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述白並不太想討論這個話題，“聽說常小姐喜歡畫畫，從事美術工作？”

  “是挺喜歡的，不過也隻是隨便畫畫。”

  的確是隨便畫畫，想畫什麽畫什麽的那種，無聊得狠了連火柴人都畫。

  “常小姐謙虛了。我之前學過幾年美術，對這行算是有點了解。想要靠這行吃飯，沒有點本事和耐心是不行的。”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要是能再多點耐心，也不會來當醫生了。”

  “當醫生也挺好的啊，你看，這不是成國際著名醫學專家了嘛！”

  “……”

  “像我這種畫畫的，都快把眼睛和腰熬壞了。要不是為了生活，我早就躺在家裏當鹹魚了。”

  司述白眼神溫脈地看著她抱怨，“可以有幸看看你的畫作嗎？”

  常憶煙猶豫了幾秒鍾，笑道：“可以。”

  常憶煙從手機相冊找了幾張最近畫的棠漓海墅風景，遞給司述白。

  司述白伸手接過來，微涼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綿綿的，軟軟的，觸.感像摸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他將手機和手一並收了過來，修長的手指在手機殼後蜷起，指尖微微碰在一起細細摩挲。

  “常小姐喜歡寫實？”

  “也不算，每樣風格我都會偶爾嚐試。隻是覺得棠漓海墅的風景比較適合寫實。”

  司述白看了一會兒手機上的畫，點評道：“常小姐的畫法有些像一個畫家的畫法。”

  “……”

  “Vanessa，常小姐聽說過嗎？”

  常憶煙眨了眨眼：“是嗎？”

  “我看過她寫實風格的畫作，她對線條的處理方式和常小姐的……”司述白盯著她瑰麗的眼，薄唇緩緩說道：“如出一轍。”

  常憶煙驀地抬眼看他，然後絕美的臉上綻放一個淺淺的微笑，語氣平靜自然道：“不瞞司醫生，我經常拿著Vanessa的畫作臨摹練習，我作畫的方法習慣多多少少受到她的影響。”

  司述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又道：“不知常小姐平時喜不喜歡逛畫展？”

  “偶爾。”

  “我回國沒多久，最近聽說京城大藏灣新建了一個美術展覽館，規模巨大，展出的美術作品眾多，說來我還挺想去看看的。常小姐一直在京城，有去看過嗎？”

  “司醫生得到的消息不全麵，這個展覽館現在還沒有完全建成，可能離對外開放還需要一段時間。”

  “那還真可惜。”

  “不可惜，遲早會建好的，等建好了再去看也不遲。”

  她說話時，司述白一直凝視著她。

  女孩落落大方，口齒清晰伶俐，毫不羞怯，和傳聞中的形象千差萬別。

  戚繼塵果然說得對，傳言害人。

  他第一次在棠漓海墅的陽台看到她歪頭看過來的眼，就覺得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眼神。

  空靈，閑逸，帶著探究和無畏。如孩童一般清澈明亮，卻又不似孩童一般天真淺薄。

  那雙眼可能看透很多，所以才會滿不在乎，才會對外麵的傳聞一笑置之。

  “司醫生？”

  司述白將手機還給她，“那等藏灣美術館建成，可否有幸邀請常小姐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