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回家清算
作者:
馬尼尼 更新:2021-04-09 16:20 字數:2199
拖著三百頭嗷嗷叫的肥豬,許桃桃三人終於踏上了回西省的路。
一路上,肖部長和孫獸醫兩人臉色灰敗,看向許桃桃的眼神欲言又止。
許桃桃自顧自的吃著烏梅幹,恩,酸酸甜甜有嚼勁,她就喜歡這個味!
她道:“行了,你倆再看我也看不出個花來,自己做錯事就要自己承擔後果,我可不是跟你們同流合汙的人!”
肖部長&孫獸醫:“......”
孫獸醫在許桃桃麵前哭:“小許主任,你可要救救我啊!你說這事鬧的,我哪成想會成這樣,瘟豬!就是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把瘟豬送進廠子裏啊!”
肖部長睜著一雙赤紅的眼,茫然的看向火車窗外,沒說話。
許桃桃似笑非笑的看向肖部長。
她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們自己坦白,爭取到時候在朱廠長麵前寬大處理,要我說,丟掉工作總比坐牢實在吧。”
孫獸醫神色頹敗,幾經掙紮,最後顫抖著手從包裏找出信紙開始寫‘罪行’。
而肖部長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許桃桃的話,依舊看著窗外,他握緊了拳頭,神色不變。
許桃桃挑眉:看來是她小看了呂副廠長的本事,肖部長被籠絡得夠瓷實的!
既然這樣,她也不需要在肖部長這再浪費時間了。
這麽想著,許桃桃收起烏梅幹,擦幹淨手,然後給自己蓋上柔軟的小被子,開始閉目養神。
回去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得給自己充滿電。
回去之前,許桃桃已經給肉聯廠那邊發了電報,所以采購部肖部長和小許主任帶著三百頭生豬回廠的消息,一大早就傳遍了整個肉聯廠。
自打聽見消息,趙秀蘭上班都有些心不在焉,可她這個工種不太好請假,機器停不了,她就隻能一直幹著,心裏卻焦急的想著小閨女啥時候回來。
又開始琢磨,家裏那口子有沒有去供銷社買點菜,小閨女出去一趟肯定受苦了,回來得給她補補。
對麵吳躍群看趙秀蘭臉上那歡喜的勁,心裏嫉妒得抓狂,這要是她有個那麽出息的閨女,還有她趙秀蘭什麽事!
可是她肚子不爭氣,生不出來!
心裏懊恨的想著,吳躍群酸得舌根發苦。
肉聯廠早早就有人來火車站接他們了,許桃桃剛下火車,就和肖部長、孫獸醫三人一起被朱廠長派的吉普車接到了廠裏。
來接他們的是朱廠長的秘書——淩秘書。
三十五歲出頭的淩秘書戴著黑框眼鏡,穿著灰色中山裝。
他麵容冷肅,瞧著就不苟言笑,老陳幹練,是肉聯廠大家都知道的朱廠長第一心腹。
許桃桃羨慕的望著,瞅瞅人家這派頭,不愧是廠長大秘!
除了跟許桃桃打招呼的時候,神色有所緩和,一路上淩秘書都是板著臉,像是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肖部長和孫獸醫心裏本就惴惴不安,看見淩秘書這種態度,心裏更是慌得一批。
淩秘書的態度間接代表了朱廠長的態度,許桃桃心裏繞了個彎,對朱廠長此刻的態度,心裏有了數。
看來朱廠長的確氣得不清。
不枉她未雨綢繆,提前發了一封電報回去。
進了肉聯廠,淩秘書將三人直接帶到廠長辦公室:“小許主任,廠長就在裏麵等著你們,進去吧。”
直接忽視了旁邊的肖部長。
肖部長臉一白,瞬間明白了什麽。
“謝謝淩秘書。”
許桃桃含笑的朝他頷首,帶著戰戰兢兢的兩人推開廠長辦公室的門。
一進去,意外的發現裏麵竟然坐滿了人。
呂副廠長、工會餘主席、其他幾個分管各個生產線的副廠長以及一些負責廠裏其他部門的重要廠領導們,一個不少全都在這裏。
坐在最正中間的是一個精神頭看起來很足的幹瘦老頭,老頭眼神清正嚴肅,不怒自威,坐在幾個副廠長中間,將他們的氣勢壓得死死的,全然一派肉聯廠老大的氣場。
這位應該就是他們肉聯廠的一把手朱廠長了。
許桃桃心裏點頭。
別的不說,就這位朱廠長的氣派,還是挺能唬人的,不愧是能管著幾千個工人大廠的一把手!
她是第一次見這位在父母口中讚譽有加的朱廠長,據說這位老人當年那樣緊張的時期,硬是靠著鐵血手腕,護住了肉聯廠幾千號的工人們。
外麵鬧得烏煙瘴氣,他們肉聯廠的工人們依然能井然有序的上班、過日子,這些都要歸功於這位朱廠長。
這是一位真正為廠子謀發展,為工人謀福利的實在領導!
因此,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許桃桃對朱廠長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更何況,在她從角應縣回來前她發了一封電報給朱廠長。
她將肖部長和李長獷合謀做的一些事,簡明扼要的匯報過,她一直猜測得知真相帝額朱廠長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現在她知道了。
今天這些一個不少全部匯聚在朱廠長辦公室的廠領導們,就是朱廠長的處理態度。
“人事科借調去采購部的小許——”
朱廠長銳利的目光落在許桃桃身上。
半響,他讚賞的點頭,毫不吝嗇的誇獎道,“是個出色的好同誌啊!”
許桃桃激動得臉都紅了。
她站直了身體:“謝謝朱廠長誇獎!”
朱廠長特別滿意的看她,感慨道:“不同流俗、不卑不亢,擁有一片赤子之心,難能可貴。”
說到這,他轉過頭,看向一直埋著頭恨不得縮成一團的肖部長兩人。
瞬間變了臉色,他聲音冷厲,眼神犀利,又帶著嘲諷。
“而不是像某些人,為了一己私欲,損害國家利益,做出令廠子蒙羞的醜事,竟然還有臉站在我麵前!肖為民,你告訴我,這樣的人廠子裏應該怎麽處理?”
全場寂靜一片。
肖部長臉色慘白,腳下踉蹌,站都站不穩。
他羞愧又不敢看朱廠長。
他急切的解釋:“廠長!我不知道那是瘟豬,如果我知道是瘟豬,我一定不會放任自流,我是著了李長獷的道,他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