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沈渡的鬱悶和怒意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我是誰?我是你爸爸!”
作者:薄荷燈盞      更新:2021-05-04 10:02      字數:2237
  沈渡抱著南頌下了電梯,朝著停在路邊樹下的雅致走過去。

  寒冷冬夜裏,空氣中的風都透著一股蕭瑟之意,他抬手將自己的大衣領口拉緊了一點。

  沈渡垂眸的時候手一頓,發現懷裏的女人今晚外套裏麵隻穿了一件V領黑色針織衫,雪白脖頸和鎖骨露了一大片出來,頗為惹眼。

  他的眼神微微有些沉,替南頌攏領口的動作也在不知不覺中加重了力道,隱隱帶著一絲負氣之意。

  已經徹底醉過去的軟泥怪靠在沈渡身上,眉頭微皺,嘴裏嘰裏咕嚕地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麽,似乎是被他突然的動作給弄得不舒服了。

  沈渡沒搭理哼哼唧唧的南頌,一隻手扶著她,另一隻手去開車門。

  喝醉了酒的人如果配合還好,但不配合的話就會非常難搞,比如此刻的南頌——

  沈渡想把她放進副駕駛,但她兩隻手扒著車門死活不進去,他的力氣都沒地方使。

  兩個人就這麽僵持了數十秒之後,沈渡的火氣終於直接飆到了頭頂,他伸手在南頌的胳肢窩戳了一下,南頌整個人瞬間一個激靈,兩隻手臂“噌”地一下就收回去了。

  他從來就知道她怕癢。

  沈渡趁勢把人往座位上一推,再把她的大長腿放進去,“嘭”地一聲關上車門,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這麽一番折騰下來,雖不至於有多累,但沈渡還是站在原地緩了幾秒鍾才上車。

  他剛係好安全帶,就聽見右邊傳來“啪嗒”兩聲,轉頭一看,南頌把自己的高跟鞋踢掉了,光著兩隻腳踩在地墊上,一副很熱的樣子。

  原本好端端放在她大腿上的手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到了腳邊,屏幕亮著,照著她腳背上那一小塊雪白的皮膚。

  沈渡:“......”

  他抬眸看著把腦袋歪在椅背上閉著眼睛的人,沉默兩秒後深吸一口氣。

  下一秒,他彎腰,手朝著落在南頌腳邊的手機伸過去打算幫她撿起來,卻沒想到他的手指剛剛捏住手機邊角時,手背上就傳來了一陣溫涼的觸感。

  那一刻,沈渡的呼吸都停止了——

  南頌毫不客氣地把腳放在了他的手背上,估摸著是觸感有些舒服,甚至還不輕不重地磨蹭了兩下。

  “......”

  對於沈渡這個有潔癖的人來說,南頌現在對他做的事情不亞於直接處刑,毫無疑問,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個沙雕狗女人!

  沈渡迅速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眼神裏滿是嫌惡,好巧不巧,車裏的酒精消毒濕巾也用完了,他根本找不到東西擦手。

  沈渡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睡得正香的南頌,拚盡全力克製住了想把這個女人一腳踹下車的衝動。

  油門一踩,方向盤一打,黑色雅致在冬日夜色中疾馳起來,連噴出的尾氣都帶著一股毫不掩飾的怒意。

  恰如此刻沈渡的心情。

  十五分鍾之後,車子在翡麗公館的家門前穩穩停下。

  沈渡下車先進了門,用消毒洗手液把自己的手翻來覆去洗了三遍之後,整個人才終於冷靜下來。

  他把南頌那邊的車門拉開,座位上的人還在睡著,從微微皺著的眉頭能看出來睡得似乎並不怎麽舒服。

  沈渡把人從車裏抱出來,進門上樓放到床上。

  俯身的那一刻,他聞到了來自南頌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混合著一點酒香,有一說一,還挺好聞。

  沈渡抬手去脫她身上的外套,外套是開襟的倒是好脫,就是裏麵那件針織衫,需要從腰往上脫。

  衣服的下擺被他撩到腰際,小腹那裏露出了一片雪白光滑的皮膚,沈渡專注做著手上的事情,壓根兒沒注意到正在被自己脫衣服的人已經醒了。

  三秒後——

  “啪。”

  沈渡臉上挨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

  “......”

  他難以置信地抬頭,眸子裏寫滿了難以置信,看著南頌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女人。

  “......你幹什麽?”

  半躺在床上的南頌眼睛已經睜開了,一雙眸子裏閃爍著清亮光芒,盯著沈渡的臉,語氣一本正經。

  “你是哪個小王八蛋?為什麽要對我耍流氓?”

  “......”

  她的一句話,成功讓沈渡回想起了今晚從頭至尾的所有經曆,先是滿世界找人找不到,然後抱她上車她不聽話,上了車還把腳踩在他手背上,現在好心好意幫她換睡衣還挨了她一巴掌。

  所有鬱悶和怒意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最終匯聚成了一句惡狠狠的話——

  “......我是誰?我是你爸爸!!!”

  這句話,沈渡幾乎是吼出聲的,目的就是為了鎮住南頌,但他沒想到的是人不僅沒被鎮住,反而更囂張了。

  南頌眨巴眨巴眼睛,伸手直接捏住了沈渡的右邊臉頰,還非常不怕死地扯了兩下。

  “爸爸?你不是我爸爸,我爸才不會管我喝了多少酒,說,你到底是誰?想對我幹什麽?”

  沈渡一聽她這話,人都差點兒被氣笑。

  “你也知道你今晚喝了很多酒?”

  南頌的眼神有些迷離,揮了揮手道:“嗐,我高興嘛!”

  沈渡看著眼前有些瘋瘋癲癲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學生時代和她在酒會上見的那幾次麵。

  彼時她的身份是雲城南家二小姐,酒會上端莊大方、清冷有禮,和此刻眼前這個耍酒瘋的女人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在沈渡回憶的過程中,南頌一直都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話題一會兒扯到銀河係一會兒扯到爪哇國,毫無邏輯。

  想到邏輯兩個字,沈渡突然想起了什麽,看著南頌。

  “你剛才說想讓我幫你看看你的邏輯怎麽樣,你想說的是什麽事情?”

  南頌聽到眼前的人在問自己問題,湊近盯著沈渡的臉看了兩秒鍾,開口慢悠悠吐出一句:“......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才沒有跟陌生人聊天的興趣。”

  沈渡冷笑一聲。

  “現在倒是不卑不亢,敢情剛才在餐廳門口隨便拽人衣服的不是你?”

  在喝醉了的南頌此刻的認知裏,雖然聽不懂眼前這個男人到底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