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顧離清在忍季尋，顯然顧家的利益會讓他心狠手辣，哪怕他不願意，而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兩人敵對，誰受傷害她都不想看到，一個是幫她多次的人，一個是她的男朋友。 桑檸溫潤的話，讓兩個男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稍微冷卻了一點。

  季尋看著她，最終點了點頭，牽著她離開去處理許森的身後事，和顧離清擦肩而過的時候說了狠話，“我不會改變今天的決定，顧離清，有種你就讓我變成許森的下場。”

  桑檸都看到顧離清眼底的狠戾，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不待她多想，桑檸就被季尋牽著去看許森最後一眼，馬上就要推去停屍間了，至於許森的外婆是不能請過來讓她老人家受刺激了。

  兩人離開後，顧雲蘿也沒停下哭聲，深怕顧離清罵她一樣，哭著抽噎，“爺爺知道會不會打斷我的腿？”

  “你自己打電話跟他說。”顧離清沉聲撥通了電話，給了她，期間連一眼都沒看她，從他進顧家的那刻，顧雲蘿每天大大小小的闖禍不計其數，但沒有哪次像這次嚴重，甚至鬧出人命。

  顧雲蘿不敢接，直接摁斷了，“顧離清求你，幫幫我，我不想被爺爺打，我隻不過多說了一句話，誰知道他就跳樓，你也知道我心直口快，沒有那個意思……”

  “這些話，你留著跟許森的外婆解釋。”顧離清淡淡瞥了她一眼。

  “我不要去跟一個老太婆低聲下氣，你不能幫我解決嗎？”顧雲蘿氣極，可是一看到他的眼神，立即禁聲，“我去，我去道歉還不行嗎！”

  顧離清最終還是親自打電話跟老爺子解釋，顯然他代替顧雲蘿挨了不少罵，但臉色依舊淡然，隻是心裏卻多少有些倦怠這樣給她收拾的日子。

  這個人情，他到底什麽時候能還完，或許，這輩子……

  ……

  處理完許森的身後事，唯一的麻煩就是如何告訴許森的外婆他的死訊。

  幸虧他的外婆夠堅強，季尋安慰地陪了好幾天，才開始吃東西說話。

  許森的外婆能堅持下來，全靠季尋說的要替許森討回公道，她才沒有尋死覓活，所以這又是一個死循環，桑檸知道他鬥不過顧離清的。

  但是她沒有說，外婆能活著比其他都好。

  葬禮那天，誰也沒有想到顧離清會出現，所幸的是顧雲蘿沒有出現，否則再闖禍可能氣死許森的外婆。

  顧離清也是考慮到許森的外婆，所以沒有現在讓顧雲蘿過來道歉，而他來，是來解決這件事的。

  顯然，顧家將所有的一切責任，都推到了他身上。

  而他，卻是無辜的，桑檸甚至有些替他擔心，她看了看季尋，明顯他臉色都帶著恨意，“今天這個日子，你來做什麽，顧家的人還有什麽臉麵來？”

  顧離清越過他走向許森的外婆，神色多了些溫和，“我是顧離清，我知道外婆你心情很難受，我今天來隻是代表我自己來參加葬禮，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