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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樣。這便是莫裏亞蒂的計劃了。若是莫裏亞蒂的理論不錯，這顆星球便會就此被他殺死。這場究極的大屠殺所戕害的對象並非人類，而是意在殺害世界、殺害星球——正可謂是史上最奸最惡的犯罪。”

  福爾摩斯解說了自己的推理。一旁椅子上的莫裏亞蒂故作姿態地說道：“哎呀，好害羞呀……”

  “不是在誇你！”阿爾托莉雅·Alter的劍又朝前逼近了幾分，嚇得莫裏亞蒂一下子就恢複了正經的表情坐直了身體。

  “歌劇魅影已經被消滅，Rider被重傷，燕青也已經站到了我們這邊，幻影魔人同盟已經名存實亡了。”福爾摩斯說道，“那接下來就是要去槍身塔與那個魔神柱對峙了。到時候，你這家夥的真麵目也就揭曉了。”

  “我會解決那個黑色的男人和其他的雜兵。”月夜說道，“目前兩邊的從者狀態都不太好。大街上遊蕩的魔獸和雀蜂反而可以成為威脅，而我會確保這些威脅不會妨礙到你們。”

  “等把你們送進槍身塔後，‘我’的任務就完成了。是吧，福爾摩斯？”月夜特意在“我”上加了個重音。

  “沒錯，我可靠的搭檔。”福爾摩斯笑著答道，“對了，立香還有兩劃令咒吧？可以治療一下燕青哦。放心啦放心啦，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來，但這位可是很忠義的。”

  “以令咒之名，治愈燕青的傷勢！”

  綠光閃過，燕青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消失了，他重新生龍活虎了起來。

  “沒想到小姑娘你居然會信任我這種家夥啊。”燕青說道，“那就沒辦法了，知恩圖報，雖然我曾經決定再也不找主人了，但這次破個例，就讓我為你戰鬥到最後吧。”

  “那麽我們這邊就是Miss.阿爾托莉雅、Mr.燕青和沒什麽戰鬥力的我了。”福爾摩斯說道，“而我們要麵對的是重傷的齋藤一、瀕死的狼王和魔神柱。”

  “我呢？”莫裏亞蒂問道。

  “由於不知道你會站在哪一邊，所以我們會把你捆起來。”福爾摩斯說道，“燕青，拜托了。”

  “好嘞！”

  “哎？等等……粗暴，太粗暴了！我可是老人家……”

  “哈哈，說到用陰謀算計別人的老人家，我也認識一位啊。”燕青雖然在笑，但捆的力氣大了幾分，“那個叫高俅的蹴鞠混蛋，一想就讓我火大啊。”

  “好痛！我說你，因為屬性相似就轉移仇恨是不對的……痛痛痛！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莫裏亞蒂既然已經被捆成了粽子，阿爾托莉雅·Alter就把劍收了起來。

  “那我走了。”月夜拎起了琴盒，“放心，無論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行動，我都會在場的。”

  “誒？Gunner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不了。畢竟Gunner能做的也就這麽多。”月夜說道。他推開酒吧的門，離開了。

  “那我們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這酒吧後麵有不少床，Miss.立香可以好好睡一覺了。”福爾摩斯說道。

  立香確實很累了。在和大家打過招呼後，她便去睡覺了。眾人也都有些困了，紛紛離開了大堂。

  “喂！你們是不是忘了有個老人家還在被捆著呢啊！”沙發上的莫裏亞蒂有些哀怨地說道，“好歹回來個人給我鬆鬆綁啊，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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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你瘋了麽？居然說要將先前的幻靈再添一具……”

  槍身塔裏，“莫裏亞蒂”看著奄奄一息的巨狼，後者費力地點了點頭。

  “嗯，但這麽一來你的憎惡還維係得住麽？那具幻靈並不憎恨世人。不過是個私欲單純的黯淡概念罷了。的確，其能力就某一點而言堪稱恐怖，然而除此之外便皆屬凡庸。”

  “吼！”巨狼嘶吼了一聲。

  聽到這聲憎恨絲毫不減的低吼，“莫裏亞蒂”滿意地點了點頭：“……嗯！便依你吧。這事倒是讓人興致盎然，馬上召喚他進行融合吧。不過，姑且聽我一句忠告。手術的過程中，你決不可遏止自己對人類的憎恨——你的動力乃是對人類的憎惡，這赤裸裸的憎惡決不會將任何人視作夥伴。使得你成長至斯、從不值一哂的幻靈一舉變作誅殺英靈的怪物的源頭，正是你的憎惡。故而，隻需憎惡便是。如若不然，你便戰勝不了那位Master。”

  “從者並非人類，眼下的新宿居民，也不過僅是徒有人類的外表罷了。”

  “莫裏亞蒂”一邊畫著召喚陣，一邊念叨著。

  “……不錯，而今的新宿中。一往直前而又百折不屈，真正像是人類的人類，便僅止迦勒底的Master——藤丸立香一人而已。”

  召喚陣亮了起來。伴隨著“哢嗒”的聲音，卡在巨狼腿上的捕獸夾紛紛斷裂。巨狼身體上的傷口漸漸消失，生命力重新回到這副軀殼內。

  作為交換，他的眼睛亮起了幽藍色的火焰。腦海裏的最後一絲清明，在這火焰中無聲地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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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行、奔走、奔馳。

  仿佛如此便不會橫遭他人的掠取，仿佛如此便能經受住情愫的流露，隻是一味地奔行著。

  這使得業已冷卻的本能翻騰滾沸的憎惡，便是於他而言的生存物質。憎惡人類、憎惡人世、憎恨與之有所牽連的一切。餮食人類並無任何快感抑或酣暢可言，甚至單單隻是使得憎惡一再積聚罷了。眼下的他，已經連野獸都算不上了——

  於廣闊的荒野中縱情馳騁的日夜早已遠去，淪落至此的他，便隻是一介意欲粉碎萬物的複仇者罷了。

  ……何其神傷。

  然而對他來說，這等無謂的悲憫卻是多此一舉。與那為他悲戚、為他神傷的她，與他所摯愛的妻子，早已是不可能再相聚首了。

  “既然如此，自己又是為了什麽留在世上？”

  回應這一質問的，是心髒，是肉體，是尖牙，是銳爪。為的是報應。為的是赦無可赦的報應。

  把我毀掉的是你們。

  所以，我也要毀掉你們。

  把你們人類一族滅得一幹二淨。

  直至尖牙折損。直至銳爪頹鈍。

  ——啊啊。荒野仿佛遠在天外。

  懷念的泥土觸感，拂過耳邊的微風，猶如舞蹈般跳躍的，摯愛的存在。這些遙遠的回憶，已經一點一滴地悉皆不見蹤影。

  不是被奪走，而是被拋棄了。

  隻有無邊而粘稠的紅色，一點一點地鋪滿了自己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