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

  五萬兵馬在這裏紮營打算休息。

  作為兗州名將。

  於禁心中很是不爽。

  他是來馳援壽張城的，卻沒想到，陸羽沒有親自迎接不說，竟然還讓自己帶著手下兵馬在這裏等著。

  “於將軍，您說著陸羽到底是什麽意思？講咱們弄到這校場是想讓咱們在這裏休息？還是想訓咱們？”

  於禁手下一個驍騎校尉走到於禁的身邊低聲的問著。

  看了一眼鮑信。

  於禁歎了一口氣。

  要不是因為鮑信在這裏，剛才他一定去找到陸羽問個清楚。

  隻是鮑信在這裏，他不敢造次。

  畢竟，鮑信對自己可是有知遇之恩的。

  “好了，你們不要胡亂猜測，咱們初來乍到，還是要聽別人的安排，再說黃巾軍將近，謹慎一點也是好事。”

  隨後，於禁頓了一下。

  “傳令下去，全軍原地修整，不許議論。”

  那個驍騎校尉聽到於禁這樣說，隻得點點頭，然後離開。

  於禁站在原地良久，最後實在忍不住，走向鮑信。

  “鮑將軍。”

  於禁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之後，這才敢直視鮑信。

  “有事？”

  鮑信此時心情也是一般。

  “將軍，那個陸羽到底是怎麽想的？大戰在即，他不讓咱們立即去城頭上熟悉一下，為什麽讓咱們在這裏等著？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用管那麽多，隻需要知道在這裏，陸羽才是最大的就行！”

  聽到鮑信這樣說，於禁嘴巴張了張，沒有說話。

  鮑信瞥了一眼於禁。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對我還有什麽瞞著藏著的！”

  “老將軍，這個陸羽隻是一個年輕後生，咱們都聽他的，萬一……萬一這次咱們沒守住，那丟的可是整個兗州啊！”

  論資排輩的話，鮑信在兗州地位可是很崇高的。

  單說在軍中的話，鮑信甚至比劉岱的威望更高。

  在兗州軍中，不少將校都是鮑信一首提拔上來的，所以大家對於鮑信還是更加信服一些。

  “現在是非常時期，不是論資排輩的時候。

  當初十萬黃巾軍進入兗州，咱們抽調不出兵馬，隻有三萬散兵遊勇，我記得當初也叫你了，你因為害怕自己不能勝任，所以極力推辭。這才是陸羽親自掛帥，這才有了三萬勝十萬的佳話。如果是你來，你覺得上一仗你打的贏嗎？”

  鮑信看著五萬人已經開始在紮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他臉上愁雲密布。

  現在壽張城裏麵，滿打滿算也就十七八萬人。

  其中兩萬多是陸羽的人，五萬是自己帶來的，四萬壽張城血性男兒。

  這四萬人雖然血性，可畢竟沒有真正上過戰場。

  若是尋常時候，這四萬人也是有試錯的機會。

  但現在事關兗州生死，沒有人敢錯。

  餘下的六七萬人，是黃巾軍的降卒。

  這些人才是鮑信最擔心的一批人。

  於禁看著鮑信的麵容慘淡。

  “鮑將軍說的對，若是沒有陸羽大人的話，可能這壽張城都已經是黃巾軍的城池了。”

  “將軍，你說咱們這次能守得住嗎？”

  鮑信搖了搖頭，隨後又奇怪的點了點頭。

  神色糾結。

  “這不是能不能的問題，是必須得守得住。壽張城是咱們最後的戰場，若是這丟了，你應該知道往後咱們很難組織起像模像樣的反攻。”

  說到這裏，鮑信忽然想到了什麽。

  “於禁，聽說你打算討個婆姨？”

  於禁沒想到鮑信會在這個時候，忽然說起這種事。

  “這個……確實有這個打算，咱是個粗人，總歸是要死在戰場上馬革裹屍什麽的，要是不留下個一男半女的，怕是對不起先人啊。”

  鮑信點頭。

  “所以，總不能讓家裏的婆娘到時候麵對黃巾軍吧？這次黃巾軍在壽張城被陸羽大人阻攔，還降服了他們幾萬人，這是黃巾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巨大敗績，約摸著他們要是占了兗州不會善了。”

  “如此說來。唯有死戰？”

  鮑信點頭。

  “唯有死戰了。”

  說話間。

  一匹黑色駿馬從校場外衝鋒而入。

  馬蹄翻飛，後麵帶起一溜塵土。

  在那黑騎後麵，又是十八黑騎。

  手持銀色長槍，腰間挎著三尺長刀。

  馬匹奔騰之間，鎧甲相碰。

  轉眼。

  那十九騎就到了眼前。

  領頭的那自然是陸羽。

  但陸羽身後的十八黑騎，鮑信卻是感覺有些陌生。

  他上次來，可沒有見到過如此有氣勢的十八騎。

  “都安定好了嗎？”

  陸羽策馬到鮑信跟前，下馬走近。

  “已經安頓好了，打算讓他們埋鍋造飯，然後休息。”

  陸羽點頭。

  “這是我手底下的燕雲十八騎，今日下午，就由他們來幫助你們訓練。”

  於禁對鮑信極為尊敬。

  剛才看到陸羽，竟然策馬一直到了鮑信跟前，才下馬。

  他有些不爽。

  隨後，又聽到陸羽竟然如此說話，登時心中起了火氣。

  “陸羽大人好生威風啊，麵對咱們鮑信將軍都是如此不敬！”

  陸羽看向於禁。

  這人可是三國名將。不過在這個時候他的名聲還未顯現出來。

  ，

  “於禁將軍這話裏有話，是對陸某人的安排不滿意？”

  “當然不滿！”

  於禁上前一步。

  “你憑什麽將我們放在這裏？咱們是來幫你抵禦黃巾軍的，你把咱們弄到這校場是什麽意思？讓我們在這裏訓練？”

  “於禁將軍，”

  麵對於禁如此無禮的質問，陸羽臉色平淡如水。

  “跑兩圈。”

  “什麽？”於禁皺眉，反問。他環視四周。

  “你說讓我繞著這校場跑兩圈？”

  陸羽點頭。

  “憑什麽！”

  於禁十分不爽。

  陸羽沒有繼續說什麽，隻是回頭看著身後的十八騎。

  “跑幾圈，我不喊停，不許停。”

  “得令！”

  “得令！”

  “得令！”

  ……

  十八人齊聲喊。

  隨後，十八人手持長槍繞著校場跑了起來。

  一眾人看著陸羽，有些不明白。

  隻有鮑信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他看了看於禁，又看著在跑圈的十八人。

  這是陸羽的試探。

  於禁沒聽陸羽的命令去跑。恰恰說明了陸羽要讓他們先行訓練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