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憶煙沒有說話，看得殷奕心裏一股氣上來。

  “她什麽時候成了你女朋友？”

  戚繼塵生了一張天生的微笑唇，就算麵無表情的時候也讓人覺得他是在微笑。

  而當真正笑的時候——

  唇則向一邊勾起，風流騷包又欠揍，“就在剛剛啊。我們真是有緣，大路上那麽多車我偏偏選了她那一輛去撞。”

  是挺有緣的，隻不過在常憶煙這裏是孽緣，把她撞瘸了的孽緣。

  “瞧瞧。”戚繼塵扯了扯身上的白色休閑上衣，“我們連情侶裝都那麽默契地穿上了。”

  常憶煙今天剛好也穿了一件白色T-shirt，很休閑。

  她表情很淡，問殷奕：“你來找我有事嗎？”

  “我來看我的未婚妻需要理由？”

  未婚妻？從她看見他和楚纖滾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是了。

  他是怎麽做到還能像以前一樣理所當然的？不久前才為楚纖打了她，臉上的紅印還沒消下去，現在巴巴的跑過來宣示對她的主權？

  可笑！

  “你未婚妻懷孕了，現在又來認領我這個前未婚妻。怎麽，殷先生想來點刺激的，搞重婚？”

  殷奕下顎線緊繃，向來冷漠的臉更加陰沉，“我有事要跟我未婚妻說，戚公子請你出去！”

  戚繼塵聳了聳肩，“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事，我出去了，等你欺負我新女朋友嗎？”

  常憶煙倒是想知道事到如今他還能說出什麽花來。

  醉生夢死的那一個月她等著他來跟她說一切都是誤會，那不是真的。甚至卑微到如果他主動聯係她，她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沒有，都沒有。

  事情發生後他沒跟她解釋過一句，卻開始和楚纖光明正大地約會，鬧緋聞上熱搜，任她喝到胃出血都沒過問她一句。

  那段時間是她活了那麽久以來過得最昏暗的日子之一，胃在出血，心也在滴血。

  他們兩年多沒有公開的感情，當楚纖一插進來，在外人眼裏，她就成了第三者。

  常憶煙對戚繼塵道：“你先走吧。”

  戚繼塵撩了撩短發，沒有死皮賴臉待在這兒，走過來塞了一張名片到她手裏，當著殷奕的麵和她低聲曖.昧道：“新女朋友，記得給我打電話哦，修車費我出，精神損失費我賠。”

  常憶煙盯著手裏的名片幾秒，然後叫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戚繼塵：“喂。”

  戚繼塵回頭，“嗯？”

  “戚繼光和你什麽關係？”

  戚繼塵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和他皮膚一樣白，“你給我打電話我就告訴你。”

  門被關上，病房裏陷入沉默，氣氛壓抑。

  “你想說什麽？”

  殷奕看著床上臉色蒼白，額上包裹著紗帶的女人，走上前。

  一雙冰冷的手撫上她的頸，像毒蛇一樣摩擦，粗礪的手指帶來令她顫栗的觸感。深邃的眼勾著她，俊美的臉緩緩浮上一抹邪肆的笑。

  下一秒，脖子上的大掌收緊，掐住了她脆弱的頸，“女朋友？一個月不管你就跟別的男人好上了，嗯？”

  常憶煙被掐得微微張開了嘴，伸手抓他的手臂。

  “我同意你跟我分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