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手術一個小時就完成了，護士推他出來時他還是清醒的，雖然麻醉沒有過去。 桑檸問，“醫生，他手會好嗎？”

  “已經接好了神經，隻要好好休養能恢複，他也是醫生，怎麽會這麽大意？”

  “謝謝醫生。”

  桑檸沒說原因，和他到病房，看著他做完手術後整個人都蒼白如紙，仿佛隨時會消失一樣。

  她心裏一緊。

  這種感覺莫名讓她回想到顧離清離開她的那段日子，也是這樣患得患失的痛苦。

  不過他不會有事，他好端端在她麵前。

  桑檸給他擦了擦手和臉，然後一刻不離的守著他，深怕離開一小會他就會出事一樣。

  顧禮睡了一小會，醒來看到她還在，動了動嘶啞的唇，“你回去吧。”

  桑檸固執地搖了搖頭，“你怕我連累你？”

  “明天再來，我要休息了。”顧禮顯然不是那樣的人。

  桑檸對他的胸襟都佩服了，自己害得他差點沒有了手，他不僅不責怪自己，還肯和她接觸，她低聲說，“我不打擾你休息不行嗎，我隻是想看著你。”

  她怕一眨眼，他和顧離清一樣丟下她。

  顧禮若有所思，地淡聲問她，“你為什麽肯用自己的命威脅他救我？”

  “那你為什麽肯冒著生命危險給我開藥？”桑檸反問。

  兩人對視中，有一絲情緒，很快桑檸先移開了視線，她說，“是我欠你的，我死了也無所謂，沒有人會惦記我，你不一樣，你是無辜的，顧醫生，你家裏人一定很擔心你，要通知他們嗎？”

  “我沒有家人。”顧禮說著這話的時候，很平淡，“有記憶以來就在緬甸了，我恩師救了我並且帶我來這裏的。”

  “我照顧你到你康複後，我會離你遠遠的，盡量不打擾到你，所以請你這段時間別趕我走。”桑檸等照顧完他，自然會和禪爺去說明白，不會連累到他。

  “我說過，隨你。”顧禮根本不是怕事的人，否則一開始也不會給她開藥。

  桑檸唇邊終於有了一點點笑容，抬眸一瞬不瞬看著他，“你現在有胃口嗎，要不要吃點什麽？”

  “水。”顧禮聲音很沙啞難聽。

  估計是渴了。

  桑檸連忙點頭，慌亂給他倒了杯熱水，覺得太燙，還親自給他吹了吹，稍微涼一點，然後扶著他起來，讓他靠著自己，拿著水杯遞到他薄唇邊，“你別動右手，小心傷口。”

  顧禮從來沒被女人喂過，他微微斂眸，不過倒是不排斥，喝了幾口水，喉嚨終於沒這麽幹了。

  桑檸看著他喉結上下滑動，水順著喉結流下，直到病服裏麵，她一時看得出神。

  直到顧禮注意到她的視線，若有所思地扯唇，“看什麽？”

  桑檸慌亂地把水放到一邊，還灑了一地，她無措說，“對不起，我走神了。”

  “因為什麽？”顧禮其實知道，這個女人剛剛在看他看出神了，不過他顯然不是第一次被女人這麽盯著，所以反應比較平淡。

  桑檸皺眉，小聲說，“沒什麽。”

  她剛剛可能瘋了，盯著他的薄唇，盯著他的喉結，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