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帥，還是沒有找到人。”欒安回報時恨不能把頭埋到地下去。

  淩允惟驟然抬眼，窗外陽光照在他臉上更加劇了他此時內心煩躁，重重把手裏電文拍在桌上，“這麽一點地方，找個人就這麽難嗎！”

  欒安也無奈，這人確實就像是人間消失一般找不出一點痕跡，硬著頭皮繼續低頭道：“屬下無能，確實沒有線索。”

  淩允惟低頭暗罵了一句，起身來拽了拽軍服凜然道：“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佟清月吩咐傭人將白瓷花瓶裏的白梅換作紅梅，正問著晚宴的安排馮嘯亭已經進屋來了，佟清月扶著腰迎上去，微微頜首淺笑道：“馮帥來了。”

  馮嘯亭始終對她都是疏離的模樣，聞言也隻是點了點頭，好在兄弟兩人都下了樓來，淩允惟下意識去握佟清月的手沒成想握了個空，隨即不動聲色地往她身側站了站把人擋在身後，“馮帥去霖城一路辛苦了。”

  “少帥客氣。”馮嘯亭攏了攏披在身上的大氅抬眼看著樓梯，“我去看看大哥。”

  淩允惟眉頭舒展開微微一笑，“馮帥自便就是。”

  依舊是淩允愷陪同馮嘯亭上樓去，淩允惟回身看著佟清月輕輕捧起她的臉指腹摩挲著她的唇角，“回房去吧。”

  佟清月點點頭走出兩步又回過身看著淩允惟，淩允惟嘴角幅度輕微地上揚著，對上她的目光後便添了幾分笑意，“去吧。”

  馮嘯亭坐在淩震南床邊自言自語地說著從前的事，時不時抬眸看一眼床上苟延殘喘的人，話不是說給他聽的，是說給門外的人聽的。

  手中的手槍擦的鋥亮，馮嘯亭慢條斯理地把擦槍的方巾疊好揣進包裏，手指一用力就拉開了保險，對準淩震南微微一抬槍口，“啪。大哥，好戲開始了。”

  晚宴淩允惟並沒有叫佟清月下來，隻是叫傭人送了晚飯到臥房裏去，馮嘯亭在主賓位上坐下左右看看，抬眸看向淩允惟笑了笑，“少帥過於客氣了。”

  淩允惟拿起酒壺斟滿馮嘯亭麵前的酒杯，微微一偏頭，“馮帥為淮軍殫精竭慮，辛苦了。”

  馮嘯亭拿起酒杯來低頭看著順著杯壁滑下的酒眸光微眯，“這酒，若是不明不白，老朽可不敢喝。怎麽，少帥也想學宋太祖，杯酒釋兵權？”

  餐廳裏驟然一靜，淩允惟撫掌一笑，拿起酒杯來仰頭喝盡杯裏的酒側目看著馮嘯亭道：“馮帥誤會了，允惟怎麽會。”

  “我看少帥不是不會，而是已經看出端倪了吧，這才設下這場鴻門宴吧。怎麽，奉天張家那位新帥的局給了少帥靈感？”馮嘯亭隨手潑掉杯裏的酒站起身來冷哼一聲道。

  淩允惟放下酒杯也站起身來，“馮帥所指端倪是什麽？是指您在霖城調動部隊的事嗎？”

  馮嘯亭突然大笑，而後又來回看了看淩允愷和淩允惟，聲音驟沉：“大少爺，少帥，你們也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像你們父親吧。可是，你們比他差了些東西，知道是什麽嗎？”

  兄弟兩人都沒說話，馮嘯亭俯身手撐在桌上冷笑一聲：“你們比他心軟了三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