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心驚膽戰
作者:冬沐雪      更新:2021-03-31 05:26      字數:3592
  花郎的話,讓秦慕川莫名其妙地覺得心裏一暖,試探地問道:"她……真是這麽說的?"

  花郎重重地點點頭,就差沒舉手發誓了。

  淩笑風嘴角有些抽搐地斜眼瞥著秦慕川,暗暗歎了口氣,心說桃夭可真是厲害,她帶出來的兵也都跟她一樣,眼前這貨已經被他們吃得死死的了,竟然還不自知。

  秦慕川想了想,隱忍著一笑,對花郎說:"那個……餓了一天了,快吃點菜。"

  花郎又是心裏一蹦,不安的感覺占據了他所有的神經。

  之前吧,花郎一直希望秦慕川能夠對自己友善一點,不然總感覺就像身後跟著閻王似的,心裏發毛。

  可是今天,秦慕川對自己的態度稍稍改善一點的時候,花郎吃驚地發現,他還是希望秦慕川對自己冷冷的。

  秦慕川的和善,恐怕自己真的是無福消受,就像現在,他感覺閻王都貼到自己後背上了,脖子後麵直冒涼風。

  秦慕川自顧自地吃了幾口菜之後,餘光看到花郎竟然還在愣愣地看著自己,又催促道:"吃啊,看我幹什麽?"

  "啊?哦,謝謝。"說著,花郎慌亂地拿起筷子,胡亂地夾了點菜塞到嘴裏。

  ……

  歐陽九霄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不停得抖著腿,周圍的下人們都感覺屋子裏烏雲壓頂。

  大家走路的時候都是低著頭繞著沙發快移小步地走,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弄出些聲響來引起歐陽九霄的注意,引火燒身。

  這次,就連平時一點正形都沒有的晉西海,也是麵色凝重地坐在歐陽九霄旁邊,一臉愁容。

  "竟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這幫小兔崽子們到底他媽的想幹什麽?"歐陽九霄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晉西海聞言,輕輕歎了口氣:"九哥你也別太著急了,慕川他們說一會兒就過來,估計也是為這事兒來的,事到如今,急也沒用了,稍安勿躁吧。"

  歐陽九霄的目光恨恨地瞥向晉西海,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保鏢便帶著一幹人等走了進來。

  歐陽九霄充滿怒氣的眼神往前一瞥,看見來的人中,除了秦慕川和淩笑風之外,還有個麵色清秀的後生。

  歐陽九霄抽動了一下嘴角,猛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幾步衝到秦慕川麵前,掄起拳頭就朝秦慕川的臉頰上恨恨地砸去。

  這一砸,就砸了三次,淩笑風和那個後生都一臉驚訝地望著歐陽九霄,一屋子的人都隻能站在原地看著,誰也不敢上前來阻攔。

  淩笑風擔心地眉頭緊皺,眼睜睜地看著秦慕川的嘴角已經溢出了些許血絲,可是秦慕川一直一聲不吭地承受著歐陽九霄的拳頭,也不躲閃,也不反抗。

  最後,歐陽九霄朝著秦慕川的肚子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秦慕川踹出幾米遠。

  畢竟是上了年紀了,而且又因為憤怒用盡了全力,歐陽九霄在打出這一套組合拳之後,站在原地大口地穿著粗氣,瞪著秦慕川。

  秦慕川捂著肚子踉蹌著站了起來,抬起手臂抹了抹嘴角的血絲。

  晉西海麵色冷漠地觀察著這一役,如今才冷冷地開口:"辦事不利,就得付出代價,慕川,這是你應得的。"

  秦慕川低眉順目地垂手站在原地,絲毫不敢反駁,隻是恭恭敬敬地答道:"海叔教訓得是。"

  站在淩笑風身後的那個後生驚訝地望著秦慕川,仿佛不認識他一樣。

  算下來,他與秦慕川相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在這幾年的時間裏,秦慕川永遠都是囂張跋扈,盛氣淩人的。從來都隻有別人怕他的份兒,他何嚐這麽窩囊過?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秦慕川竟然會有被別人壓製得鋒芒盡斂的時候。

  這種想法縈繞在這個年輕人的心裏,讓他對歐陽九霄和晉西海又不覺增加了一絲敬畏。

  歐陽九霄此時已經將氣息喘勻了,隻見他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褂子,輕歎一聲:"都坐吧。"

  然後自己又重新走回晉西海身邊坐下。

  待歐陽九霄坐定之後,秦慕川他們幾個才慢慢聚攏過來坐在旁邊。

  歐陽九霄如蒼鷹一樣凜冽的眼神一一掃過麵前的這三個年輕人,最後將目光凝在了那個後生的臉上,問道:"你是誰?"

  淩笑風聞言,趕忙開口介紹道:"九叔,我來介紹一下,這小夥子叫花郎,是目前俏佳人的經理。"

  花郎禮貌地站了起來鞠了一躬:"九叔,海叔。"

  "哦~,"歐陽九霄明了地點了點頭,目光又飄向花郎:"你就是那個桃夭公開養著的麵首?"

  傻子都聽出來了,這態度是十分的不善啊,花郎這樣的人精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此時的花郎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不明白歐陽九霄到底是對他的身份很看不起,還是對他這個人很討厭。

  總之,他明顯地感覺到,歐陽九霄,非常不喜歡他。

  其實這也難怪。

  哪個當父親的,會喜歡自己的女兒公開養個小白臉?對一個女孩子而言,因為這種事被別人詬病是多麽難看的事?

  奈何桃夭就是硬將他留在了身邊,歐陽九霄又礙於身份不能以父親的名義去管桃夭。

  不然這個長得跟麵團捏的似的小白臉,估計早就被歐陽九霄挫骨揚灰了。

  花郎低著頭不敢看歐陽九霄,也不知道應該怎麽接話,所以就隻能愣愣地站在那。

  歐陽九霄上上下下打量了花郎一番,然後冷哼一聲,朝旁邊站著的保鏢雲淡風輕地吩咐了一句:"把他拉出去殺了喂狗。"

  "……是。"

  保鏢聽後,神色一頓,但這時候誰敢違背歐陽九霄的命令?不然的話,被殺了喂狗的就該是自己了吧。

  想到這,兩個保鏢迅速移動到花郎的身邊,一左一右將花郎架了起來。

  花郎神色一慌,連解釋都忘記了,隻能呆呆地任由兩個精壯的男人駕著自己朝門口走去。

  "九叔,是桃夭派他來見您的,您好歹聽聽他要說什麽吧!"秦慕川顧不得嘴角的瘀傷,急忙開口。

  果然,歐陽九霄聞言,思索了片刻,又對保鏢吩咐道:"先回來,一會兒再說。"

  兩個保鏢一聽,又乖乖地把花郎架了回來。

  花郎感覺自己從地獄的邊緣走了一圈又被拉了回來,心驚膽戰地腿都有些軟了。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出手拉他回來的,竟然是秦慕川!

  花郎規規矩矩地站在歐陽九霄麵前,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已經不暢了,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流了下來。

  歐陽九霄輕蔑地白了他一眼,問道:"桃夭讓你來的?"

  花郎輕輕點了點頭,從懷兜裏掏出一封信,雙手呈給歐陽九霄:"我們老板走之前,吩咐了三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將這封信交給您。"

  歐陽九霄聞言,與晉西海對視了一番,然後又將目光凝聚在那封信上,冷冷地問道:"信上寫了什麽?"

  "我不知道。"花郎低聲回答,眼神飄忽不定。

  歐陽九霄又剜了花郎一眼,單手接過信封,拆開看了一遍。

  旁邊的人都偷偷觀察著歐陽九霄的表情,隻見他越看信,眉頭就皺的越緊,等到看完的時候,兩條眉毛都要擰在一起了。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順手將信遞給了身邊的晉西海。

  晉西海接過信來掃了一遍,麵色也是越來越凝重。

  晉西海看信的時候,歐陽九霄冷冷地對下人們吩咐道:"你們都出去。"

  "是!"

  屋子裏所有的下人們都逃跑似的離開了大廳,仿佛生命安全終於得到了保障。

  當晉西海放下信的時候,開口問秦慕川和淩笑風:"你們兩個已經知道桃夭為什麽這麽做了嗎?"

  秦慕川和淩笑風都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對方,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你們為什麽不攔著?"晉西海大聲地吼道。

  淩笑風一聽,為難地解釋道:"海叔,您說我們辦事不利,我們認!但這件事您真的冤枉我們了,我們也是在她被抓之後才知道的,她囑咐花郎要等到木已成舟之後再將實情告訴我們,所以出事之前我們根本沒法攔著她。"

  "是啊海叔,"秦慕川也皺著眉頭開口道,"那丫頭什麽脾氣您還不知道嗎?就算我們知道,我們攔得住嗎?"

  聽了秦慕川和淩笑風的話,晉西海的麵色不由得緩和了幾分,心說他們說的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可是就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歐陽九霄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花郎,他盯得花郎渾身不自在,甚至恨自己不是個瞎子!

  等他們說完,歐陽九霄再次開口問花郎:"那這麽說,桃夭的計劃,隻有你是事先知道的。"

  "是。"此時的花郎,已經稍微適應了這種高壓的狀態,情緒也越來越穩。

  "沒想到她這麽器重你!看來……你不止是會暖床而已!"歐陽九霄不屑地說。

  "承蒙老板錯愛了。"花郎謹慎地說。

  歐陽九霄的眼角一動,冷聲問道:"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