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封建惡習

  就在駱斌準備跟林曉月解釋的時候，討論的聲音忽然停止了。

  “駱先生，非常抱歉，在我們的記憶力，村裏好像沒有今天四十歲的人過去離開過。”

  “哦，還是謝謝各位了。”駱斌有些失望，難道真的猜錯了嗎？

  按理說就算沒有照片，沒有名字，這個山村這麽小，有什麽人離開，什麽人結婚，什麽人死這種大事肯定會有人知道的，如果這些長輩都不知道，隻能說明自己猜錯了。

  就在這時，有個人忽然想起了什麽，拄著拐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等一等，我好像想到了一個人。”

  眾人目光都投了過去，之間老者不忙不慌道：“你們可還記得，三十五年前，掉下山崖的那個女人，當時那個孩子應該是五歲吧。”

  聽到這番話，屋子裏其他人陷入回憶，接著他們好像一個個都想起了什麽，臉上的表情紛紛開始有變化。

  有的是驚訝，有的是驚慌，有的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那麽高的地方掉下去，怎麽可能沒有死呢？”

  “絕對不可能，肯定死了。”

  幾個人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一旁的駱斌和林曉月一臉問號，也不好打擾他們，等他們討論完了之後，駱斌才上前問道：“各位說得都是什麽事，可否說清楚。”

  幾個老者的眼神有些躲閃，這模樣跟昨天晚上在於家見到那幾個長老的眼神有些相似。

  見眾長者有些支支吾吾不想說，行天星笑道：“駱先生，土小姐，你們二位是土地婆婆的使者，在你們麵前這些村民不知該怎麽說，不如這樣，你們先去外麵稍等片刻，由我向他們問清楚當年的事，然後再轉告給你們，如何？”

  駱斌點點頭，這可能是最後的辦法了。

  “那就麻煩村長了。”

  十幾分鍾後，行天星找到駱斌和林曉月，說出了當年的事。

  三十五年前，有個女子帶著隻有五歲大的孩子，被眾村民逼到懸崖邊，村民們要把女人和孩子抓回去，可女人性情剛烈，寧願跳崖也不跟村民們回去，而那個男孩也跟著跳了下去。

  “從年齡上能對得上，有沒有打聽到孩子的名字。”

  “好像叫行偉。”

  駱斌猛地一愣，直覺告訴他，這個男孩應該就是於偉。

  “於村長，你知不知道當年那個女人為什麽要帶著孩子跳崖。”林曉月問道。

  行天星遲疑了一下，苦澀地搖搖頭：“就這是我為什麽讓你們先離開的原因，如果你們問的話，他們是不可能說出真相的，好在我已經問清楚了，這就告訴你們。”

  “畢竟是村裏的醜事，當年那個女人是被村裏的男人買來的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很倔強，一直不肯從，所以當時她被所在屋子裏，在她生產的那一天，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抱著孩子衝了出去。”

  “當時很多人都圍堵她，她抱著剛出生的孩子逃進山裏，眾人尋找無果，都以為她死了，誰承想她竟然沒有死，五年後再次被發現，村民們想抓她回去，一直逼到懸崖上，她這才選擇跳崖自盡，至於那孩子，也是跟著母親跳下去的。”

  事情雖然很短，但每一個字都衝擊在駱斌和林曉月的心裏。

  天知道一個剛生完孩子的女人哪裏有這麽大的力量，能抱著孩子躲過所有人的圍堵。

  天知道一個剛生完孩子的女人是怎麽把孩子拉扯到五歲的。

  天知道這個女人經曆過什麽樣的生活，寧願在野外五年，最後自殺也不跟村裏人回去。

  “知道原因嗎？”駱斌隻問了這五個字。

  行天星點點頭：“知道，不過我說出來之後你們要冷靜一些。”

  雖然還沒說，但駱斌和林曉月已經猜到了事情不簡單。

  “這裏的人有個惡習，在外麵買的女人，生出孩子後，讓其養到一歲，如果女人沒有再懷孕，就會被拉去祭土地神，如果期間女人又懷孕了，就繼續讓她生，如此循環。”

  “為什麽要這樣做！”林曉月已經在盡力控製自己脾氣了，可還是控製不住。

  “因為外麵買的女人，隻是為了生孩子，生不出孩子了就隻會浪費食物，這些女人買回來之後一般都是一直被關著，隻當做生孩子工具，而且為了不讓孩子知道目前是被買來的，在孩子長大之前，都會把女人祭土地。”

  所謂的祭土地，就是活埋...

  “真是慘無人道。”林曉月雙拳緊握，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

  “這也是我回到村子的原因，我正在改變這裏的情況，至少這些年行家村已經沒有這樣的事發生了，因為行家村生活條件漸漸好了，其他兩個村子的女人都願意嫁過來，這裏的光棍也就少了，我正在嚐試慢慢影響其他兩個村，希望有一天他們也會改掉這個惡習。”

  現在駱斌終於知道為什麽那個女人剛生完孩子就不顧一切抱著孩子跑，也明白為什麽她寧願跳崖自殺，也不跟村民回來，因為他知道就算回來了也一樣是死。

  “那兩個村也是同樣的方法對待買來的女人？”

  行天星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同樣地，他也明白了昨天晚上於家村的長老為什麽不願意說出買來的女人下落，也明白了二長老說的那句‘給了土地婆婆好處’這句話的意思。

  “那個孩子的父親呢？”

  “已經問過，幾年前就去世了。”

  “女人的命，在這裏真的就這麽不值錢。”林曉月冷哼一聲。

  駱斌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些都是封建思想殘留的陋習，隨著世界的發展，這些陋習都已經擯棄，世界會越來越好的。”

  林曉月點點頭：“我知道，放心吧駱隊長我沒事，我們分析案情吧，如果當年那個孩子就是山貓的話，那他當年掉下懸崖後應該沒有死，然後...”

  “等一等...你剛剛說山貓？”

  話剛說了一半，就被行天星打斷。

  “山貓是我們調查的這個人的外號，我們現在懷疑那個男孩就是這個人。”駱斌解釋道。

  行天星點點頭：“如果那個人外號是山貓的話，八成就是當年那個孩子了。”

  “為什麽？”兩人同時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