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麵色如常，說道“最好的？那大概是芷蘭姑娘吧？當初第一批的美容師就是芷蘭姑娘教出來的，可惜我沒有那個福氣，是別的老師教的，後來自己琢磨才漸漸出了頭。”這是間接解釋了她可能是沒見過芷蘭本人，芷蘭也許不認識她。

  要是程曉冉她們在，聽到杏兒的話就會很驚訝，看來這個杏兒對玲瓏軒很是了解啊，連芷蘭也知道，不知道是什麽來頭。

  “小姐，這位芷蘭姑娘好像就是皇城總店的掌櫃啊。”旁邊的小丫鬟聽了這個名字，想了下，就記起來她在得到探聽消息的時候聽到過這個名字。

  “哦？我還真想見見。”李青玉起了心思，她想請那位美容聖手來一趟，雖然她已經請了杏兒，不過既然有更好的，那她就一定要有。

  “阿蕪，你去備些禮，見見芷蘭姑娘，把她請來府裏。”李青玉說完就閉上眼睛，等著杏兒給她敷臉，也不覺得會不會讓杏兒尷尬，在她看來，杏兒本來就是請來服侍她的，也就比下人好上一些，不至於讓她在意太多。

  “是小姐。”阿蕪恭敬的回道。

  杏兒果然也沒說什麽，兀自做好自己的事情，手上動作很是輕柔。

  程曉玫她們結束招聘以後，就留在那個院子裏了，程曉冉給她緊急灌輸了一堆技巧，讓她別露餡，“你就擔了芷蘭的名字，反正這些人也沒見過芷蘭。”

  “嗯，不過讓我做做護膚還行，要是讓我化妝怎麽辦？”程曉玫開始擔心，她也會化妝，不過是很簡單的那種，達不到那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水平。

  “不用擔心，你就認真給她倒騰麵膜就好，反正她也不醜，用不了什麽手法，你就照正常化，別化濃就行，看不出來的。”程曉冉安她的心，她是一點不害怕會露餡，本來化妝就是修飾人的缺陷，李青玉長得好看，不用大修，正常上點妝就好看了，光是程曉冉那些簡單的化妝竅門和妝容就能吊打現在的手法了。

  “好，現在就等她們來找我了。”程曉玫大力的點頭。

  “李青玉真的會來嗎？”沈素素有點不確定，她們會不會太想當然了。

  程曉冉擺擺手，“反正已經這樣了，不來我就隻能用非正常手段了。”什麽非正常手段，就是夜深人靜偷偷溜進去嘍。

  天色不早了，原本以為今天應該沒有消息了，沒想到外頭突然來了好幾個人。

  “阿蕪姑娘，你也來了？”

  “是啊，我家小姐想請芷蘭姑娘進府一趟。”

  “誒呀，我家小姐也是呢。”

  “我也一樣，不過阿蕪，李小姐不是已經請了玲瓏軒的美容師了嗎？怎麽還……”和她們搶啊，小丫頭腹誹。

  阿蕪笑笑“我家小姐當然要最好的了，這種時候怎麽慎重也不為過了。”

  “這倒也是。”另外幾個丫頭心裏都有些打鼓，她們現在來本就是打著早點來請人的主意，沒想到還是撞上了，連李青玉都派了人來，她們真能把人請回去嗎？

  “來了不少啊，你們等著，我去。”柳菀自告奮勇，因為阿蕪之前已經跟這李青玉見過程曉冉了，所以她現在就回避一下。

  柳菀咳了兩聲，從角落走出來，往前門去，“幾位姑娘來這有什麽事嗎？”柳菀出現在她們麵前，稍微把她們引進前院，問道。

  “我們想見芷蘭姑娘。”阿蕪代表眾人開口說道。

  柳菀‘哦’了一聲，做思索一下的樣子，奇怪的問道“你們找芷蘭姑娘有什麽事嗎？”

  “我家小姐想請芷蘭姑娘進府一趟，有些小問題想請教一番。”阿蕪客氣的說。

  “你們都是一起的嗎？”柳菀明知故問，看向其餘人。

  其他人趕緊開口自報家門，“……我們也想向芷蘭姑娘請教一些問題。”

  這麽看來她們好像太客氣了，對這麽一個平民或是商人，不過這也是因為玲瓏軒本來就不是什麽簡單的地方，背後有皇權的影子，就算芷蘭隻是個掌櫃，那也是很有體麵的，她們這些小丫鬟自然不敢太狂妄。

  “這樣啊，芷蘭姑娘現在忙著別的事，我可以幫你轉達，可是你們這麽多人，芷蘭姑娘隻有一個，恐怕不能全都去啊。”柳菀麵上作出誇張的可惜表情。

  阿蕪等人也想到了，不過她們誰都不想讓，不然回去不能交差。

  “這……不如每家都去一次？”有人猶猶豫豫的提出建議。

  柳菀聽了就搖頭，嘖嘖說道“這可不行，說實話，我們玲瓏軒並不會向非會員提供上門服務的，芷蘭姑娘也不會隨意接受邀請去各位府上，這要是被玲瓏軒的真正老板知道了，會出問題的。”

  眾人聽著，就覺得這意思是說會被背後的禦王懲罰，當下也有些害怕，萬一牽連到自己怎麽辦。

  “不過也不是完全不能去。”看小丫鬟們都躊躇不前的樣子，柳菀話鋒一轉，變了個意思。

  眾人都期待的看向她，希望她能說出什麽好辦法。

  “畢竟人在外麵，而且將來也要在達明城開分店，那也不能完全不給客人麵子，去是可以去，不過隻能去一家了。”柳菀慢悠悠的說道。

  “一家？”

  “那怎麽行，我們這麽多人。”

  “是呀，這要去那個府上才好。”

  小丫鬟們左右看看，覺得為難。

  “我家小姐是最有可能中選的人，而且是達明城第一美人，我覺得不如就讓我家小姐做代表，請芷蘭姑娘進府一敘吧。”阿蕪當仁不讓的說道，語氣有些霸道。

  其他人麵露不滿，阿蕪也沒在意，繼續姿態頗高的說著，“我家小姐身為副城主的女兒，做這個代表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若是小姐真的當了皇妃，那也是達明城的榮譽啊。”

  達明城的城主雖然有女兒，不過早已出嫁，未婚女子當中，屬這李青玉身份最高了。

  其他丫鬟說不過阿蕪，也不敢給自己小姐找麻煩，最後就讓阿蕪請到了芷蘭，柳菀笑著對阿蕪說，“那我會和芷蘭姑娘說，明日一早就去李府拜訪了。”

  阿蕪高興的留下禮物，回去複命了，其他丫鬟也隻能打道回府。

  她們走了以後，柳菀把門一關，回頭得意的衝一直偷看的程曉冉幾人說道“怎麽樣？我還是有模有樣的吧。”她算是過了把戲癮。

  “說幾句話，瞧把你的意的。”程曉玫搖搖頭故意說道。

  柳菀傲嬌的一甩頭，又看向程曉冉，“曉冉，不如我明天和曉玫一起去吧？”

  “你去幹什麽？”程曉玫先發問了。

  “當你的助手啊，玲瓏軒裏不是也有小學徒的嗎，有些事我可以給你打下手。”柳菀理所當然的說，她在總店裏也看到過，平時有不少小學徒跟在師傅身邊，遞個東西，調個塗抹麵膜什麽的。

  程曉冉倒是點點頭，“你去也行，多個人照應，不過你要聽曉玫的指示，不能隨便亂來。”

  柳菀興奮的點頭，雖然她不會功夫，但是人機靈，心眼多，還真能幫上忙。

  期待了一晚上，柳菀和程曉玫裝扮好，拿上程曉冉準備好的化妝箱就準備上門了，也不知道程曉冉怎麽出遠門還帶了整個化妝箱，難道就等這種時候了？

  “小姐，玲瓏軒的芷蘭姑娘來了。”阿蕪高興的進來通報。

  李青玉也一下子坐直了，“快讓她進來。”

  杏兒待在一邊沒有說話，冷靜如斯。

  “芷蘭見過李小姐。”程曉玫進來後就端正了表情姿態，學著芷蘭穩重的樣子行了禮。

  “不必多禮了，坐吧。”李青玉暗暗打量她一番，讓她坐下。

  程曉玫和柳菀目不斜視，雙方客套了幾句話，李青玉就進入正題了，“芷蘭姑娘，你應該也聽說過最近選妃的事情，若是你能幫我，待我中選以後一定會重重賞你的。”

  “李小姐客氣了，您是玲瓏軒的客人，為客人服務是應該的。”程曉玫笑著說道。

  李青玉高興的笑了，然後似乎剛反應過來一樣，說道“哦對了對了，杏兒也在我這，芷蘭姑娘可認識她？”

  程曉玫這才看了站在她身邊的一個女子，表情平靜的看著她，原來就是她啊。

  “這位姑娘很麵生啊。”程曉玫確定她不是玲瓏軒的人，玲瓏軒的人她都見過，有印象，這個完全不認識。

  這話一說，李青玉吃了一驚，“你不認識她？她是玲瓏軒的美容師啊。”說著奇怪的看了杏兒一眼。

  杏兒微笑著道“芷蘭姑娘平日事務繁忙，不記得我也是正常的。”這是要硬撐到底了。

  程曉玫不動聲色，“哦，也許吧，不過杏兒姑娘如果是玲瓏軒的人，怎麽會在這？”

  “我告了假，順便回老家一趟，李小姐派人來請，我也就來了。”杏兒語氣平淡的回答。

  這個答案程曉玫自然是不滿意的，“玲瓏軒的人是不允許擅自在外接活的，你不知道嗎？”程曉玫臉色一變，嚴厲的說道。

  杏兒一愣，馬上說道“我這並不能算是接活，隻是我家的人欠了李小姐的人情，我想報答她一番，我並沒有將什麽東西泄露出去，而且用的產品也都是李小姐從皇城買來的。”

  李青玉替她說了一句，“確實如此。”

  程曉玫換上笑臉，對李青玉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也是另當別論了，不過杏兒姑娘還真是眼生的很，我都不記得店裏有這麽個人。”

  “我隻是個小人物，芷蘭姑娘不記得也很正常。”杏兒說完就不說話了，程曉玫也沒有立刻就拆穿。

  李青玉對她們兩個的對話感到很狐疑，不過程曉玫馬上轉開了話題，說起美容護膚的事情，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

  在她們聊的時候，杏兒依舊老實的站在一邊，不多說一句話。

  李青玉覺得程曉玫不愧是美容聖手，和杏兒就是不太一樣，當即就決定請程曉玫做接下來她的保養，“芷蘭姑娘請務必留下，不論要多少報酬，我都會盡量滿足你的。”

  “李小姐不用這樣，能替未來的皇妃服務是我的榮幸，應該不久以後，李小姐也就能去皇城總店了，我這隻是提前了，也不算違規。”程曉玫拍了一記馬屁，李青玉聽了很高興，對程曉玫更友善了。

  既然答應了李青玉，程曉玫和柳菀就立刻被安排住下了，她們算是順利進了李府，李青玉還算厚道，沒讓她們立刻上崗，給她們時間安置一下，一個時辰後再開始，因為選妃的時間很緊，所以李青玉還是很著急的。

  “那個杏兒究竟是什麽人啊？”柳菀奇怪的問道。

  “不知道，可是她好像對玲瓏軒挺了解的，還認識芷蘭。”程曉玫也摸不著頭腦。

  柳菀皺眉，“我還以為她隻是想騙錢，沒想到是還人情，難不成真的是還人情，所以才假借玲瓏軒的名頭？”

  “算了，不想了，等會兒一起去李小姐那裏就知道了。”程曉玫下了定論。

  她們的飯是被送進院子裏吃的，她們也樂得自在，吃過飯後，程曉玫二人就去了李青玉那裏，對她進行改造，做護理的時候杏兒也上手做了一樣，看的程曉然有些愣，不是她做的不好，反而是很好。

  她都快以為這真是玲瓏軒的人了，更加狐疑等看杏兒。

  兩相配合，結束後，程曉玫和柳菀回到住處，“這個杏兒真的太奇怪了，怎麽什麽都會，難道還真進修過？”程曉玫百思不得其解。

  “是店裏的東西泄露了嗎？”柳菀也皺眉，普通的騙子也就算了，可是這除了身份有疑，其他的基本就是她們店裏的優秀人才呀。

  不僅是她們在這邊納悶，杏兒也覺得很煩悶，這時她房中多了一個黑影，她正在和黑影對話，“正主怎麽突然跳出來？再這麽下去，我要被拆穿的。”

  “不用擔心，做你的事就好。”黑影說道，“藥準備了嗎？”

  “早就準備了，每次都加一點在麵膜和霜乳裏，已經給她用了，過幾天她就不敢出門了。”杏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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