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從右側道路出發！”

  天空之中一抹血紅色的“流光”慢慢劃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緊張的緣故，作為車長的趙曼覺得自己周圍的一切聲音都已經隨著她進入戰鬥狀態之後消散而去。

  “是！車長同誌。”

  收到命令的周辰駕駛著一輛沒有任何改裝項目的原裝BT-5快速坦克開始加大馬力原地轉向，向出發點的右路行進。

  BT-5快速坦克！

  就是張銘三人經過討論之後選中的決戰載具，相比於T-26那中規中矩的速度，BT-5快速坦克的通過性和行駛速度都比日方原裝的九五式輕戰車要來的優勢些。

  而雙方的戰鬥所在的訓練場是一個類似於“田”字形狀的地形，四周直徑大概3公裏左右。

  張銘一方的出發點在“田”字左下角，一木龍山的出發點在右上角。

  “田”字裏麵的四個空格則是四處略高一些的平台，即可能是讓坦克爬上去獲取視野優勢的寶地，也可能是暴露自己所在地的陷阱。

  “雖然一木龍山的九五輕戰的坦克炮口徑一般，但是作為九四式37MM反坦克炮的車用版，穿透力也是夠用的，所以我們雙方都是屬於挨上一炮就死的。BT-5速度快，周辰就看你開坦克技術了，如果第一回合接觸沒有結束戰鬥，那麽張銘就得以最快速度裝填炮彈，一定要比對方快。”

  趙曼冷靜的分析情況並最後一次囑咐其餘二人。

  周辰、張銘:“收到！”

  兩分鍾的時間很快就這麽流逝了過去……

  “這場地太影響視野了。”

  趙曼作為車長已經探出身子在外麵進行搜索，卻因為四座高地阻隔視野的緣故，根本無法快速發現對方坦克，隻能繼續沿著她們出發點右側的長長通道向對方出發點進行搜索。

  內心中默默盤算著要不要下令坦克爬上高地偵察的趙曼，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已經到達“田”的內十字和口字交接地帶，也沒有發現兩公裏外的另一頭有一輛九五式輕戰車已經發現並瞄準了他們。

  ……

  “發現你們了，那就先打個招呼吧！”

  在另一邊通道的九五輕戰裏，一木龍山眼睛對準著主炮瞄準鏡，盡管明知道命中率太低的他還是果斷扣動了手中的全握型開火扳機……

  轟！

  伴隨著一木龍山的決然，一發37毫米九四式穿甲彈在炮管裏的火光當中瞬間脫膛而出。

  對於距離2000米開外突如其來爆發出亮眼的火光，負責偵察的趙曼當然是看到了，可還沒等她對組員們有所提醒，一陣呼嘯的破空聲就“咻”一下的從她臉上刮過，然後她就看見自己坦克右側的土堆裏濺起一團黃土。

  哢嚓～

  反應飛快的周辰猛地一踩刹車，就讓身下的坦克迅速的停了下來。

  “小日本的穿甲彈，在左側兩公裏外的另一邊。周辰隨時準備走！”

  幾乎是來不及反應的瞬間便被對方先手的趙曼一邊吼，一邊調整著炮塔瞄準剛才看到火光的大致位置，然後對著擊發踏板就是一腳……

  轟！

  這是一發用於“禮尚往來”的45毫米BR-240型風帽穿甲彈榴彈，炮口初速高達每秒760米的它以一種近乎隱形的飛行方式直射向對手……

  嘩啦！

  可惜，與事先有準備的一木龍山不同，趙曼倉促的射擊根本沒有絲毫的準頭，炮彈在空中飛行了不到3秒鍾就一頭撞進了山體，而被命中的位置卻與一木龍山的九五輕戰所在地相差甚遠。

  “周辰，走！”

  開場的劣勢迫使著趙曼立刻下令轉進，因為不光光是一木龍山肯定會先於自己開炮的緣故，更是由於2000米的戰鬥距離實在太遠了，無論是日式還是蘇式的主炮瞄準鏡不足以支持如此遠的精確戰鬥，除了瞎貓碰到死耗子以外根本不會有絲毫準頭。

  極快的第一次交鋒結束後，駕駛員周辰也興奮了起來，腳下油門用力一踩，雙手的操作杆用力一推，一連串的動作使得身下BT-5快速坦克也再次跑了起來，消失在場地的地形連接處。

  ……

  “福田，去十字路口那裏。”

  一木龍山淡然的給九四式戰車炮的炮閂裏塞進一枚穿甲彈後，平靜的對駕駛員說。

  “可是那樣子是不是太危險了，十字路口可沒任何隱蔽的地方。”

  福田沒有立刻執行命令，而是頗為猶豫的對車長一木龍山闡述觀點。

  “嗬嗬……我們這是決鬥，不是戰場，再說了如果我們沒有必勝的信心就不要打了。”

  一木龍山低頭看向福田……笑了，而且笑的很自信。

  “額……是，願意為你勇往直前，我的大人。”

  福田扭頭一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再加上一木龍山臉上帶著充滿自信的笑容很快就感染了自己，當下舉起右手碰撞在左胸上喊道。

  *****

  訓練場上再次安靜了下來，隻不過與先前不同的是，一輛日製的九五式輕戰車大刀闊馬的立於“田”字訓練場的正中心位置，那冉冉升起的柴油尾氣和發動機噪音就如同不怕在告訴對手我在這裏一般。

  “幹脆直接給他一炮好了，中心位置距離我們最多1000米，也算屬於正常交戰區域呢。”

  相比於儀式感十足的一木龍山，沒有什麽武士道精神的張銘不要臉般的建議車長兼炮手的趙曼趁對方沒發現己方時給他們一炮。

  “不行，我還要臉呢。先前的事過去了，現在一木龍山都敢正大光明的站在那裏，擺明了是想正麵決戰，我們要是偷偷摸摸給他一炮，到時候我們就別混了。”

  趙曼直接否決了張銘的建議，她很清楚張銘的意思，不過……她有她的驕傲，她很感謝張銘先前為她爭取的機會，但她也想像其他人表現出她有接受這個機會的能力。

  “拜托……剛才他可是先偷襲的我們。再說了我們20-K炮可比九四式戰車炮要好，跟他們玩對決不是走錯路了嗎？”

  還不明白趙曼意思的張銘覺得趙曼腦子跟鋼筋一樣，先前對方偷襲我們的時候可沒見一木龍山有武士精神啊，現在他自己傻乎乎的站路中間就可以讓我們不動手？你說合適嗎。

  看到張銘一臉怪異表情的周辰忍不住開口對著張銘說道:

  “張銘我跟你說，別的人我不知道，小日本我是比你有了解的多一些，有些小日本就信這個，沒有正式挑戰之前怎麽陰著來都行，但是一旦發起正麵挑戰了，你還敢耍陰招，那就是打他們的臉了，到時候真的有可能會不死不休。”

  “這不是雙標狗嘛！！我特碼……唉～算了，決鬥就決鬥吧，咱也不怕他。”

  知道說不過兩個人的張銘隻能抱著一枚風帽穿甲榴彈坐在一邊不再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