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賈浩雲下午出車回來，就發現單位的氣氛有點不對頭。

  等他一到小車班的辦公室，不用他問，盧寅就把情況告訴了他。

  原來今天一早運輸隊就有人出幺蛾子了。

  倒不是他們運輸一隊的人，而是運輸二隊李副廠長的侄子李東偉。

  他這幺蛾子出的還真是很麻煩。

  但這事在李副廠長的暗中支持下，隻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軋鋼廠。

  現在軋鋼廠裏的工人都快恨死他們運輸隊了，那暗地裏是罵聲一片。

  他們運輸隊的人都沒臉見人了。

  情況是這樣的。

  現在也算是特殊的時候了，人們都積極生產，算是自動響應號召吧！

  李東偉這人為了顯示一下自身的存在感。

  給他自己爭取出頭的機會，就想出了一個主意。

  他召集了一些人，號召大家捐糧票。

  這裏具體的內容也就不細說了。

  大體的意思就的每人都省一點，那麽合起來不就多了。

  甚至還找人算了一筆賬，什麽每人每月少吃一點糧，那麽四萬萬人就能省多少糧之類的。

  還提出他們作為工人老大哥，要起到一個帶頭作用等等。

  滿滿都是用所謂的大勢在說話。

  就這個口號一提，李副廠長眼睛立馬就亮了，在這個關鍵點時候，這可都是功績啊！

  他是主管宣傳和保衛科的，這種事情可是他的老本行，

  因為生產一直被廠長抓的死死的，他想要出頭那必須得抓住這種機會。

  於是在李副廠長的默默支持下，隻用了一上午的時間，這種說法就傳遍了整個軋鋼廠。

  其實李副廠長讓他的侄子李東偉出頭也是在觀察，他也是怕太激進了出問題。

  現在廠子裏都在討論這件事，可結果就是人們好多隻是敢背地裏說說，甚至隻能在心裏說說。

  經過一天的觀察，李副廠長心裏算是有底了。

  他現在也開始暗地裏串聯那幾個心腹。

  想要弄幾個主要人物來個帶頭作用，等規模以下大起來，那樣這事就算成了。

  到時候再把這事在大力的宣傳一下，做個典型。

  肯定能在上麵的人麵前露臉，沒準把事情運作好了他還能提升一步。

  就這樣幾天的功夫下來，這事就擴散了出去。

  李副廠長對起到的轟動效應，那是相當的心滿意足。

  因為這事還真讓他給做成了，還狠狠的得到了上麵的表揚。

  看看這“狠狠”二字，就知道上麵對他的滿意程度了。

  李副廠長現在也算是出名了，甚至現在以他們廠為中心，刮起了捐獻的浪潮。

  因為李副廠長得到表揚以後，這個上麵的人也看到了功勞，這事就開始大力的宣傳起來。

  現在廠裏的人隻能硬著頭皮，把家裏省下來的糧票“捐獻”出來。

  說是自願捐獻，可實際上誰又能逃脫的了。

  家裏人口少的，捐一點還沒什麽問題。

  可家裏人口多的，真是的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

  別看李東偉的那個算法，聽上去挺有道理的。

  可實際上那麽多的人口又不是每個人都有供應。

  上班人的那點供應可是要一大家人一起吃的。

  看似每月的供應挺多，似乎拿出一點對個人來說也沒什麽影響。

  可實際情況卻是大不一樣。

  這種情況廠長當然也清楚，包括李副廠長他能不清楚嗎？

  答案是肯定的。

  可李副廠長為了他的那點所謂的閃光點，能放棄嗎？

  答案也是肯定的。

  那廠長能有辦法嗎？

  答案也是肯定的。

  不能，根本就不能。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根本就無力阻止，也不能阻止。

  甚至也得忍痛拿出糧票來，這就是“大勢”下的無奈。

  這事可把李副廠長高興壞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壓了廠長一頭，那得意的樣子就別提了。

  賈浩雲這種小人物更沒有什麽辦法了。

  甚至他都沒有生出反抗的念頭。

  他又不傻，兩世為人，更不會奮青。

  他多希望他這個小蝴蝶能引起時代的變化。

  形成理論上的“蝴蝶效應”，可根本就沒有。

  他隻是改變了一點點身邊人的生活。

  比如說是丁秋楠，比如說是南易。

  南易他就改變了不少，和梁拉娣的婚姻提前了好幾年。

  至於其他的人，他也不清楚他們有沒有改變。

  可能這就是前世小說中說的那種“大勢不變，小勢可改”的說法吧！

  現在的大院，可以說就一個字，那就是“亂”。

  這些軋鋼廠的工人在單位可不敢說什麽。

  可他們回家以後，家裏人又沒工作，她們哪還管這個。

  雖然家裏的男人一再讓她們克製，可不少人都沒什麽見識，哪能克製的住。

  這不，有一家鬧騰起來，別人家也就跟上了。

  尤其是前院，都是後搬來的，每家的人口也多。

  家裏就指望著男人的那點供應，本來就挺困難了，可現在......

  這不是越想越傷心，再加上別人家也傳來哭鬧聲，這一下也就沒忍住。

  這不是法不責眾嗎？

  這種情況可不是隻限於賈浩雲他們四合院。

  街道上在軋鋼廠上班的多了，所以這天剛黑就鬧騰起來了。

  這不街道的王大媽就開始忙碌起來，開是巡視。

  她也知道情況，這又不是“大運動”時期，她也不會采取什麽特別激勵的手段。

  她主要是看看各家有沒有那種激進的，主要是怕發生不好的事情。

  賈浩雲他們四合院有三位大爺坐鎮，及時組織了一次全院大會，不為別的也是怕有人會想不開。

  他們也沒什麽好的辦法，就是想著讓大家聚一聚，聊一聊。

  他們在觀察觀察，別最後有人因為這事給想不開了。

  王大媽來到四合院，表揚了三位大爺幾句，也說了幾句開導人的話就走了。

  走之前還看了賈浩雲一眼，給了他一個眼神。

  等王大媽走後，賈浩雲就悄悄的退出人群，跟了上去。

  院裏三位大爺那是相當的激動，尤其是二大爺和三大爺。

  剛剛街道王大媽可是確認了他們的“功績”。

  在他們看來那也是再次確認了他們在大院的地位。

  賈浩雲跟著王大媽來到大院外麵。

  這些日子因為事多，也沒什麽事要找王大媽的，所以也很長時間沒去“上香”了。

  來到個沒人的地方，王大媽有點不好意思和賈浩雲說了幾句就走了。

  原來是王大媽的孫子吵著要吃肉，可現在的肉真的是有錢也難買。

  就連私下交易，現在也很難見到肉食。

  可孫子是王大媽的心頭肉。

  王大媽家裏的條件也算是好的，家裏的細糧都給了孫子，可肉是真沒有啊！

  這不就想到了賈浩雲，想讓他給弄點熟肉什麽的給孫子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