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互相猜忌

  蘇窈下意識想要返回去救人，卻被厲澤辰一把緊緊抱在懷裏，不容她拒絕，輕功飛躍，瞬息間離開了現場。

  直到從暗道回了王府，蘇窈都還沒有從那場大火中回過神來。

  雖說她以前也殺人放火，可那都是該死之人。

  可是今日失火，被牽連的大多數是普通百姓。

  她瞧見有看熱鬧的母女倉皇逃竄，也不知最後是否無礙。

  “怎麽了？”厲澤辰見她從火場出來，神情一直有些不對。

  “是你做的嗎？”蘇窈抬眸看向厲澤辰。

  蘇窈臉上的麵具早已摘下，不及巴掌大小的小臉沒了先前在台上的淡定沉穩，更多的是無措。

  她看得出，太子和辰王不合，今日這群放火的刺客就是衝著太子來的，而厲澤辰有動機與時機。

  厲澤辰聞言一愣，垂眸看向蘇窈，神色未明：“如果是我做的，你難道要為了太子來指責我？”

  這場刺殺並非厲澤辰所為，但是他因為蘇窈的懷疑而不悅。

  又以為蘇窈是在擔心太子，眼裏心裏頓時生出了怒火，卻隻能壓抑著，害怕自己爆發出來傷了她。

  蘇窈知曉自己不應該聖母心，可是那也是一條條生命啊，無辜的生命。

  蘇窈的沉默讓厲澤辰萬分憤怒，就好像默認了她的確在為太子著想。

  “出去！”

  蘇窈也覺得彼此需要冷靜一下，起身走了出去。

  厲澤辰沒有想到蘇窈果真出去了，一句解釋也沒有。

  當兩人都刻意保持距離時，即使同住一個宅院，遇見彼此的概率也是十分小的。

  容姨見此卻愁得不行，怎的過了個乞巧節，兩人的關係越發壞了？

  關於乞巧節那日的事情，早已傳遍了京都。

  原來傳聞中才貌雙全的蘇家大小姐蘇柔，也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草包美人，評鑒不了畫，作不了詩，就連輸了都不敢認賬。

  隻可惜那日大火與刺殺來得突然，眾人都還不知曉，那日突然出現的麵具女子到底是何人。

  不論如何，都是個極富才情的女子。

  彼時蘇府惜柔院內。

  “啊！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丫鬟紅葉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直呼饒命。

  蘇柔聞言沒有半分動容，神色較往日更加惡毒。怒道：“連個頭發都梳不好，要你有何用？拖下去發賣了！”

  門外的小廝聞言立即上前，架著哭喊求饒的丫鬟就要出去，臉上還有止不住的竊喜。

  這丫鬟看起來細皮嫩肉的，發賣之前，他還可以偷偷享用一番。

  “又在鬧什麽？”一道威嚴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略微顯懷的陳秋水在下人的攙扶下走進了屋子，瞧見蘇柔這邊的狀況，微微蹙眉。

  “娘親！這丫鬟手笨，扯斷了我好幾根頭發了！這個丫鬟我不要了，發賣了便是，我要換手巧的！”蘇柔不滿道。

  “手笨多練練便是，傷著了小姐，下去領二十板子。”陳秋水卻如此命令道。

  小廝聞言臉色一變，低頭不甘心地看了丫鬟幾眼，卻不敢反駁自己：“是，夫人！”

  那丫鬟深知挨打好過被發賣，被發賣出去定然沒有好下場，此刻死裏逃生，連忙跪地感激不已：“謝謝夫人！”

  陳秋水揮了揮手，示意都退下。

  陳秋水從不正眼看奴隸，對於下人的感激絲毫不在意，隻是不想他們打擾到自己和蘇柔商量事情。

  “娘親！我現在連處理一個丫鬟都做不了主了嗎？”蘇柔心情本就不好，見此愈發不好了幾分。

  “胡鬧！以前你經常發賣處理丫鬟，無人在意那些也就罷了，如今太子經常出入蘇府，若是瞧見你身邊的丫鬟經常更換，他會怎麽想？”陳秋水喝道，眼中滿是失望。

  以前瞧著蘇柔聰明得很，現在怎麽越發不明情況了呢？

  蘇柔聞言這才明白了其中緣由，自己若是經常換身邊的丫鬟，太子定然會以為自己是個不好伺候的主子，不就和自己寬厚善良的性格不符了嘛！

  “原來如此，還是娘親想得長遠！”蘇柔這才領會過來。

  “傻姑娘，你是我的女兒，我怎能不為你想？”陳氏感歎道，上前輕輕握住蘇柔的手：“以後嫁給了太子，成了太子妃，也得多為自己想想，多為蘇家想想。你須得記住，隻有背後有蘇家這個依靠，才不至於沒有退路。”

  蘇柔聞言卻愣住，早先生出的芥蒂再次冒了出來，語氣不悅道：“娘親，你這是什麽意思？”

  “為娘肚子裏這一胎應該是個兒子，也是蘇家名正言順的嫡子，可是為娘如今年歲有些大了，也不知可以陪伴你的弟弟多少時日。若我無法照拂你的弟弟時，你得記著，你是蘇家的女兒，你得幫襯著你的弟弟，別讓他被人給欺負了。”

  陳氏提及腹中胎兒，神色柔和，是蘇柔許久未見的慈愛與溫柔。

  自從陳氏有孕以後，蘇柔明顯察覺她對待自己多有冷落，如今自己還沒嫁入太子府，孩子還沒出生，陳氏就已經有了讓自己照顧弟弟的想法。

  蘇柔自小被陳氏教導，自私自利的心理有過之無不及。

  她平日裏隻想成為最受關注最受寵愛的那一個，怎麽甘心去照顧一個和自己爭寵的孩子，即使這個孩子還未出生，即使這個孩子是自己的親弟弟。

  “娘親，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自己生的孩子，自然得自己好好照顧著，我嫁給了太子，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哪裏有空去照顧別的人？”

  蘇柔收回了被陳氏握著的手，轉身看向銅鏡，仔細整理著發髻。

  “柔兒，你……”陳氏不敢相信蘇柔會一口拒絕自己的叮囑，反而一心向著太子，一副嫁出去就絕對不會為蘇家，為親人著想的模樣。

  “娘親勿惱，這可是當初您教我的，當初外祖母他們也不是讓你多多幫襯著舅舅嗎？你不也是一口拒絕了？”

  蘇柔笑道，卻藏著刀。

  母女之間彼此了解，蘇柔更知曉如何言語，讓陳秋水無法反駁。

  “柔兒，你現在怎麽這副模樣！”陳氏扶著肚子站了起來，臉色極其難看。

  “還不是母親教得好，我自然是有樣學樣。”蘇柔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口脂，提亮氣色，而後轉身道：“娘親可聽說過子母蠱？”

  陳氏聞言驚愕，正要移動的腳步一頓：“你問這個做什麽？你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