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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紅酒綠下，胡曉曉一襲紅色的魚尾裙，顯得她身材凹凸有致，相當迷人，我在欣賞之餘，不禁感慨，這個女人果然還是更加適合華麗的場合。有誰能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和近一年前，還在農村裏和人偷情的農婦，是一個人呢？

  見到我來，胡曉曉站起，微微欠身致意，禮數得體得讓人產生距離感。我盡力隨意坐下，就有侍者將菜肴端上來。

  我這才發現，這居然是一家西餐館，我麵前是一大堆刀叉和不知名的菜肴，而我連這些東西是什麽，該怎麽用都記不清楚。

  若是從前，胡曉曉從來都不會約到這種會讓我尷尬的餐館，但是這次，她仿佛完全不在意我一般。見菜上來，根本沒有開口和我說話，直接自己吃起來。

  看著這女人翻臉不認人的樣子，我也很無奈，覺得今天若是請求她原諒，多半難以成功，更是心情沉重，便隨手拿起刀叉眼前名叫沙拉，看起來就是盤草的菜肴。

  接下來又是湯又是肉的，最讓我難以容忍的，是這女人居然自作主張地給我點了三分熟的牛排，這種血淋淋又帶有腥味的肉，我根本吃不下去，這女人卻一臉淡定的模樣，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我想了想，最初也是自己錯了，若是此時先認輸，也無不妥。

  “曉曉，你別一直沉默，我知道之前是我錯了。這一個月，我都為了實現我的承諾努力，但是你這樣一直不理我，讓我該怎麽辦？”我放軟語氣，畢竟眼前這個女人，吃軟不吃硬。

  胡曉曉淡然地抬眼看了我一下，說道：“哦？看得出來，你瘦了許多。當初我送你的西裝，你現在穿都有些寬鬆了。”

  我乘勝追擊，繼續說道：“既然我這麽努力，你就理我下唄。不然這飯，我吃的也沒胃口。你知道嗎？我這一個月為了你，一直努力克製自己，不去見你，現在終於能夠和你坐在一張桌子前用餐，我感到十分榮幸。”

  “誰知道是不是最後一餐呢？”胡曉曉忽然冷漠地丟出一個炸彈，讓我頓時啞口無言，而她仿佛沒有察覺我的尷尬一般，繼續道：“你說的五百萬，做到了嗎？”

  我咽了口口水，想著是否要騙她，畢竟十萬塊錢，也許我運氣好，在努力一把，下個月就搞定了。

  就在我猶豫之際，她繼續道：“不要騙我，你已經騙我很多次了。若是這最後一個機會，你還騙我，我隻會對你徹底寒心。”

  雖然欺騙的念頭還在腦海揮之不去，但這次，我深吸一口氣，仿佛迎接最壞結局一般，低沉說道：“我……還差十萬。”

  我沒有注意胡曉曉的表情，隻覺得剛剛還令人溫暖的燈光，逐漸寒冷下來。胡曉曉的聲音在耳邊縈繞，隻聽見她說道：“這麽說，你沒有完成你的承諾？”

  我點頭。

  “雖然我想相信你，但是我不願意委屈我自己。我已經在你哥那裏吃過虧，所以不能在同一個坑裏載兩次跟頭。事實證明，你說的誓言也無法讓人相信，所以這是我們最後一餐。就算我愛你，時間也會讓我淡忘這一切。希望你今後的日子，會遇到更好的女人。”

  這樣說完，胡曉曉伸手，在我的酒杯裏斟了半杯紅酒，然後舉起自己斟上酒的酒杯，對我示意。

  轉頭看著她與尋常不同，異常淡定的表情，我便知道，這次她是認真的，事情真的已經無可挽回了。

  我咬了咬牙，不過是一個女人，自己有必要這麽忸怩嗎？

  也許是發狠，也許是不甘心，更也許是我真的愛上了胡曉曉，我憤恨地舉起酒杯向她執意，一口氣喝個幹淨。

  心裏難過，連喝下去的酒都是苦澀的，眼前這個女人本來是那樣柔情似水，現在完全就翻臉不認人。我忽然覺得自己這一整個月，吃不好睡不好，甚至差點搞垮了身體，就像個傻子。

  但說到底，也是自己作死。言語上我沒有怪她，隻是不停地喝酒，到了後來甚至有些神誌迷糊，但此時胡曉曉和我說話，我是有清醒意識的。

  “張福德，你夠了！別喝了！你不是很能嗎？不過是和我分手而已，演什麽失戀？”見我喝的太多，胡曉曉忍無可忍，上前將我的酒杯奪下。

  她靠近的角度很妙，我剛好可以看到她胸前從禮服中透露出來的溝壑，聞到她身上的香氣，不由心猿意馬，但又克製自己不要這麽沒骨氣。

  “別管我！我們不是分手了嗎？你管這麽多做什麽？難道說胡總連酒，都請不起了嗎？”我嗤笑著將酒杯奪回，一飲而盡。

  胡曉曉無奈地看著我買醉，我也不想管現在是什麽影響，自己盡興就好。用完餐後，醉意甚濃，胡曉曉想要送我回去，然而我卻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女人。

  如果她不願意原諒我，泯滅了我對她的希望，就算是此刻在一起，不過徒增心痛罷了。

  自己一個人走出門去，從高檔的西餐廳一身酒氣地出來，恐怕我也是頭一人了。旁邊的侍者幫我開門的時候，都不自覺地微微皺眉，我卻滿不在意。反正這種高檔的地方，我也不會來第二次了，形象丟了就丟了。

  一路酒氣地走著，路人見我如此，紛紛避讓，我卻視而不見，甚至一個人在街頭放聲歌唱，隻是走了一路，夜風也將我吹清醒了，才發覺自己喝多了，胃有些痛，這才想到找個地方緩一緩。

  走了幾步，胃裏一陣翻騰，我實在受不了，好在走得道路在河濱，便匆忙跑到河邊上的護欄處，準備緩一緩。

  “救命——”我才剛到河濱，一個微弱的求救聲就傳來。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晃了晃腦袋，聲音也沒有了，便沒有在意。

  然而吐完後一抬眼，就看到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河裏撲騰，仿佛馬上就要沉下去，我趕緊往前跑幾步，想要看得更清楚。

  沒想到真的是個人掉到河裏，而且看樣子不會遊泳，馬上要淹死了！

  我想也沒多想，直接脫了衣服就跳下去，在躍入河中的那一瞬間，我才想起，河裏麵那女人不就是胡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