但那些能量很快就會消失、

  萬昱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個無底洞，又好像是一個篩子，天地元氣進去了也不會有任何反應，並且會在極端的時間內就會消耗殆盡。

  這些天地元氣去了那裏不知道，但萬昱卻十分肯定，那些能量肯定沒有被自己的身體所吸收。當然，萬昱做出這樣的判斷隻是因為自己感受不到任何天地元氣帶來的改變。

  “小姑娘，老朽要探查一下你的體製，無論感覺到什麽，都不需要驚慌。”孫長老看著萬昱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可令孫長老奇怪的是，萬昱在聽到孫長老這句話之後竟然十分疑惑。這可不是什麽政策的現象。

  “姑娘，我……”

  “抱歉……”萬昱緊皺眉頭，可抱歉兩個字剛說出來之後她便一臉傷感，大家一時間都沒有理解萬昱的傷感情緒是怎麽出現的。

  但隨著萬昱下一個動作，大家都明白了。

  萬昱豎起了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搖了搖頭，隨後便是一臉苦笑。

  “什麽？”孫長老眉頭緊皺，萬昱的手勢很清楚，她的耳朵並沒有好，所以孫長老說的話她根本就沒有聽到。

  旁邊楚非一臉不解，那可是回春丹啊，雖然對修士來說隻是普通的丹藥，但對凡人來說那絕對是十足的仙丹啊。

  別人不說，就說回春丹在地球上救下來的那幾個人，哪一個的傷勢、病痛不比萬昱嚴重啊！可人家都能好，而且還能立刻就活蹦亂跳的， 憑什麽到了萬昱身上就一點用處沒有了！

  “這是怎麽回事……”

  “小兄弟，如果不出所料……”孫長老歎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地麵，隨後輕輕一揮手，一股力量自他的手掌間湧出，瞬間將腳下的地麵抹平，然後孫長老並指如刀在地上寫出了一行字。

  這行字是寫給萬昱看的，內容也十分簡單，隻是“我來檢測一下你的體製。”

  看到了這行字之後，萬昱自然明白孫長老過來是做什麽的了。雖然對此沒有什麽期待，但萬昱還是欣然點頭答應了。

  “小兄弟，稍等片刻，待我確定一下。”孫長老衝楚非說完之後立刻便轉身麵對萬昱，右手輕輕的按在了萬昱的頭頂。

  楚非站在旁邊，作為一個修士他自然感受到了一股天地元氣的能量從孫長老的手掌間進入了萬昱的頭頂，而且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孫長老的能量比自己的要精純很多。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之後，孫長老結束了探查，他微笑的拍了拍萬昱的肩膀，然後轉身來到了楚非身邊，輕聲說道：

  “小兄弟，程峰雖然年少，但說的不錯，這位姑娘的體製真的有問題。”

  “有問題？不是差？”楚非在摳字眼，有問題和差、不好完全是兩碼事。

  “對，是有問題，而不是差。”孫長老點頭。

  楚非扭頭看了一眼萬昱，此時正抱著小星星安靜的看著這邊，明月也陪著站在那裏。楚非看到了萬昱臉上的憂鬱，也看到了萬昱臉上的哪一點希望之火。

  “具體是怎麽回事？”楚非問道。

  “小兄弟也是修士，不知道小兄弟有沒有聽說過萬古廢體？”孫長老歎著氣，摸著下巴上的花白胡子問道。

  “萬古廢體？”楚非自然聽說過，而且還就是這兩天的事情。這萬古廢體具體是怎麽回事楚非不知道，但楚非知道，丁一就是萬古廢體。

  丁一，就是那把黑色殺豬刀的主人，也是比楚非早一步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地球人，隻是丁一太倒黴了，先是因為萬古廢體而不能修煉，後來雖然發現黑色的殺豬刀能讓他修為增長，但卻緊接著遭到毒手，身死異界。

  楚非不能理解萬古廢體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楚非知道，這萬古廢體肯定不能修煉，否則也不至於有這樣的一個名字了。

  “對，萬古廢體，千萬年難得一見的體製，這種體製根本不是差這個字可以形容的……”孫長老點點頭，隨手一揮，一道結界出現，將楚非和孫長老包裹在了裏麵，隨後孫長老說道：“不過嚴格來說，這萬古廢體卻也不是廢體，而是帝體！”

  “帝體？”這一刻，楚非就是一個渴望學習的小學生，帝體這種詞匯是楚非第一次聽到。

  對於孫長老弄出來的這個結界，楚非沒有任何擔憂的，用腦子想就知道，孫長老這樣做一定是因為即將說到的東西是不適合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的信息，也就是這“帝體”。

  “帝體，就是曾經的那些大帝、天帝所有的體製……”

  楚非是第一次聽說帝體這種東西，但對別的體製還是有一點基本的了解的。比如凡體、靈體。

  凡體就是普通百姓的體製，基本無法修煉，因為他們修煉的速度太慢，而且潛力也有限，很難修煉到高層次。

  靈體，比凡體好上很多，實際上很多修士都是屬於靈體。靈體是一個範圍概念，對應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身體具有五行屬性便是靈體，靈體越多越雜也就越差，靈體越單一、越純粹就越好。

  比如楚非聽孔元說起過的火德天帝，聽名字就知道，火德天帝一定是一個精通火係功法的大帝，他的體製也應該是火靈體。至於火德天帝的體製到底是單一靈體還是有其他屬性，那就不是現在的人能知道的了。

  “小兄弟，這萬古廢體，基本上隻要是修士門派就知道，但能真正說出什麽是萬古廢體的人可就不多了。我能知道，也是因為我們小洞天曾經輝煌過，除了不少聖尊跟隨天帝、大帝整站寰宇。”

  楚非點點頭，道：

  “即便如此，有必要這樣嗎？”楚非指了指這層隔音結界問道。

  “有些事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孫長老苦笑，然後便開始講述了起來。

  “這萬古廢體，傳說是遠古以為天帝的體製，擁有這種體製的人在修煉的時候對天地元氣的需求量要遠超其他體製，即便是聖體、仙體都比不了……”

  楚非隻是安靜的聽著，並沒有去問什麽是聖體、仙體，這種信息以後自然會知道，沒有必要讓楚非在現在處境下表現的無知。

  根據孫長老的說法，因為天地環境的改變，曾經的帝體失去了曾經的輝煌，擁有這種體製的人再想修煉已經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首先，這萬古廢體的本質，是同一個人比如萬昱，他的體製在一天12個時辰、24小時之內飛快的變化著，從凡體道各種其他的體製，不管是多高級的也不管是多低級的，反正就那麽飛快的變化。

  這是一種根本無法解釋的現象，但它就那麽實實在在的出現了。萬昱的身體便是這樣，她的體製，在某一個時間段，比如某一分鍾裏，可能是及其厲害的仙體，但到了下一分鍾，她就可能是普通至極的凡體。

  這樣的體製變化沒有任何規律，有的隻是無線的循環往複。因為體製頻繁、快速、持續的變化，所以萬昱這樣的人就沒辦法找到對應的功法，自然也就沒有辦法修煉了。

  “……小兄弟，現在明白了吧……而且，你以為體製不斷的變化是沒有消耗的嗎？”孫長老講完了萬古廢體的本質之後，隨口便問出了這個問題，這讓楚非心中不解。

  的確，楚非真的認為萬昱這種萬古廢體在體製輪換的時候是不會有什麽消耗的。因為如果真的有消耗，那不管消耗什麽萬昱都應該已經被消耗的人去樓空了，哪怕是消耗一顆一顆的細胞，恐怕萬昱整個身體所擁有的細胞也堅持不了多久。

  “哎，你想的太簡單。小兄弟，這萬古廢體不僅有消耗，而且消耗的還是一種所有人都十分在意的東西……”

  “生命？”楚非疑問。

  “不，根據我小洞天傳承下來的記錄，這萬古廢體的體製輪轉消耗的不是生命，而是……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