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一樣，眼底古怪的惡寒再一次一點一點湧上。

  不過這一次殷奕靜靜聽那邊把話說完，修長有力的手指擱在辦公桌上有節奏地點著。

  “你有沒有為殷氏想過？因為你這件事，短短半個小時殷氏損失了幾十億，好不容易和KT公司談好的合作也黃了。你就是這樣當殷氏總裁的嗎？！”

  殷奕勾了勾唇，“那你覺得該怎麽當？”

  那邊的人一噎。

  殷奕舌.尖頂了頂上顎，語氣微涼：“不如讓你來做這個總裁怎麽樣？我的……母親？”

  後麵兩個字幾乎匿在齒間，微不可聞，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女人的氣息一屏，泄露出她的慌亂，語氣也放軟了，“阿奕，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父親知道了你的事情氣得不行，心髒病又犯了，醫生剛剛還來了一趟。”

  “……”

  “你就當替你父親想想，離常憶煙遠一點可以嗎？”

  “我的感情生活你還沒有資格過問，殷氏的事情你更沒有資格管，照顧好老爺子就行了，你不說他不會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

  “阿奕……”

  殷奕重新翻開手邊的報表，“還有，既然你讓他知道了，麻煩幫我轉告一聲：別擔心，殷氏不會毀在我手上。”

  楚纖在別墅睡了一夜，快中午才幽幽轉醒。睜開眼是純潔的白，天花板上的小吊燈靜掛著，門鎖上傳來一聲極細微的“哢嚓”聲，有人推門進來了。腳步輕輕來到她床頭，一隻手撫上她的額頭。

  “還好沒生病。”呂景允在她床邊坐下，“別擔心，網上那些傳言我已經處理了。互聯網沒有記憶，很快這件事情便不會有人提起，你安心休息，準備下周的時裝周。”

  楚纖開口，嗓子幹啞，柔柔弱弱的樣子惹人憐愛，“阿奕有打電話過來嗎？”

  額頭上那隻手放下，呂景允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語氣卻依舊平常：“沒有。”

  楚纖一陣失落。

  “昨天網上鬧得那麽大他都沒有管你，纖兒，別對他抱有期望。”

  楚纖微微揪緊被子，“我隻是想試一下，萬一成功了呢。憑什麽常憶煙可以我不可以，我哪裏比不上她？”

  呂景允拍了拍她揪著被子的手，輕聲安慰：“你哪裏都比她好，身高身材樣貌職業，在我眼裏都比她好。她隻不過背靠了京城餘家，卻也隻是個不受人待見的養女。”

  “我知道……我知道……”楚纖搖搖頭，眼裏湧上了淚花，輕咬下唇：“但他還是不喜歡我……”

  “這件事過後，他可能更討厭我了。”

  她倏地抓住呂景允的手：“景允，你說我該怎麽做他才不討厭我，怎麽做他才會喜歡我？”

  呂景允沉默片刻，最終道：“別想太多，好好休息。餓了嗎？我下去給你端碗粥上來。”

  安撫好楚纖，呂景允關上門出去，在門口站定幾秒，褲袋裏的手機響了。

  “喂。”

  “喂小呂啊，楚纖還好吧？”

  呂景允走遠了些，才重新開口：“田總，有我照看著，纖兒沒什麽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