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心都已經變得麻木了。

  對江燼強吻她的事情也沒有小情緒，更不會耿耿於懷，於她來說，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無可避免，她不會回頭去看也不會因此而糾結。

  或許，她還是不夠愛他，才會如此輕易說放棄就放棄。

  ……

  這段不明不白的開始，後來不明不白的結束。

  宋惜妤自認為是她自己的原因比較多，所以她不會去再重蹈覆轍。

  隻不過，江燼……

  越想頭越大，宋惜妤已經好久沒有失眠了。

  自認為閉上眼睛就能迅速睡著的宋惜妤，失眠了，徹底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困意。

  *

  因為和阮願和宋惜妤約了周末的一塊吃飯，楚妘隨便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出門。

  她和平時一樣，動作不快也不慢，早上散著頭發從樓梯下來時碰到了外出跑步回來的季妄。

  他稀碎的短發很幹淨，隻有額頭上掛著細汗，穿著休閑運動裝，整個人看起來陽光又充滿朝氣。

  對上楚妘鳳眸時，季妄抿了抿唇，露出晨光般璀璨的笑，“早上好。”

  奇奇怪怪的人。

  楚妘移開目光，“好。”

  季妄：“你要出門了嗎？”

  楚妘：“不急。”

  季妄：“我去換洗，等下送你。”

  楚妘望著他一會兒，鳳眸在他臉上閃爍一下，微頷首，“嗯。”

  應過後，季妄回到自己房間去收拾，楚妘則坐在餐桌前吃早飯。

  早上她並沒有太大胃口就沒吃什麽，吃完後，她習慣性窩在沙發裏，拿起自己的iPad開始處理一些郵件。

  楚妘父親楚幀現在國外修養，楚家大多事情都得由楚妘來處理。

  她打開了郵箱，大致掃了下，大概看了十幾分鍾，她看著趙銘生先前發給她的資料，停頓了下。

  昨晚是因為困累，她完全沒有心思與季妄多糾纏，但現在睡好了，她倒有興致和他耍耍了。

  於是，楚妘望著郵箱裏關於趙銘生調查的季妄全部資料，點開了。

  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

  當季妄再次出來時，看見的是楚妘托著下巴，鳳眸聚精會神望著屏幕，時不時翹起眼尾，似頗有趣味。

  季妄：“大小姐，你今天是有什麽安排嗎？”

  楚妘聞聲抬起頭，看到了一身正裝的季妄，身材挺拔，西裝下一雙腿修長又筆直，看的出來是雙好腿。

  楚妘手指頭輕扣屏幕，看著和屏幕證件照長得一般無二的男人，含著笑意道：“沒想到你這麽厲害，高材生，頂尖人才，無所不能。”

  她剛剛看了一堆關於季妄多資料，光光看這些信息，楚妘是絕對想不到他會是那個純潔無害的人。

  墮天使也曾是個天使，天真爛漫可能是他的本質，楚妘先前並不覺得意外。

  現在倒是有些驚奇了。

  季妄微低頭，謙遜說：“大小姐過獎了。”

  楚妘放下iPad，泛著漣漪的鳳眸四下打量他，詢問道：“談過戀愛嗎？”

  季妄：“此事是我的私事，恕我無可奉告。”

  楚妘指尖輕滑，帶著似諷意：“私事？你都簽了賣身協議了，還有私事可言嗎？”

  話說的沒錯，做她楚妘的助手，家世必幹淨，人定清白。

  季妄沒有說話，臉色也沒有因她的話而變難看。

  楚妘站起身，望他靠近幾步，露出晨光熹微般的笑，嫵媚又清冷：“想談戀愛嗎？”

  季妄往後退了一步，輕低頭，“現在是工作，還希望大小姐分清楚。”

  沒意思。

  過於拘謹。

  楚妘興致缺缺收回手，撩了撩頭發，問：“周末你也要跟著我？”

  季妄：“是。”

  楚妘：“……你這工作是助手還是保鏢？”

  搬過來和她一塊住不說，大周末的也要隨身跟著，她就因為不喜歡別人跟著出門經常連司機都懶得帶。

  季妄：“即是助手也是保鏢。”

  楚妘：“……”

  這個世界的目標對象有些可愛也有些無聊。

  和宋惜妤，阮願她們約的是下午，周六的上午楚妘一般都在睡覺或者說出去看些展覽。

  雖有季妄在，但楚妘還是按照計劃到了當代藝術博物館去看展覽。

  季妄本來穿著很正式，不過楚妘並不太想讓他如此招搖的出門便強製性讓他換了件正常的衣服。

  休閑到不行的短袖長褲。

  看展覽大多數人都是來打卡拍照的，對比楚妘和季妄兩個隻看不說話的人，就顯得他們兩個有點奇怪。

  目光掃過一旁讓男朋友幫自己拍照的女生，季妄轉過頭，看著麵前站著凝望的楚妘，說：“我幫你拍照。”

  楚妘雙手抱胸，聽清楚他的話，眼睛轉動幾番，語音調笑：“季妄，你這人怎麽和名字不太一樣呢？”

  季妄疑惑問：“哪裏不一樣？”

  “你人一點也不狂妄，還莫名有點正經的可愛。”

  楚妘停頓一會兒，揚了揚秀眉，眸若星動：“可愛得讓人有點想欺負呢。”

  季妄：“……”

  見他像被她話說懵了的模樣，楚妘笑笑而過，轉換欣賞其他畫像。

  ……

  經過短暫的相處，楚妘知道了季妄是個墨守成規的人，時不時還會有點可愛的小激動，有時候她逗他，他還會臉紅。

  楚妘突然覺得看畫像都沒有逗他玩得讓人心情愉悅了。

  看完畫展，楚妘和季妄便去餐廳吃午飯。

  季妄了解楚妘所有喜好，這是助手必須要知道的事情，他選擇了她平日裏比較喜歡吃的餐廳。

  在餐廳裏，季妄倒不拘謹了，直接坐在她正對麵，熟練的叫服務員點單。

  等上菜無聊的楚妘又開始調侃季妄。

  她撐著下巴，長睫眨了眨，眼巴巴問：“季妄，你長得如此好看，為什麽還沒有談過戀愛？是你要求太高了嗎？”

  季妄：“……”繞不開了這個話題。

  楚妘：“還是說，你不喜歡女孩子？”

  季妄：“……”

  楚妘：“季妄，你這模樣，好像是隻待宰的羔羊。”

  季妄：“……”

  楚妘因為無聊逗了他好久，她也樂在其中。

  季妄一直沉默著，突然來了句：“大小姐，你平日裏話很少，為何要對我如此滔滔不絕，關心我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