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嫁給死人

  “遮了疤倒是能看，可惜了，死了都沒有讓我嚐到一口鮮。”尖嘴猴腮的男子目光落在木板上用麻布遮住麵容的女孩身上，緩緩伸手探去。

  王婆子一把拍開王二麻子正要作亂的手，繼續用枯草蓋住女孩：“你別亂摸，這可是百兩銀子！”

  王二麻子想著百兩銀子可以在醉仙樓逍遙好幾個晚上，這才收回了手轉身趕車。

  “窈兒沒有死，你們不能帶走她！”一個婦人掙脫旁人拉扯從門內跑出來。

  雙臂大張攔在牛車前，目眥盡裂地看著王二麻子和王婆子：“她可是相府的大小姐，你們怎能如此行徑！”

  “大小姐？她要是大小姐，那我就是老夫人！梅氏，你若是不想死就給我滾遠些！”王婆子生得壯實，上前一把就將梅氏給推開，唾了一口口水：“我呸！醃臢的下賤貨，你還以為自己是當初的官太太不成？虧大老爺生前還將你們母女二人當做寶貝一樣疼著，誰曾想有一日你們會害了他的性命！這裏可不是京都，容不得你拿喬，你要是再不聽話，便將你也發賣了！”

  “你胡說！淮哥不是我們害的！不許你們帶走我的孩子！”梅氏聞言就要撲向牛車去搶人。

  可是還不待她走近，從莊園裏麵跑出來的幾人瞬間將她牢牢壓製住，任她如何嘶吼掙紮，動彈不了半分。

  “這裏是蘇家在鄉下的莊子，也是我的地盤，一切由我王婆說了算，你給我老實點，待會兒回來再找你算賬！”

  王婆子告誡過後便和王二麻子大搖大擺地趕著牛車，拉著沒了氣息的女孩往鎮上去了。

  鎮上的牛員外老來得子，寶貝疙瘩養得驕縱，上天入地沒人敢攔。

  結果寶貝疙瘩前幾日玩水一命嗚呼，牛員外一怒之下將當日伺候的丫鬟小廝全部沉塘，後來又夢見兒子哭鬧在那邊寂寞孤單，所以便大張旗鼓地在十裏八鄉重金征婚。

  女孩要樣貌端正，身世清白，年歲最好和幼子相仿，不過雙六。

  王婆子眼饞那百兩銀子，於是誘著年幼的蘇窈去河邊洗衣裳，趁其不備將她推入水中。

  期間見她不停掙紮浮出水麵，王二麻子還趁機壓了好幾次，直到蘇窈徹底沒了氣息，兩人才將蘇窈撈起來，謊稱意外溺水，正好和牛員外的幼子湊成一對落水鴛鴦。

  牛車顛簸前行，王婆和王二麻子並排坐著前麵，商量著過會兒見了牛員外，趁機再多要一點賞錢。

  “嘭……”牛車碾過水坑，猛然顛簸了一下。

  “咳咳……”後麵隱約響起一陣細微的咳嗽聲。

  “你聽見什麽聲音沒？”王二麻子狐疑地轉頭問道。

  “能有什麽聲兒！好好看路趕車！”王婆子嗑著瓜子，心裏想著其他事情絮絮叨叨：“京都那邊給的信兒是隨便怎麽處置，兩母女就算是死了也沒事兒，就是別讓她們跑了。我原本想著將那個梅氏賣給醉仙樓，可是不在眼皮子底下終究不安全。我看還是再去打聽打聽，有哪家需要陰陽婚的，梅氏長得還行，弄死了也能賺點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