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趙奕蹙眉看著衝進來的左高飛。

  “公子，皇上召見。”

  聞言，趙奕眉心蹙緊，十天半個月，永治帝都不見得會想到他一次。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召見他。

  會是因為什麽呢？肯定不會是好事，趙奕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也沒同慕鸞說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趙奕跟左高飛走遠的身影，慕鸞端起桌上微涼的茶水喝了一口。

  平靜的麵容下，心裏卻是一片混亂，她到底是怎麽了……

  “皇上，二皇子來了。”

  禦書房，太監總管德全在永治帝跟前低聲道。

  “讓他跪等著。”永治帝翻看著奏折，頭也不抬的說道。

  從未時到申時再到酉時，數位大臣進出禦書房，從跪著的趙奕身邊路過。

  沒人停留片刻，甚至連眼色都吝嗇給一個。

  誰不知道，眾皇子中，永治帝最不喜趙奕，至今連個封號都沒給他。

  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不值得他們花費心思，再如何，永治帝也不會讓趙奕繼承皇位。

  “皇上，二皇子還在外頭等著。”

  見永治帝批完奏章，德全上前小聲提醒了一句。

  “讓禦膳房傳膳來。”

  永治帝放下奏章，淡淡道。

  德全點頭應是，走到門外去吩咐小太監。

  瞥了一眼跪了兩個時辰的趙奕，德全暗暗搖頭，永治帝對晉王有多喜，對趙奕就有多不喜，這要換成晉王，一早就進去了。

  哪會等到現在，永治帝還不願見。

  用了膳，再過了兩刻鍾，永治帝從禦書房走了出去，略過趙奕，沒有半分停留。

  “二皇子，回去吧，皇上讓你離晉王遠些。”德全歎了口氣說道，眼裏有些同情，卻也沒多話，隨在永治帝身後走了。

  趙奕木著臉，手撐在地上，緩緩起身。

  跪的太久，腿早就麻了，剛邁步，趙奕就一個踉蹌。

  禦書房門口侍立的小太監瞧了，也沒人過去扶一把。

  宮裏的人最會扒高踩低，你得勢，他們就一窩蜂的跟在你屁股後麵捧你，但你要是失勢，他們連正眼都不帶瞧的。

  咬著牙，趙奕一步一步從宮裏走出去。

  “公子！”

  在宮門口守著的左高飛，立馬迎上趙奕，“公子，怎的在裏麵待了這麽久，皇上都對你說了什麽？”

  “回府！”

  沒有回答左高飛，趙奕抓著他的手，淡聲道，麵色平靜無波，但手上的力道，險些讓左高飛叫出了聲。

  這是發生什麽了？左高飛偷瞧了一眼趙奕，愣是不敢問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此刻的趙奕，很狂暴，隨時可能殺人。

  好一會兒，趙奕才鬆開捏著左高飛的手，越過他，向前走去，眸子冰冷。

  父皇，等著吧，你一次又一次加注在我身上的屈辱，他日，我一定全部奉還！

  ……

  賈蓉在書房，鬼使神差的又把那副宋徽宗的《文會圖》從暗格裏取了出來。

  把畫綻開，賈蓉看著畫，眉心緊縮。

  對他而言，他並不需要畫中潛藏的火器機密，一來，他沒打算造反，二來，這火器機密肯定不如他知道的。

  但賈蓉就想看看，這個時代，火器走到了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