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秘密歸京

  “那他為何縱容章家，又為何支持太子逼宮？甚至明知我喜歡蘇窈，還打算強搶！這就是所謂的補償？全公公，別忘了當初是誰看救了你，讓你能活到現在。”

  厲澤辰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他隻是無法理解皇上的所作所為。

  “是老奴多嘴了，老奴這輩子都記得娘娘的恩情，就算是死也無以為報。”全公公連忙解釋道。

  “誰要你死了？你就好好守著他，你們一個也別想現在就死。”厲澤辰冷哼一聲，態度堅決：“等他醒來以後告訴他，這東冥，本王要定了。他若是執意要護著太子，也別怪我不顧及最後一點情分！”

  厲澤辰以前從未想過成為東冥的帝王，可是如果隻有帝王才能護住蘇窈，那這個帝王，非自己不可！

  別說厲澤辰一個男的理解不了皇上的想法，蘇窈一個女孩子更猜不透皇上的想法了。

  但是今天皇上透露的些許關鍵信息已經嚇到她了。

  原來自己命格這麽高貴？

  甚至還關乎東冥的江山？

  這怎麽越聽越覺得封建迷信呢？

  “王爺，你帶小姐出宮吧，總有一日，你會明白皇上的苦心。”全公公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聽著厲澤辰信誓旦旦要當帝王的誓言，全公公心中竊喜，卻要努力壓製著，才不會泄露半分。

  厲澤辰因為先前的事兒心有餘悸，擔心皇上醒來執意要留下蘇窈，立馬毫不猶豫地拉著蘇窈的手離開了。

  直到厲澤辰等人離開了好一會兒，原本昏睡在床榻上的皇上突然睜開了眼睛。

  眼神比先前清明了許多，但是臉色依然泛著青黑，微微側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全公公：“小全子，怎麽又跪著了？”

  “陛下，您……何必呢！”

  全公公本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可他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今夜好幾次他都差點忍不住向厲澤辰說了實話。

  “辰兒和他娘一樣，心軟，又不喜約束。可是這東冥，不能後繼無人啊。不逼一逼他，不讓他認清事實，他是不會答應的。”皇上言語間視線落在了枕邊一個玉瓶上：“這是什麽，拿來給我瞧瞧。”

  全公公見此立馬將玉瓶遞給了皇上：“這是蘇小姐留下的藥，雖然不能解毒，但還是有些用的。”

  皇上輕輕摩挲著玉瓶，思緒飄遠：“知道姚大夫是個丫頭的時候朕還嚇了一跳，今天再見到這丫頭的時候，微微恍惚了一下，因為隱約在她身上看見了玉兒的影子。雖然是個小姑娘，但是膽子很大，居然敢和朕叫板。不過荊州的事兒，這丫頭出了不少力，若她不是女子，定然是一名棟梁之才。”

  皇上言語間隱約有些惜才之意。

  “皇上說得極對，還記得您最開始以為玉妃娘娘是男子，還勸著她入朝為官來著。萬幸王爺從一開始就知曉姚大夫是女子，不然還得鬧出和您一樣的笑話。”

  全公公回想著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因為太過美好，隱約上揚了嘴角。

  皇上也因為全公公的話思緒再次飄遠，但是很快僵住了神情，像是想到了極其不悅的事情。

  “朕看他也沒聰明到哪裏去，今日朕都逼到這個份上了，也沒見他替那丫頭求個名分！”

  “那不是您說的，必須得是帝王才行啊。”全公公小聲為辰王叫屈。

  “他有本事就接下東冥，若他當真當上了東冥的皇帝，朕自然就不會攔著他！”

  皇帝越說越氣，激動時又咳嗽了起來。

  “陛下，你就歇歇吧，您這身體，真的不能再折騰了。”

  全公公小心伺候著皇帝，直到皇帝歇下了，才緩緩退出內殿。

  看著院內被扣押下的禦林軍叛徒，全公公微微笑著，然後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

  心腹禦林軍立即領命，押解著被捆綁得無法動彈和發聲的叛徒們紛紛離開，走向暗牢的方向。

  寂靜的夜裏，無人知曉，偌大的皇宮裏，連續經曆了兩場悄無聲息的宮變。

  最後的贏家，卻是那個久臥病榻，疑似撒手人寰的皇上。

  ……

  厲澤辰對於王位突然有了興致，自然要開始暗中安排，就在他擔心把握不充分的時候，益州那邊來了信。

  老侯爺遠遊回府，即將秘密歸京。

  安定候府老侯爺是東冥唯一的異姓王爺，曾和太上皇一起征戰沙場，後來又因為其女裴良玉貴為皇上最寵愛的玉妃，榮極數年。

  雖然離開京都已經十幾年，也許很多人已經淡忘了這位老侯爺，但是他的回歸依然是秘密進行的。

  一大早，裴子棋便帶著老侯爺最新的行程消息來了王府。

  將信送到厲澤辰手裏以後，便開始忍不住東張西望。

  厲澤辰快速地看完信箋，隨後將其放在燭火上，燒得一幹二淨，抬眸見裴子棋東張西望，微微蹙眉：“子棋，你在找什麽？”

  裴子棋的小動作被抓了個正著，有些羞赫地撓了撓頭：“大哥，怎麽沒看見姚大夫呀？”

  他已經好些時日沒有見到蘇窈了，前段時日聽聞荊州鬧瘟疫，又得知厲澤辰和蘇窈一起去的，嚇得他差點就收拾包袱也趕去荊州了。

  裴子棋自知自己身子弱，功夫不好，但是勝在懂得藥理，應該能幫上一些忙。

  可是冥五一直在身邊跟著，說是保護，有時候更像是約束，愣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去往荊州。

  裴子棋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回了他們，可是遲遲沒有看見蘇窈的身影，難免有些擔心。

  “姚大夫身體還好吧？”

  裴子棋猶豫著問道，也不知道荊州此行順不順利，是否遇見什麽意外之類的。

  厲澤辰聞言眉頭越發蹙緊，意識到裴子棋對於蘇窈的在乎已經超過了正常範疇：“她沒事兒，隻是旅途顛簸，加上還要分心照顧我，如今需要好生休養一番。”

  “照顧你？嗬嗬，大哥，你一個大男人，經常在邊疆打仗，時常黃土為榻，星月為被，哪裏還需要一個小姑娘照顧啊？”

  裴子棋心裏甚至還有些心疼，姚大夫看起來又瘦又小，每天還要被大哥使喚幹這幹那，真的是，太過分了！

  若她待在自己身邊，自己定然舍不得使喚她，反而將她小心護著，好吃的好玩的，都給她。

  厲澤辰眸光泛冷，看向裴子棋緩緩道：“她是本王的女人，她不照顧我，誰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