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盤問

  家裏很整潔，家具什麽的一應俱全。

  “那個，你們先坐，我給你們倒杯茶。”高慧顯得有些緊張。

  “不用了，我們問一些事之後就走。”

  “要的，要的，請稍等。”

  片刻後，高慧端了兩杯茶走出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兩人接過茶象征性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駱斌問：“你在秦淮高中工作十多年了是嗎？”

  “是的，啊不是，我先不是在秦淮中學的，不過，不過地方沒有變，之前是，是第一高中。”高慧確實很緊張，說一句話都結巴了好幾次。

  根據駱斌的經驗，這是心中緊張的表現，這種感覺就像是讀書時老師提問，點名回答時的那種情形，不過區別在於，對於孩子來說沒有經曆過世麵，緊張是正常現象。

  可對於一個四十多歲的成年人來說，遇見警察會緊張，隻有一種可能。

  心中有鬼。

  林曉月剛欲開口，駱斌抬手阻止，他準備自己問。

  “還記得具體是多少年嗎？”

  高慧想了會兒，回答：“十二年。”

  剛好十二年，也就是說當年顧榮死的那年，高慧剛好在那裏上班？

  “哦不對，我記錯了，是十四年。”

  就在駱斌疑惑的時候，高慧忽然改口。

  駱斌盯著她的眼睛，隻見她目光有些閃躲，雙手也在不自覺的搓動，總之十分緊張。

  就這樣，持續了大概半分鍾的時間，駱斌一直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她。

  房間裏安靜的可怕，高慧越來越緊張，一會兒搓搓手，一會兒又朝廚房的方向看看，總之就是不敢正視駱斌的眼睛。

  “這種事還能記錯？”駱斌再次開口。

  高慧支支吾吾道：“那個，時間長了，我有點記不住。”

  “哦，好吧，我再打聽一下，你以前是幹什麽的，資料上你是外地的，十四年前也差不多三十歲了吧，在第一高中財務上班之前是幹什麽的呢。”

  “啊？那個，我，我以前是，是織布廠上班的。”

  “織布廠？十幾年前有個會計證不容易啊，你怎麽會在那裏上班呢？”

  “這不是在老家嗎，後來來到滄州才當上會計，嗬嗬。”

  駱斌接過話道：“聽說你十幾年都沒有回過老家了是嗎？家中還有什麽人嗎？”

  問到這個問題，高慧又是一愣，支支吾吾道：“唉，年輕的時候，那個時候，唉，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就是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跟家裏人有矛盾，一氣之下就離開了，這不十幾年都沒回去了，父親已經走了，老母親還在。”

  “既然母親還在，為什麽不回去看看呢，現在的交通科技水平那麽發達，兩千公裏的距離也就一天的時間就能到，再說了你老家距離這裏也就幾百公裏，這麽多年不回去，心裏不惦記嗎，畢竟是自己的老母親啊。”

  見駱斌化身為情感專家，林曉月有些疑惑，不過她沒有多嘴，以她對駱斌的了解，不會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既然問了肯定有其目的。

  “那個，可能是時間久了，也習慣了吧。”

  “你也沒有成家，也不回老家，有時候會覺得一個人孤獨嗎？”

  “習慣了吧。”

  高慧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觸動了傷心事一般。

  片刻後，駱斌換了個話題。

  “你作為第一高中的財務，後來搬學校的時候所有的老師和工作人員幾乎都換地方了，因為兩個學校其實隔得距離不是太遠，據說連食堂的廚師都跟著走了，為什麽你要留下來呢，財務可是認學校不認地方的工作，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

  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高慧身體坐直了一些，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

  “其實也簡單，就是自己個人原因，當時我跟秦淮中學聯係了一下，他們剛好財務缺人，也答應我可以留下，就沒走了，可能是在一個地方工作時間長了有些不舍吧。”

  “那你認不認識李永田老師。”

  “認識，他和我一樣，是留下來的人。”

  “那......”

  就這樣，駱斌一直在問問題，高慧也一直在回答。

  半小時後，兩人告別了高慧。

  正在這個時候，駱斌接了個電話，他沒有說話，隻是聽著電話裏的人再說。

  持續了一分鍾後，駱斌掛掉電話。

  這時，林曉月才開口道：“駱隊長，我們來找高慧，你為什麽一直要問她的家事啊？”

  駱斌笑道：“那你有沒有看出什麽問題。”

  “看出來了，在你問她家事的時候，他很緊張，後來你問她工作上的事時，她反而很淡定，我猜她肯定是在家事上有隱瞞。”

  說完她自己皺起了眉頭，補充道：“可是這樣不合理啊，我們來找她就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按理說如果她有問題的話，應該回答工作上的事時比較緊張啊，為什麽恰恰相反呢？”

  “這就是我們應該思考的問題，剛才我已經得到答案了，高慧說的關於自己過去的事都是假的，在來之前我已經擺脫了高慧老家警方調查高慧的家庭資料情況。”

  “確實如她所說，父親已經去世，隻剩下老母親，可根據高慧母親介紹，高慧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是他們村上第一個大學生，剛畢業就在一家公司當會計，掙的錢在當時來說已經非常高了。”

  林曉月疑惑道：“可剛才她說自己以前在織布廠上班啊，這出入也太大了吧，當時我還懷疑呢，一個在織布廠上班的人怎麽會突然當會計呢，難道會計要求這麽低嗎？反過來想在她們那個年代，如果擁有會計證的話，又何必去織布廠上班呢。”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據高慧母親說，高慧在十四年前就離開家到滄州工作，前兩年每年過年都回家的，而且還會按時給家裏寄錢，從十二年前開始就從來沒有回過家，老人家在家十分想她，多出提出想要她回家，都被工作忙為理由推脫了。”

  “不對啊，高慧這個人絕對有問題啊，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麽這麽多年不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