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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我子安跟張慧說話，但是心裏一直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望著熙熙攘攘的候機廳，我覺得自己這一周的經曆就像夢境一般。張慧所說的放鬆一下自己的方法，確實有效，但問題是，我發現自己開始不自覺地想起惠子。

  就算相遇的時間很短，就算知道以後不會相見，也會不自覺地想起她。尤其是最後她，竟是和那肥仔在一起，總是讓我耿耿於懷。

  我自己也察覺自己分神的狀態有些厲害，若是平時，張慧早就叫叫嚷嚷地讓我專心，或者質問我在想些什麽，隻是這次，就算是我因為分神沒有聽見她說話，她也隻是抿唇不說話，沒有一點要質問的意思。

  對張慧的變化，我一開始不是很在意，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感覺到越來越強烈的違和感。

  當張慧在飛機上第三次主動幫我蓋好毛毯，主動幫我要好飲料，甚至連耳塞都親自幫我塞好的時候，我有些受不了。

  “張慧，你是什麽意思？我又不是小孩子，有必要這樣無微不至？”

  張慧手頓了一下，慢慢縮了回去，喃喃說道：“好吧，你不喜歡，我不做就是了。”

  我十分的無奈，說道：“這不是我喜不喜歡的問題，關鍵是，你怎麽突然變成這樣？變化太大，別說適應了，我會懷疑你是不是生病了。”

  張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在猶豫，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是不是喜歡以前你碰到的那個島國女人？”

  “什麽？”我有些疑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就是那天我們去蓬萊軒吃飯，你在門口碰上的，撐著拐杖，左腿打了石膏的女人。”

  我恍然大悟，張慧說的是惠子。

  “你怎麽這麽說？我不是說我們不認識嗎？”

  “你說謊！”張慧睨了我一眼，歎氣道：“女人的第六感我還是有的。你對她的表情，特別溫柔，那不是對陌生人的表情，就算你說你喜歡王美，我都沒有見到你對王美是那樣的表情。我以為你是喜歡島國女人的範兒，所以才學的。”

  “你的意思是，你在學島國女人，把我伺候好了，我就會喜歡你？”我挑眉道。

  張慧沉默不語，但並不否認。

  我有些無語，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腦回路是怎麽回事，喜歡一個女人有很多理由，但絕不是伺候得好啊！如果這樣，我學著那些城裏人，讓我哥幫忙請個保姆結婚不就得了。

  “你做你自己就好，如果我真的某一日喜歡你了，自然會喜歡的。你強行改變自己，我就算喜歡上了，你還想裝一輩子孫子？我覺得你的出身和性格，應該不可能吧。”

  張慧被我說的啞口無言，愣了好久才說道：“好吧，那你以後還會接受我嗎？”

  我聳聳肩，說道：“順其自然吧，感情不能強求，我也不希望你一直扮演不是你自己的角色。”

  這段談話後，我也不知道張慧想了些什麽，隻是和我的交流明顯少了許多，常常還出神得厲害，好在並沒有花多久，我們就回到村子。

  忽然從那樣的發達國家回到破敗的小山村，我一下子還不能適應。不過相較於一塵不染的街道，這到了深秋，一陣風吹來，就會揚起一陣黃沙的土路，反而更加的親切。

  回到家讓我整個人身心舒暢，步伐也不禁輕快起來，但是還沒有走多久，就被我家門口的場景給驚到了。

  裏裏外外圍了不少人，看上去似乎是在等我。而眼尖的，很快發現我回來。

  不止誰大聲說了一句“村長回來了”，眾人齊刷刷朝我看來，有些人眼神中甚至還有些渴望。

  當我瞄到人群中，劉鐵匠的身影時，心裏咯噔了一聲，恐怕這被圍起來，不是什麽好事。

  其他人哪知道我心裏想什麽，見到我回來，居然不由分說地將我拉入室內，甚至我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拖，就已經被搬到房間裏了。

  坐在本來就不怎麽大的房間裏，現在裏裏外外都是人，看的人悶得慌。顯然圍過來的人都有話說，在他們發話前，我便趕緊要求轉移陣地。於是眾人來到村委會辦公室。

  我長舒一口氣，至少在這裏，我作為村長的權威，會更有存在感。

  才剛進辦公室，這些村民的腦子裏也沒有組織紀律之類的想法，直接一窩蜂地將我圍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地嘰嘰喳喳說了一堆，我除了頭疼，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想說什麽。

  實在有些忍受不了，我直接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地說：“一個一個來，你們這樣，是要我聽誰的聲音？”

  然而沒想到，這句話說出來，原本七嘴八舌的眾人，互相看來看去，就是沒人去做這個出頭鳥。

  我看到站在人群之中的劉鐵匠，見到這種狀況，似乎十分不甘心，咬了咬牙，站了出來，說道：“村長，就讓我來代表大家說吧。”

  又是這個劉鐵匠，我眯了眯眼睛，點頭示意。與此同時，眾人的目光也凝聚過來。

  “其實這次大家的問題和上次一樣，是關於這個藥品企業的。我們都聽說是以集體名義的股份製，而村長占了大頭，如果因為這個，村長不讓新的村民加入，算什麽集體股份製？難道村長就能因為自己的股份占多數，為所欲為嗎？”

  最後這句話不怎麽好聽，卻刺痛了這麽村民的痛點，結果大家都看著我，甚至有些目光中還帶著氣憤。

  我麵無表情，盯了劉鐵匠好半天，才緩緩說道：“按照你的意思，我活該犧牲自己？原本我就有的權利，法律都規定著的，因為你一句話，我就得讓步，因為你的權威比法律還高？其他已經成為股東村民的意見，都是狗屁？何況，大家憑良心說，我最初是不是已經讓大家參股，而且說過為了誠信，不改最後截止時間？這點誠信都沒有，做什麽生意？還不如回家種田實在！”

  劉鐵匠不甘示弱，他的麵部開始僵硬，也頂著一口氣反駁我：“我們沒有說犧牲你的權利啊！我們隻是想加入，這可不衝突，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