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都聽你的，要女兒怎麽做，你隻管吩咐！”

  葉小鵑語氣堅決的說。

  姚氏定定看著女兒，緩緩說道：“女兒，你切記：成大事者，首先得沉得住氣。眼下你要做的，便是留意翼王和那賤種的動向，有任何可疑之處你都要記下來告知為娘。至於其他事，娘自會慢慢替你鋪陳！“

  “嗯，女兒一定按娘說的辦。”

  葉小鵑點了點頭。

  姚氏交代完一切後，抬眼看了看天色。

  “鵑兒，時候不早，娘得回去了。”

  她緩緩起身，臨行前叮囑道：“有緊急情況，便讓翠兒向我稟報。”

  葉小鵑一臉順從，撫著姚氏的手臂，將她送出門外。

  得到母親麵授機宜，葉小鵑心性沉穩了許多。

  而姚氏既已作好替女兒另擇良木的打算，便將目光移向其餘幾個皇子身上。

  他首先排除了宸王蕭逸辰和沂王蕭逸清。

  前一個，生來是個病殃子，說不定哪天就嗝屁了。

  後麵那個，生母是粗使婢女，天生的下賤胚子。

  至於其餘三個……

  濟王蕭逸山和晉王蕭逸宏，都是資質平庸之輩，雖然行事中規中矩，卻難有大的作為，以至皇上對這兩個皇子，也不怎麽親近。

  嫡長子蕭逸峻，因得天獨厚，自幼便被封為儲君，所以養成了驕橫跋扈，性情衝動易怒。

  皇上屢次告誡，他卻依然故我，令皇上幾次三番動了易儲的念頭。

  姚氏思來想去，隻覺那五個皇子各方麵皆與翼王相去甚遠，心裏不由覺得氣悶。

  可就在這時，下人突然驚惶來報：“太子……殿下，來拜會老爺！”

  姚氏聞言，心中一驚：“這太子不是一向目中無人？怎會突然做出如此舉動？”

  帶著心中的疑惑，姚氏立即起身，隨同葉長生一道恭迎。

  “哈哈哈……左相大人不必拘禮！”

  太子蕭逸峻一改往日的倨傲之風，一進門便拱手向葉長生作禮，“上次葉相五十大壽，本宮剛好有要務，無暇分身。今日特意帶上賀禮前來探望葉相。”

  一聽這話，葉長生臉上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拱手言道：“太子殿下折煞老夫了，請！”

  太子坐定，下人奉上茶點。

  “本宮此番前來，還有個不情之請。”

  太子無心飲茶，隻直言不諱的說道。

  “太子殿下有何要求盡管提，隻要老夫能辦到的，定當全力配合。”

  葉長生連忙表態。

  太子清了清喉嚨，拉近了與葉長生的距離：“本宮聽聞葉家有一庶女，性情賢淑，溫婉可人，本宮此番特意登門，除了給葉相賀壽之外，還想求葉相成割愛……”

  此言一出，葉長生和姚氏都驚了。

  “太子殿下……是不是弄錯了？”

  葉長生一臉惶恐，連忙解釋，“老夫確有一個庶女名喚葉之芊，可她兩個月前，就被皇上賜給了翼王殿下啊！”

  太子聽到這話，哈哈一笑：“此事本宮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不過可有可無的小小姬妾，她的去向何人會留意？”

  既而他將頭湊到葉長生耳邊，壓低音量說道：“隻要葉相能將她改送給本宮，本宮許她……太！子！妃！”

  這一句平地驚雷般的話語，令姚氏和葉長生雙雙變了臉色。

  “太子妃？”

  葉長生聽著這三個字，目光變得迷茫，“她何得何能，能當此殊榮？況且，她已經是翼王的女人，已非完璧……”

  “本宮在乎的是這個人！至於其餘的，本宮根本不在乎！”

  不待葉長生說完心中顧慮，蕭逸峻便抬手打斷，“何況，據本宮所知，我那三弟對女色根本不感興趣。你的兩個女兒，他興許連衣角都未沾過呢……”

  姚氏聽到這裏，忍無可忍的插言：“太子殿下雖然抬愛，看中了葉之芊。可她現在已經是翼王的姬妾，殿下要她，也隻能管翼王殿下索取。”

  太子聽了姚氏這話，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

  葉長生見太子沉了臉色，立即瞪了姚氏一眼，向太子小心賠罪：“拙荊一時心急插言，還望殿下恕罪。”

  太子沒有搭話，隻對手下揮手下令：“將人給本宮上來！”

  話音一落，十幾個姿色豔麗，身段妖嬈的美人便魚貫而入。

  “殿下……這是何意？”

  葉長生一臉懵逼的問。

  “這是本宮精心挑選的十二名歌伎，個個身懷絕技。葉相是要將她們送給我那三弟作為交換，還是留在相府自行享用，本宮不論，本宮隻要你的寶貝女兒葉之芊一人。”

  蕭逸峻一邊用食指敲擊著桌麵，一邊模樣悠然的說道。

  葉長生看得眼睛都直了，好半天才不舍的收回目光，尬笑道：“這些女子好是好，可老夫年邁，無福消受殿下美意。至於送去翼王府換人……殿下何不親自前去？”

  “誒！”

  太子聞言皺起了眉頭，“葉相你這是明知故問！人盡皆知，本宮與他向來不對付。若此事由本宮出麵，他礙於麵子，必不肯給。”

  葉長生聽了這話，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難怪……”

  “葉相，本宮既為東宮太子，他日便能既位大統。這事你若辦成了，他日你便是國丈了！”

  太子見葉長生總算明白了，便越發加油添醋的說。

  聽到這裏，葉長生垂下頭去，思慮良久。

  “太子殿下如此有誠意，怎不叫老夫心動。”

  他既而抬起頭來，拱手說道，“隻是此事老夫隻能盡力而為，成與不成，還望殿下不要怪罪。”

  得到這樣的答複，蕭逸峻滿意的起身：“那一切便有勞葉相了。”

  送走太子之後，姚氏立即問自己的丈夫：“老爺，你是不是糊塗了！葉之芊可是皇上親口禦賜給翼王的姬妾，那太子任性妄為，全仗著他嫡長子的身份。而老爺是如何如履薄冰，步步為營，才坐到如今的高位？老爺，怎可應承這等無稽之事？”

  葉長生聽姚氏話裏全是責問，臉色不由變得陰冷。

  “你一個婦人，懂什麽！”

  他將袍袖一拂，厲聲斥責道，“此事太子既然登門相求，我若不應承，當場就會得罪了他。”

  “可老爺以前不是說過，那太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根本不堪大用。老爺又何必忌憚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