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徽然走得匆忙，身後士兵更是個個荷槍實彈麵色凜然，隻見她走到門前抬手輕輕一揮，立刻有人上前去踹開門，隨即眾人一擁而入，一陣慌亂後楚徽然仰頭微微閉了閉眼睛，再睜眼時就是滿目殺意。

  被士兵死死壓在地上的是她的哥哥，楚徽然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曾經對她極盡趾高氣昂的男人冷笑一聲，蹲下身來用力掐住他的臉，“哥哥，你告訴我，你是想殺了淩允惟，還是想殺了我？”

  男人因劇烈的疼痛而麵目扭曲，咬著牙恨聲道：“我想要殺了他，更想要殺了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賤人。”

  “哦？那哥哥看看，你現在還有沒有這個本事？”楚徽然泠泠笑著緊盯著他，“你為什麽不能聰明一些，放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呸！”

  楚徽然皺了皺眉，鬆開手用方巾擦了擦自己手上的唾沫，順手從身邊一人身上摸出一把匕首用力插在男人眼前的地毯上，也啐了一口道：“你看不起我，我更看不起你們。你們如果能有一個人像此時一樣擔起楚家的前途，我又怎麽會走到如今這一步。哥哥，如今可由不得你了。”

  “你要做什麽？”男人睜大了眼睛。

  楚徽然笑意更甚，隻是眼中卻寒涼刺骨，抓著他的頭發用力往地上磕了幾下，而後又拽起他的頭，“做什麽？做你對我做的事情。你以為，我是怎麽拿到二哥和三哥的簽字的？哥哥，隻可惜，你不能有像二哥三哥那樣的歸宿了。你活著，我怎麽給淮軍交代呢？放心，我會讓你走得痛快些。”

  男人頭磕的滿臉是血，迷迷糊糊地被人架起來按在凳子上坐下，楚徽然旋身在酒櫃前來回打量著這些名貴的洋酒，饒有興致地挑出一瓶酒交給身邊士兵，笑嘻嘻地俯身撐著膝蓋看著男人，“哥哥，父親一定會很開心有你陪著他一起上路的。”

  士兵會意立刻上前去把滿滿一瓶酒灌進男人嘴裏，楚徽然背過身去又從酒櫃上拿下一瓶，挈著酒瓶仰頭喝了兩口，而後才無聲地吐出一口氣。

  “小姐，可以了。”

  楚徽然沒有轉身，隻是點點頭，“去吧。手腳幹淨點，不要留下什麽尾巴。”

  身後又是一陣兵荒馬亂，楚徽然舔了舔唇上的酒漬，紅著眼睛驀地笑了笑，轉身獨自一人往樓上走去。

  淩允惟臉色不是很好，半靠在枕上翻看著電文，楚徽然人到了麵前他也未抬頭，隻是淡然問道：“處理好了？”

  “嗯。”楚徽然手裏握著酒杯伸到他麵前，又忽而收回，看他眸中無奈便有幾分惡作劇得逞的快樂，“你還不能喝酒。嗬嗬，淩允惟，你可真是行，明明知道他下毒你還吃，否則我還真沒有理由發難於他。好了，如你所願，他馬上就會和我的父親大人一起消失。原因嘛，也許是他喝了酒開車載父親出門不幸車禍而亡。”

  淩允惟合上手裏電報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微微笑意，“是如你所願。”

  楚徽然在一旁沙發上坐下，透亮的雙眸不住四處轉著，而後又慢慢低下頭笑了笑，“是的。淩允惟，我把贏軍給你，不會是一個錯誤對吧？”

  淩允惟稍稍頜首，“放心。”

  楚徽然默然點點頭，正當淩允惟為房間裏的沉默感到有些悵然時，楚徽然又忽而抬起頭，狡黠一眨眼，“你知道你中毒昏迷時在說什麽嗎？”

  淩允惟微微一挑眉，還沒來得及阻止她說破，楚徽然已經似乎故意一般開口道：“你在叫佟清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