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醫生林旭一臉無奈，隨即看向桑檸，“你就是桑小姐？” “嗯。”桑檸不知道說什麽，也沒多說。

  “說說看，你胃病多久了，平時通常多久疼一次，症狀是什麽樣的？”林旭明顯是針對她的胃病，想對症下藥。

  桑檸卻沒有開口，反而抗拒回答似的轉頭看了一眼顧離清，“這是，附加條件？”

  顧離清看著她，沒說話，眼神淡了幾分。

  見狀，桑檸不再得寸進尺，得了便宜還賣乖，乖乖地轉過頭，跟醫生一五一十地說，“半年左右了，一直沒有吃早餐，吃完飯後有時就會胃痛，也不能吃太飽，不然晚上就會疼得睡不著，通常一兩個月痛一次。”

  “怕照胃鏡嗎？”林旭問了個沒必要的問題，隨即不等她回答繼續說，“你的胃病應該隻是淺層，現在開始長期調理，以後好了之後也不會反複發作，不過前提是你必須按照我給的藥方，以及每天三頓都要定時定量，早餐也不能省，否則你的病好不了。”

  桑檸覺得有點麻煩，她想放棄，但是顧離清看著她，她又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嗯。”

  “幹嘛心不甘情不願，這是對你身體好，對自己負責，你對自己的健康還不如別人重視。”林旭說的這個別人，自然不是自己，而是顧離清。

  桑檸一時沉默，他為什麽要對自己好，她也沒有什麽利益可圖，甚至給她一種比桑政和季尋還關心自己的錯覺。

  明明兩人隻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點的關係。

  “手伸出來。”林旭在寫藥方之前，抬眸看了她一眼。

  桑檸收回情緒，如同被人擺弄的布偶，僵硬伸出手臂。

  林旭搭在她手腕處，這年頭還有人能通過脈搏斷病，他看上去挺認真的。

  桑檸也不好打擾他繼續，她記得顧離清給她的名片，這個林旭是市裏乃至全國最好中醫之一，他的醫術應該有過人之處。

  半響，林旭收回手，邊寫著病曆邊說，“除了飲食不規律，還有些鬱結，心情對病情的幫助也很大，不論這半年你經曆過什麽，都暫時放一放，沒有比你自己的健康更重要的事。”

  桑檸眼神微變，最後啞聲不知道說給自己聽，還是給他聽，“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已經努力恢複正常人的生活。”

  “那就好。”林旭也沒有追問，但是看了顧離清一眼，深意地問，“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冒昧問一下桑小姐半年前發生了什麽嗎？”

  這話，無疑是替顧離清解答疑問。

  桑檸起初是不樂意說，但最終妥協了，“我的愛人半年前，飛機失事去世了。”

  話音剛落，林旭僵了下，然後連忙道歉，“抱歉啊，我不知道還提起你的傷心事，我……”

  他還沒說完，顧離清打斷了他，語氣有絲淡然，又有絲疏離，“既然已經過去半年了，也該恢複你自己的生活，照顧好你自己，就是對他最好的回信。”

  林旭沒想到他還會說人話，關鍵是，對一個女人這麽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