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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我這麽說張慧也隻能點頭，畢竟她能夠幫到秦貴忠的已經算是盡到了心。

  第二天一大早張慧就催促著我再去鎮上一趟，不過這一次張慧不準備從中穿針引線，說到底是怕我和秦貴忠交換籌碼發生爭執，她兩麵都不好做。

  依然是雲來閣二層五號包間，這一次秦貴忠顯得正式很多，公文包隨身攜帶，臉上也沒了倨傲。

  “張大村長，再次請你來是想問問你們龍牙村的貸款問題，昨天我可能喝得有點多，也不知道有沒有說什麽得罪人的話，還請你不要見怪。”

  果然不出我所料，秦貴忠低頭服軟很徹底。

  對於秦貴忠來說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的狀態，但是他又不甘心，作為信用社的副社長，等到任期結束，肯定會有人抓住他的小辮子不放。

  龍牙村藥廠建設既是龍牙村的機會，也是他秦貴忠孤注一擲唯一的選擇。

  了解秦貴忠的內心活動以後，我臉上露出笑容。

  “秦社長，您關心基層建設很不錯，但是您也清楚，幾百萬上千萬的貸款不可能讓我一個人做擔保，萬一虧了到時候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秦貴忠擺了擺手，“兄弟，不瞞你說，我現在把賭注都壓在你身上了，你要是能把藥廠搞好，我一定鼎力支持，你要是賠了，我們都得跟著倒黴啊！”

  秦貴忠的坦誠讓我有些意外，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已經有了充分的心裏準備。

  但是貿然說出來很有可能會影響後麵的計劃，還是得探探他的口風。

  “秦社長，要是貸款的話您準備給龍牙村多少？”

  秦貴忠苦笑著說道:“根據我們的估測，你們要搞藥廠初步投資也要六百萬，還不包括損耗。”

  與我估計稍微多了一些，信用社也有自己的精算師，自然要比我的粗略估計準確一些。

  “秦社長的意思是能從信用社貸款六百萬？”

  秦貴忠咬了咬牙，“六百萬肯定不夠，建設期投資就需要那麽多，後麵還涉及到藥材種植，聘請專家指導，藥監局批準，廣告投入，市場拓展。”

  “一連串下來沒有一千萬不可能搞定，更何況我還沒有把可能發生的其他情況考慮進來。”

  秦貴忠能坐上副社長的位置還是有點能耐，從他的眼光和對事情的分析就能看出來。

  他在其他方麵的投資失敗大概是因為運氣不好，或者投資的項目人為經營不善。

  深吸了一口氣，我鄭重地看了秦貴忠一眼。

  “秦社長，按照你的意思是要給龍牙村貸款一千萬，既然你拿出來誠意，我也跟你坦白了，我能夠給你的隻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聽到隻有百分之五，秦貴忠的臉色明顯變得有些吃驚，也很失望。

  “兄弟，老哥我都給你透底了，你沒誠意啊！百分之五的股份太少了吧？”

  我擺了擺手，“秦社長先不要急，聽我把話說完。”

  “龍牙村的發展勢頭你也能看到，建設藥廠也不是我腦子發熱做出的決定。你們信用社應該也有專門的投資理財師進行調查考證，能不能賺錢，能賺多少錢，你應該比我清楚。”

  說到這裏我故意頓了頓，想要看看秦貴忠的反應。

  我相信秦貴忠心裏應該已經有了打算，隻不過是想讓我多加一些籌碼。

  過了一會，秦貴忠歎了一口氣，臉上還帶著為難。

  “兄弟，不瞞你說，現在信用社半死不活，如果沒有什麽大的作為，到我退位的時候肯定會有人清算，我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藥廠上麵。”

  我心中暗笑，那是你自己眼光不好，怨不得別人，誰知道是不是你的冤家對頭給你在背後使絆子。

  上千萬的巨款不管是對信用社還是對我來說，容不得半點馬虎，所以不管秦貴忠怎麽打感情牌，我都無動於衷。

  眼看我油鹽不進，秦貴忠也有些著急。

  “兄弟，你到底怎麽想的，總得給個說法，讓我一個人在這裏磨嘴皮子也不是個事兒啊！”

  我淡淡地看了秦貴忠一眼，笑道:“秦社長，我就直說吧，股份我可以給你百分之八，但是貸款要五年免息。”

  對我來說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就看秦貴忠如何決定。

  等了一會秦貴忠才開口道:“百分之八的股份我可以接受，五年免息也可以接受，但是我有個要求，藥材種植加工要分我一份。”

  我正愁著藥材種植加工的問題，沒想到秦貴忠居然自己撞上來。

  根據我的猜測，秦貴忠是怕我搞出來一個空殼子藥廠糊弄他，畢竟是上千萬的貸款，秦貴忠小心一點也沒錯。

  “秦社長，你這樣的話我有些難做。龍牙村上下都盯著藥廠，要是把藥材種植加工這一塊交給你，那村民們怎麽辦？”

  秦貴忠咬了咬牙，“這一點我們已經商量好了，藥材種植要占用村民的土地，我可以做主把村民的土地承包下來，村民負責種植藥材，我們也會安排專家指導。”

  看來秦貴忠是勢在必得，我也不再繞彎子。

  “既然這樣那就這麽說定了，藥廠位置我已經考慮好，錢到賬馬上開始動工建設。”

  這個時候秦貴忠總算鬆了一口氣，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兄弟，張大村長，你可要好好看著藥廠，要是出了岔子咱們可要喝西北風去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秦社長放心，有我在一天，誰想動藥廠都得考慮一下後果！”

  當然，這個時候我心裏還是有些竊喜，原本秦貴忠要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愣是給壓到了百分之八，還拿到了五年免息的優惠，最重要的是把藥材種植加工的包袱也甩給了秦貴忠。

  貸款總算是拿下，秦貴忠也如釋重負。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最後秦貴忠拿出了公文包裏的文件，大致看去密密麻麻的文字一大堆，都是關於貸款的條條框框。

  文件拿到手秦貴忠並沒有讓我簽字，而是讓我交給張慧先看一遍，有什麽問題還可以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