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哭喪哭錯對象,請問還有比這更丟臉的事情嗎?
作者:薄荷燈盞      更新:2021-05-13 23:18      字數:2308
  南頌迅速跑到陳銘與麵前,後者眼前突然撞上來一道人影,拿著手機的那隻手頓了一下。

  一抬頭,滿臉慌張的南頌站在自己麵前。

  “太太?你這麽快就過來了?我正要給你打電——”

  陳銘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南頌一口打斷。

  “沈渡呢?你家老板呢?他人現在在哪裏!”

  陳銘與見太太著急成這個樣子,心裏一時也湧上來了一股熱流,開口:“老板現在......”

  “先等一下!你先別說!”南頌抬手製止。

  陳銘與疑惑問道:“怎麽了太太?”

  “我怕我承受不住......你先讓我緩緩。”

  “......”

  陳銘與的太陽穴跳了跳:“太太,您先冷靜一下,老板沒什麽大問題。”

  南頌眉頭緊皺看著陳銘與:“還瞞著我?那攤血我都看到了,超大一攤!”

  陳銘與見狀懵了兩秒:“血?哪裏來的血?”

  “就他們發生車禍的事故現場,兩輛車之間有好大一攤血,我還踩到了......”

  陳銘與努力穩住自己的心態,抬手朝著二樓指了指:“老板人現在就在那裏,要不您先上去看看他?”

  陳銘與的話音剛剛落下,南頌的身影就如同一道旋風徑直奔上了二樓,他有些不放心,於是也跟了上去。

  醫院的走廊很寬,頭頂燈光大亮,南頌站在二樓走廊樓梯口的時候,看見一張蓋著白布的病床被幾個醫務人員從一個房間推了出來。

  南頌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腳上,那人穿著一雙黑色皮鞋。

  她的腦袋瓜子突然“嗡”地一聲,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沈渡今晚走的時候穿的也是一雙黑色皮鞋。

  一個非常可怕且突然的念頭在南頌腦海裏閃過:狗,狗男人死了?

  這一瞬間,南頌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軟了。

  於是跟在後麵跑上樓的陳銘與,看到的便是眼前這一幕——

  平日裏姿態向來高貴優雅的太太,一把甩掉了自己手上的小包,然後不管不顧地衝到那張病床前,開始哭上了。

  “沈渡,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在你開車的時候和你打電話,都是我的錯嗚嗚嗚嗚嗚......”

  目睹著一切的陳銘與:“......”

  扶著那張病床的幾個醫務人員看到南頌,都麵麵相覷了一下,抬頭將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站在南頌身後的陳銘與。

  每個人的眼神都在問著他一個問題:這位女士......是死者的家屬嗎?

  陳銘與心領神會,趕緊上前伸手想要把南頌扶起來:“太太,您先起來聽我解釋,老板人沒事——”

  “都躺這兒了!都蓋上白布了!你還說你家老板沒事,陳銘與你這個下屬你真的是沒有心!枉費沈渡平時付你那麽高的工資!”

  陳銘與嘴角抽了抽:“......”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南頌又轉頭趴在病床上扯著嗓子嚎了起來:“老公,你死了我可怎麽辦啊,你就丟下我一個人啊,你好狠的心啊......”

  陳銘與正要上前,餘光瞥見旁邊有一道熟悉的人影走了過來,他抬眸和那人對視,眼神裏是慢慢的求助意味。

  沈渡下巴輕抬,示意陳銘與站到旁邊去,後者心領神會。

  他走到南頌背後大概兩米遠的地方,動作優雅地從西裝大衣兜裏掏出手機,點開相機裏麵的錄影按鍵,記錄著南頌此刻的一言一行——

  “雖然我平時討厭你,總是跟你不對付,總是懟你罵你,可是老天爺作證,我沒想讓你死啊......”

  “而且不是說狗有九條命嗎?你這麽狗,照理說命也應該很硬才是,怎麽說走就走了呢?”

  “......哦,不好意思我記錯了,不是狗有九條命,是貓有九條命。”

  沈渡的嘴角抽了抽:“......”

  本來還打算再錄一會兒的,但他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這個沙雕女人假惺惺的胡言亂語了。

  按下結束鍵,沈渡把手機放回兜裏,看著那道纖瘦優雅的背影冷冷開口——

  “你還要嚎多久?”

  聽見這道無比熟悉的聲音,南頌整個人被嚇得一個激靈,愣了一秒後迅速轉過了頭。

  和沈渡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傻了。

  ......臥槽,狗男人沒事兒?還是詐屍了?

  南頌收回目光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眼角餘光瞥見一道人影朝這邊的方向衝了過來,是一個年齡大概三十多歲的女人。

  “老公!”

  女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嚇得南頌虎軀一震。

  下一秒,她在那個女人以及眾醫務人員疑惑的目光中緩緩起身,然後默默退到了沈渡旁邊。

  病床被推走了,整個寬闊安靜的二樓走廊隻剩下南頌、沈渡和陳銘與三個人。

  走廊盡頭有一扇窗戶,一陣清涼的夜風吹來,讓人倍感清醒。

  為了緩解空氣中的那絲小尷尬,陳銘與不動聲色地從地上撿起剛才被南頌隨手扔掉的包,然後遞給她。

  南頌抬手撩了撩自己的長發,一臉淡定地接過。

  “謝謝。”

  陳銘與禮貌頷首:“不客氣,太太。”

  說完便很有眼色地下了樓。

  但沒人知道,他憋笑憋得有多辛苦,作為一個助理,他真的好難。

  陳銘與走後,整條走廊更加安靜了。

  南頌和沈渡並排而立,兩個人都沒看對方,各自沉默著。

  時間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沈渡滿含嘲諷的聲音終於飄進南頌耳朵裏。

  “真是辛苦你了,剛才又演了一出精彩的大戲。”

  哭喪哭錯對象,這麽丟臉的事情竟然是自己做出來的已經讓南頌很不能接受了,結果現在還要接受這個狗男人的二次羞辱???

  她要不是因為真的擔心他,剛才會當著眾人的麵鬼哭狼嚎成那個樣子嗎?

  沒良心的狗東西。

  南頌轉頭,滿臉的表情都寫著“我覺得你這個人好像有點不識好歹”,但很明顯,沈渡根本沒理會到她表情裏的這層意思。

  “我那叫演戲嗎?我那叫真情流露,你懂個什麽?”

  沈渡和她對視,輕嗤一聲:“真情流露?可我聽你全程的語氣都挺亢奮的。”

  “那是因為我悲傷至極,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懂,畢竟你這個人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