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當眾發瘋

  蘇窈流落在北如以後，花了整整一年才接受自己娘親是北如雪舞長公主的事實。

  她聽聞雪舞長公主的事跡以後，以她為榜樣，也將她的遺願當做自己的使命，盡心盡力地守護著北如山河。

  但是，現在眼前這個，容貌和娘親一模一樣的婦人，又是誰？

  厲澤辰見到高台上的婦人容貌，似乎並沒有任何意外，甚至有一種肉眼可見的神態轉換，好像突然鬆了一口氣。

  無人知曉他鬆了一口氣的緣由，而那個深藏心底被推翻的秘密，厲澤辰也不會讓任何人知曉，更不會讓蘇窈知曉自己心底的執念有多可怕與萬劫不複。

  宮宴開始的時候，南疆王後嫻靜如畫，毫無任何異常，根本看不出一點兒犯病的征兆。

  南疆王是個身形纖瘦但樣貌端正的中年人，眼底帶著些許烏青，看起來狀態並不是很好。

  但他待南疆王後很是細心，毫不顧忌這是宮宴上，時不時主動給王後夾菜。

  南疆王後起初還挺安靜，就像是個提線木偶一般，麵對南疆王的體貼，她隻是溫柔的笑著。

  輪到雜耍班子表演的時候，不知哪一個表演刺激了她的記憶，突然臉色一變，起身將餐桌給掀了！

  這可是宮宴！

  掀桌之人是南疆王後，掀的還是南疆王的飯桌！

  眾人也被這一變故嚇得不輕，唯獨百裏凝的嘴角嗪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似乎早就知曉南疆王後會當眾發病一般。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宮宴一時之間變成了荒唐鬧劇，南疆王後衝著南疆王大罵著，餘光瞥見一旁的蠱絕要上前，更是眼疾手快撿起腳邊的碎瓷，緊緊抵著脖子：“你們別過來，誰過來我就死給你們看！”

  “娘娘！不要啊！”宮人們嚇得不輕，連忙勸解。

  “王後，快把瓷片放下。”南疆王也開口命令道。

  王後發瘋對於王室而言是醜聞，宴會自然無法繼續了，更何況這場宴會本就是因為南疆王後而開。

  如今也因為她散去。

  沒了外人在場，南疆王的神情也沒了先前的深情，看著南疆王後的眼神十分複雜。

  有恨，有憤怒，也有殺意，甚至還夾雜著求而不得的愛。

  複雜矛盾，使得他的表情也複雜且矛盾。

  蘇窈本該跟著雜耍班子一起退場的，可是看著近在咫尺的“娘親”，如何也挪動不了腳步了。

  “走！”

  偽裝後的厲澤辰緊緊握著蘇窈的手腕，試圖將她帶走。

  此地不宜久留，至少，此刻不是蘇窈和她娘相認的最好時機。

  “她是……”

  “不論她是誰，現在你必須馬上離開！”厲澤辰低喝一聲，試圖讓蘇窈不要意氣用事。

  可是眼睜睜地看著娘親脖頸已經被劃出血痕，鮮血直流，那些人依然不後退，反而步步緊逼，再也不能忍受。

  “你們不許再逼她！”

  蘇窈衝在了王後麵前，將她護在身後，也隔絕了那些惡意靠近。

  就像是下意識動作一般，王後輕輕扯了一下蘇窈的衣袖，但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迅速躲開了她的保護，戒備道：“你別過來！”

  脖頸的鮮紅越發多了，儼然將蘇窈也當做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