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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小時後，倫敦地下。

  “我們這是走了多久了？”立香忍不住問道。

  “大概有一個小時了吧？在這種環境下，時間和空間的感覺都會變得遲鈍。”埃爾梅羅二世說道，“立香，你累了嗎？”

  “啊？我倒是還好。”立香搖了搖頭，“隻是頭有點悶。”

  “再堅持一下吧。以魔力反應來看，馬上就要到了。”月夜說道，“大家都做好準備。畢竟戰鬥地點是在地下，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確定。”

  眾人轉了一個彎，地下甬道的出口終於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裏。莫德雷德一邊嚷嚷著“悶死了”一邊率先朝出口走去。然而她剛走出去就愣住了：“這是什麽……？”

  巨大的地下空間出現在眾人眼前，濃鬱的魔力縈繞在這裏。一台巨大的機器坐落在中心，製造著源源不斷的霧氣。

  埃爾梅羅二世歎道：“安格爾伯達。原來如此，確實和巨人之名很相稱。”

  “奇妙。”

  一個有些陰鬱的青年從機器的陰影裏走出來。他有藍色的頭發和過分蒼白的皮膚，一身英式衣服顯得他有些嚴謹和死板。

  他來到迦勒底一行人麵前站定，說道：“奇妙的是帕拉塞爾蘇斯真的說中了。惡行必會遭到為善者阻撓。巨大蒸汽機關安格爾伯達。這既是我們惡的形態，也是我們的希望。你們的旅程就要在此處終止了，今天，善將會被我們的惡所驅逐。”

  莫德雷德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還真是群喜歡說廢話的家夥啊。在你之前還有兩個話和你一樣多的，最後都被我們打死了。別廢話，會在此處終止的是你的性命。”

  青年臉上看不出來什麽情緒波動：“英靈莫德雷德。名列圓桌騎士第十三位之人，著名的背叛之王嗎。我還以為你會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存在，沒想到卻化身成了善的勇者。真是諷刺啊。”

  立香問道：“你就是‘M’嗎？”

  青年點點頭：“我是瑪奇裏·佐爾根。這次"魔霧計劃"最初的主導者。為了完全破壞這個時代破壞第四特異點，打算通過魔霧侵蝕英國全境的一名魔術師。”

  埃爾梅羅二世驚道：“瑪奇裏·佐爾根！？你是……”

  “韋伯，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月夜攔住了他，“但正是因為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才覺得沒必要和他多費口舌。無論是瑪奇裏·佐爾根還是間桐髒硯，他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瑪奇裏沒有理會月夜說什麽，而是自顧自地解釋道：“隻是破壞倫敦還遠遠不夠。隻有完全破壞這個時代，才能消除人理奠基。這才是吾王的願望，也是我們在最終的覺悟之後唯一能采取的行動。”

  “吾王？”月夜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異常。

  “這人和雷夫是一夥的……！”瑪修說道。

  瑪奇裏搖搖頭：“事到如今已無需多言。安格爾伯達已經進入失控狀態。足以令充滿整個城市的魔霧真正活性化，強大的英靈必會在這裏現界吧。這位英靈的一擊就能令魔霧更具威勢，從而遍布世界。然後一切都將迎來終結。”

  他的語調非常平靜，這與他的話很矛盾：“來，看吧。我們翹首以盼的英靈很快就要從魔霧中現身了。與人類神話終幕相稱的星之開拓者之一。亦或是星輝之……”

  “廢話真多，怎麽會讓你得逞。我會殺了你，然後破壞安格爾伯達。”莫德雷德舉起劍，“我決不會原諒你搶在我之前蹂躪不列顛，哪怕你是人類。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這時代的人，還是像巴貝奇那樣是錯位至此的。不過那都無所謂，隻要把你砍了，這一切都會恢複原樣。”

  瑪修似乎還有些疑惑：“為什麽要這麽做。瑪奇裏·佐爾根。為什麽想要破壞自己所在的時代？”

  瑪奇裏聳聳肩：“我當然也嚐試過抵抗。但一切都徒勞無功。哪怕我希望拯救芸芸眾生，人類本應生存的世界也已經被燒毀了。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吾王早已決定不容許任何存在。”

  他的眼睛裏出現了幾許瘋狂：“一切都要在未完前被消滅。旨意已然降下，王已經看膩了這般醜陋，看膩了所有的生存。那事到如今…………”

  “不，沒必要再繼續說下去了。”月夜不客氣地打斷了他，“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懶得聽你解釋了。有什麽底牌現在就拿出來吧，否則就沒有時間了。”

  “不，同樣是魔術師，你一定能理……”瑪奇裏似乎想要說什麽，但突然停下來了，“不，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那看來你無論如何都是我的敵人了。好吧。自破滅之空降臨吧，吾等之魔神！”

  魔力包裹住了瑪奇裏，變成了惡心的肉塊。它們組合在一起，一根魔神柱出現在這地下空間中。

  “七十二柱魔神的一柱，魔神巴巴托斯。這就是吾之惡的形態。”瑪奇裏的聲音已經難以辨認，但眾人仍然能聽懂他說什麽，“吾王看透了我的惡。看透了試圖拯救人類的我的內心之中的惡之醜態。以吾之極致醜惡消散吧，和曾經的我一樣披著善者皮相的人們！”

  魔神柱扭動著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月夜等人。月夜歎了一口氣，說道：“果然是人心如鏡。隻有惡人才會看誰都覺得對方披著一副善良的皮相。”

  他召喚出了阿賈迦瓦：“幸好不是所有的魔術師都是你這個樣子。既然你是和雷夫一夥的，那就不用對你客氣了。”

  月牙的眼神很危險：“雷夫被我一劍斬了，不知道你能撐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