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巴頓夫人，您這就走嗎？”

  聽到治療師的聲音，德拉科和哈利都楞了一下，哈利立刻猜到裏麵病床上的人是誰，他立刻就想轉移其他人的注意力，“那個……”

  “納威！”羅恩也聽到了‘隆巴頓’這個姓氏，他立刻認出了帶著禿鷲標本尖帽的老女巫身邊悶悶不樂的男孩。

  納威聽到羅恩的聲音嚇了一跳，畏縮了一下，仿佛突然從幽靈身體裏穿過去一樣。

  “嘿，是我們，納威！”羅恩高興地叫道，“你看這是誰？！洛哈特竟然在這兒！”

  哈利絕望地放棄了阻止他，德拉科則不引人注意地往後退了退，站到了其他人的後麵。

  納威十分不情願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趕緊離開。

  “是你的朋友嗎，我的小乖乖？”老女巫親切地說著，向他們走來。

  納威看著前麵的一隊人不得不跟上他奶奶，但他的目光躲閃，臉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紅色。

  “啊，”納威的奶奶仔細端詳著最前麵的哈利，“對、對，我知道你是誰，納威對你的評價很高！”

  “呃，謝謝……”哈利握了握隆巴頓老夫人對他抬起的手。

  “你們兩個顯然是韋斯萊家的孩子，”隆巴頓老夫人轉向了羅恩和金妮，“我認識你們的父母，當然，我們不太熟，不過他們是好人。嗯……你一定是赫敏·格蘭傑吧？”

  “您好。”赫敏對隆巴頓老夫人知道她的名字很吃驚，連忙禮貌地和她打招呼並且握手。

  “納威跟我說過你，幫他渡過了不少難關，是不是？”隆巴頓老夫人說著，目光轉向了最後麵的德拉科忽然眼睛一眯眼神頓時銳利了起來，“咦……我在報紙上看到過你，哼，脫離那種家庭你應該感到慶幸。”

  德拉科頓時變了臉色，哈利擔心地立刻回頭看他，想替他說幾句話。

  納威臉漲得紫紅，連忙叫道：“奶奶！”

  “雖然你說了他不少好話，但是我又不是沒見過宴會上你一個人被他們孤立的樣子！所以我才不想讓你伯父總帶你去那些所謂‘中立派’的宴會上！”隆巴頓老夫人說道，“你的父母就是被他的姨媽害的！”

  “奶奶！！！”納威尖叫道。

  “什麽？”羅恩驚奇地也叫出了聲，“你的父母在那邊？他們被德拉科的姨媽怎麽了？”

  羅恩這個缺心眼，哈利想阻止他，但是他們中間還隔著金妮。

  隆巴頓老夫人嚴厲地看著納威厲聲問道：“你沒和你的朋友說過你父母的事嗎，納威？”

  納威深吸了一口氣，在他奶奶嚇人的目光下搖了搖頭，然後小心翼翼地充滿歉意地看了德拉科一眼。

  “該覺得羞恥的不是你！”隆巴頓老婦人生氣地說，“你應該感到自豪，納威！他們被神秘人的手下——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折磨瘋了！他們犧牲了健康和理智，不是為了讓唯一的兒子以他們為恥！”

  赫敏和金妮倒吸一口涼氣捂住了嘴巴，羅恩來回看向德拉科和納威，德拉科臉色十分不好，哈利感覺自己腳掌心裏有幾十隻螞蟻鑽來鑽去讓他幾乎要跳起來。

  “我沒覺得羞恥，”納威微弱地說，“那也不是德拉科的錯……”

  “對，那不是他的錯，他迷途知返現在與那些人斷絕關係……”

  眼看德拉科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哈利有點擔心他會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拚命對他使眼色。

  但隆巴頓老夫人的話被簾子後麵穿著睡衣消瘦憔悴的女人打斷了，“啊，艾麗斯，還有什麽事嗎？”

  納威的媽媽抬起了枯瘦的手，像是不能說話，她怯怯地朝納威比劃著，一雙有點渙散的眼睛在瘦削的臉上大得嚇人，雖然眼神渙散可是卻又充滿了期待，她拚命地想把手裏的東西遞給納威。

  “又一張？”隆巴頓老夫人的火氣一下子變得十分疲倦，“很好，艾麗斯，很好……嗯，納威，拿著吧，管它是什麽。”

  納威在隆巴頓老夫人說之前就已經接下了他母親帶給他的東西，隻是一張吹寶超級泡泡糖的包裝紙。

  “很好，親愛的，他很喜歡。”隆巴頓老夫人努力裝出很高興的樣子，拍了拍艾麗斯的肩膀。

  “謝謝，媽媽。”納威輕聲說。

  艾麗斯迷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看了看手，突然顯得很高興，她甚至哼起了歌曲，步履蹣跚地走回她的病床去。

  隆巴頓老夫人歎著氣扶她可憐的兒媳回床上躺好，納威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似乎害怕聽到他們的嘲笑，這樣的場景他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看到這樣的場景，沒有人覺得好笑。德拉科忽然倒真生出一絲愧疚來，他之前從沒有見過隆巴頓夫婦，隻是曾聽過一耳朵這個事實，現在真的見到他們，知道是這樣的情況，他忍不住因為去年在樓梯口恐嚇隆巴頓的事產生了愧疚感。

  他隻是想知道他的父母到底經受了什麽。

  “對不起。”

  納威猛然抬起頭來，德拉科感到一陣無比的窘迫，他自己都對自己竟然會說出這句話感到驚訝，但話一出口，所有人都聽見了。

  “不，這不是你的錯。”納威感覺眼睛有點濕潤，“去年你還安慰過我，謝謝你！”

  “是這樣嗎？”隆巴頓老夫人從簾子後又走了出來，臉上說不出的疲憊。

  “是的，去年小巴蒂·克勞奇偽裝成了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他在課上給我們演示鑽心咒……”納威抿了抿嘴，“我去年假期裏告訴過您一點兒，但是我怕您罵我軟弱所以沒有說後來的事，下課後我感覺很不好，馬……德拉科也經曆過，和他說過話之後讓我感覺好多了。”

  “噢，是這樣，我是聽你說過那該死的雜碎！”隆巴頓老夫人看向德拉科，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雖然仍然稱不上慈眉善目，“抱歉啊，老婆子我說話不中聽。本來也不過是你一個外族的親戚，誰家還沒兩個令人討厭的親戚呢。看看你交的朋友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和你的朋友們一塊兒玩兒吧。”

  德拉科對隆巴頓老夫人的道歉有點無語，幸好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我們該回去了，很高興見到你們大家。”說著，隆巴頓老夫人對大家點了點頭，一邊帶上她長長的綠手套。

  納威也和大家道了別，他們就這麽安靜地看著祖孫兩人離開。

  走過垃圾箱的時候，隆巴頓夫人說道：“把那張糖紙扔了吧，她給你的都夠貼滿你臥室了。”

  “嗯。”納威小聲地應了一聲，但卻把糖紙塞進了口袋裏，他怎麽舍得丟。

  這讓遠遠看著的眾人都覺得更難受了，半晌都沒有人說話。直到洛哈特在後麵氣氛地叫道：“嘿！你們到底還要不要我的簽名？！”

  有點低迷的氣憤總算是在晚餐之後好了起來，他們擔心的克利切叛逃也沒有發生，當然他也沒有像西裏斯希望的那樣死了，他又躲在閣樓上緬懷布萊克家曾經的輝煌。

  聖誕假期比起學期末短多了，很快聖誕節就要過完了，西裏斯的快樂迅速地被耗盡，變得一會兒沉默寡言，一會兒脾氣暴躁，要不是在巴克比克的房間一躲就幾小時，就是為了些雞毛蒜皮的事和德拉科吵起來。

  哈利不得不總是跑出來打圓場，但兩個人的關係仍然是肉眼可見地迅速惡化下去。

  假期的最後一天，斯內普突然來了，而且他不是來找德拉科的，他的時間緊迫一來就找了哈利去。

  哈利是在和羅恩廝殺巫師棋的時候被叫去的，而德拉科在樓上測試他的消失櫃，等他知道的時候，斯內普已經走了。

  “他找你做什麽？”德拉科皺眉問道。

  哈利的眉頭比他皺得更深，“他要給我上課，教我大腦封閉術。”

  “什麽？”德拉科驚訝道，“我和他說了那麽多次他就是不同意，怎麽現在又願意了？”

  “他說是鄧布利多安排的。”

  “一定是因為這次的事。”

  “我能看到伏地魔或者他那條蛇的動靜不好嗎？”哈利不高興地說，“要不是這樣，我們怎麽知道他下一個要襲擊誰？”

  “但是相對的，他也許也能看到你的事。”德拉科勸道，“你不希望咱倆在一起的時候，他在你腦子裏看著吧。”

  “嘔……”哈利頓時感覺一陣反胃，“好吧，你說服我了。”

  可是……德拉科忽然想到，如果斯內普給哈利做訓練的話，難免會看到哈利的記憶，要是哈利抵擋不住的話……哎呦梅林的大喇叭胡子啊！他們那些這樣那樣又那樣這樣的事不就被斯內普看到了嗎！

  德拉科臉色立刻變得非常難看。

  “你怎麽啦？”哈利奇怪地問道。

  德拉科卻突然抓住哈利的肩膀，“不行，不能就這麽讓斯內普教你，我們得去找鄧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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