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結婚儀式那天常憶煙都沒有出過常家大門。

  結婚儀式的前一天晚上，常恪敲響了她的房門。

  “哥哥，有事嗎？”

  常恪笑了想：“明天過後你就不能叫我哥哥了，過來再聽聽。”

  常憶煙笑出聲，“你想聽什麽時候都能聽。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稱呼。”

  常恪開玩笑：“但以後會喜歡你叫我另外一個稱呼。”

  兩人在陽台看月亮，手中都端了一杯紅酒。

  “思思，你不抗拒嫁給我嗎？”

  “說不上抗拒，但也算不上心甘情願。”

  常恪沉默了一下，道：“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說我們常家和殷家當年的那些事。”

  他看著她的眼睛：“你有知道的權利。”

  常憶煙笑道：“你就不怕告訴了我，我會改變對殷家的看法，進而在明天婚禮上變卦？畢竟我對殷奕還存了那麽點情意在。”

  常恪自嘲地笑笑：“怕是怕，但我不希望你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嫁給我，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怕你會怪我。”

  “不會。”常憶煙搖搖頭，“你是我哥哥，即使沒有血緣，但也是從小陪伴我長大的哥哥，我小時候很多難過的時候都是你陪著我一起度過的。我無法對你生出怨恨或者其他不好的情緒。”

  “你這樣說，我很開心。”

  常憶煙看著月亮，抿了一口杯中紅得透明的酒，緩緩開口：“其實殷家和我們家當年的那些事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常恪有些訝異。

  “知道，當年殷家也是被逼的。當年常家勢力太大，J國上層忌憚我們。就算殷家不那樣做，我們常家依舊逃不了J國的手心。”

  “殷家其實當年也被盯上了，隻不過他們想到了和J國合作。而我們常家蒙在鼓裏。”

  “而且，如果沒有殷家的介入，恐怕父親已經死了，也沒有如今常家的存在。”

  常憶煙歎了一口氣：“這樣說起來還是殷家救了我們呢，陰差陽錯救了我們。”

  “這其實不能怪他們，如果常家和殷家對換一下位置，恐怕我們常家做得比他們更絕。畢竟我們常家一直以來幹的都不是什麽好事。”

  “你對我們家倒是認知清楚。”

  “那當然。”常憶煙小小驕傲了一下：“畢竟我是常家新一任家主，MTR集團總裁了呢。我們家做什麽的還不能一清二楚嗎？”

  常憶煙又喝了一口酒，被常恪奪走了酒杯，“不許再喝了，小心明天起不來。新娘子賴床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我酒量哪有這麽差。”常憶煙歪頭想了一下，慵懶美豔的五官看得人心驚動魄，“以後我們家可要幹點正經生意，才不能讓別人抓住把柄不是？”

  “那當然。你放心，我都給你鋪墊好了，你盡管去做，想做什麽做什麽。”

  “謝謝你，常恪。”常憶煙說得很認真。

  常恪摸摸她的頭：“謝什麽，我也是常家人，為你付出的同時也是在為常家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