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賣賣委屈
作者:月下人不寐      更新:2021-05-03 11:26      字數:2106
  “這個簡單。”趙廓點頭應允。

  “另外,王爺可以去皇上那裏哭一哭,不用實名點誰,就是賣賣委屈。”

  “一把鼻涕一把淚,表示對百姓的憐憫,怎麽做,相信王爺心裏肯定有數了。”賈蓉看著趙廓,緩緩道。

  趙廓眸子微動,賈蓉還真是知道怎麽把有利的一麵最大化。

  “別耽擱了,王爺現在若是無事,就進宮去吧。”

  賈蓉說著朝趙廓行了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賈蓉一走,趙廓立馬起身讓人備馬。

  到了宮門口,他特意把頭發衣衫弄的淩亂。

  “父皇,江護河道,一夜之間被人毀了,眼見夏季就要來了,那些百姓要怎麽辦!”

  趙廓一進禦書房,就跪地哭嚎。

  禦書房裏麵不隻永治帝,太子趙熙、戶部侍郎曾陽平、左副都禦史杜敦都在。

  趙廓沒進來之前,左副都禦史杜敦正在彈劾晏向的失職,太子趙熙也暗暗幫著一起,至於曾陽平,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打的什麽主意,永治帝一清二楚,瞧著太子急不可耐的樣子,永治帝心裏說不出來的失望。

  “廓兒,快起來說話。”

  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永治帝心裏稍稍安慰,好歹有一個是真正關心實際問題,而不是放在攻訐臣子上的。

  “父皇,臣傾盡了晉王府的錢財,都投入到了河道上,為百姓免遭流離失所之路,這錢花的,兒臣不心疼。”

  “兒臣隻是可恨,究竟是誰,下如此毒手,致千萬百姓於不顧。”

  “他的動機是什麽?何至於此!”趙廓伏在地上,泣不成聲。

  “此事,朕定會徹查清楚的,你且放心。”永治帝說著從寶座上起身,走到晉王麵前,親自把他扶了起來。

  “多大的人了,還哭成這個樣子,也不怕讓人瞧了笑話。”

  “皇上,誰敢笑話王爺,王爺這是為百姓才憂心至此,我們瞧著,都差點沒忍住潸然淚下呢。”總管太監輕聲笑道。

  永治帝聞言拍了拍趙廓的肩膀,雖沒說什麽,但眼裏分明是滿意的。

  趙廓則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惹得永治帝朗聲大笑。

  這父子慈愛的一幕,深深刺痛了趙熙的眼。

  他寧可把所有的寵愛都給趙廓,也不肯分他絲毫。

  趙熙低了頭,牙關緊咬。

  “皇上,依臣之見,不若先把晏向緝拿,一來,他的確失職,二來,不能排除河道被毀一事是他自己動的手。”杜敦躬身說道。

  “杜禦史這話,莫非是懷疑河道是晏郎中下的手?這絕無可能!”趙廓眸子抬起,斬釘截鐵道。

  “我曾親自去河道看過,晏郎中擼袖撩袍,與那些民工一同修葺,就差沒夜宿在河道邊上了,他如何可能會對河道下手!”

  “王爺,晏向在皇上麵前曾以性命擔保過,若河道修葺不成,他便以-死謝罪。”

  “眼瞅日期將近,晏向做不到他承諾的,為了找借口推脫,毀了河道,也未嚐不可能。”杜敦看向趙廓說道。

  “父皇,兒臣不信晏郎中會如此,不若將他召來問問,總不能連句話都不讓人講,僅憑著杜禦史的猜測,就給人定罪了。”趙廓朝永治帝肅然道。

  永治帝擺了擺手,靜立在一旁的太監總管立馬走了出去,讓人去傳晏向。

  “父皇,即便河道一事與晏郎中無關,但他沒能看好河道,讓人有下手之機,此為失職,應當緝拿,另換都水司郎中。”太子趙熙恭聲道。

  “臣附議太子。”曾陽平跟著開口,“晏向此人輕率莽撞,河道事關重大,委實不該交到他手裏。”

  還真是叫賈蓉都預料到了,趙廓低頭嗤笑,為了不讓他在河道立功,趙熙有夠拚的。

  先是下手毀河道,緊接著設法把晏向弄出都水司,如此一來,河道勢必不可能修好。

  當真是好算計,可惜,他豈會叫他得逞。

  “等人來了再說吧,都急什麽。”永治帝掃了趙奕跟曾陽平一眼,淡聲道。

  等待晏向來的時間,禦書房裏很安靜,一個個都各懷心思。

  “臣拜見皇上。”

  晏向在太監的引領下,進了禦書房,在大案前行禮道。

  “河道一事,你可有要解釋的。”永治帝看著晏向,緩緩開口。

  “賊子猖狂,盡管臣日夜讓人看守,仍叫他得了手,臣自知有罪,隻求皇上讓臣繼續修葺河道,臣會按照原定的期限完工。”晏向斂了眉低聲道。

  “如若沒有辦到,臣願一死。”

  “父皇……”趙熙正待說些什麽,永治帝揮手製止了他。

  “下去吧,希望你不會讓朕失望。”永治帝對晏向說道,這是同意了讓他繼續修葺河道。

  晏向躬身行了一禮,眼角掃了掃趙熙,麵容沉肅的退出了禦書房。

  這種明明知道是誰幹的,卻不能言說的滋味,真是讓人憋屈的很。

  晏向出去後,永治帝把曾陽平跟杜敦也一並打發走了。

  “德全,一會讓內務府給晉王府裏送萬兩黃金過去。”永治帝朝太監總管孫德全說道。

  “你把銀子都奉獻了出去,總不能真個讓你緊衣縮食,你交給晏向用於修河道的錢,父皇補還給你。”

  “晏向已經說了河道會如期修好,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永治帝看向趙廓溫聲道。

  趙廓聞言,臉上當即露出燦爛的笑容,眼裏帶著滿滿的孺慕之情,“兒臣謝父皇。”

  這一派父子溫情,越發顯得一旁站著的趙熙多餘。

  不想再看下去,趙熙就要告退,永治帝卻沒有準許。

  等趙廓走了,永治帝眼睛看著趙熙,與剛剛看趙廓的溫和完全不同,眼裏充滿了威嚴。

  趙熙在這樣的目光下,不由低下了頭,心裏落不到實處的感覺。

  “河道一事,可是你做的?”永治帝聲音有些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