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二少奶奶拜年，二少奶奶新年吉祥！”

  佟清月從屋外進來一路傭人喜氣洋洋地給她拜年，佟清月也高興，吩咐點墨給大家分發歲禮，一年到頭大夥兒盼的便是這樣一個時候，萬家燈火團圓時分。

  管家迎上來拱手一拜，“給少奶奶拜年，您吩咐送去江安給三少爺的東西都已經送到了。”

  雖是新年，淩允恪卻還是沒有回淮遠來，佟清月想著他獨自一人在江安，早早就吩咐了準備下各式東西送去，這一年不太平，總也不能讓他一個人連年都過不好。

  上到祠堂外佟清月推門欲進，就聽得屋裏淩允愷聲音響起，佟清月微微一怔，從推開的縫隙中看進去，隻他一人在裏麵，隱約看他把一四方信封放在沈璧君靈位旁，背影蕭瑟。

  佟清月輕輕帶上門，叫過走廊一側伺候的傭人低聲吩咐道：“大少爺沒吩咐，你們誰都不許進去打擾，等著宴席備下了，你們叫一聲便是。”

  等再下樓時淩允惟已經從書房出來，佟清月嗔著瞪了他一眼，倒了咖啡遞給他，“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大過年的還在打電話。”

  “不記得去年我是怎麽給你準備歲禮的了？”淩允惟抿了一口咖啡側目看著她笑了笑，微微挑起眉。

  佟清月眼中有了光亮，低頭匿笑而偷偷抬眼瞥了瞥他，“那今年是什麽？”

  淩允惟輕咳了一聲故意逗她：“不告訴你。”

  佟清月輕哼了一聲，撅了撅嘴垂眸道：“不說便不說吧，我才不想知道呢。”

  淩允惟掩拳在唇邊笑出了聲，手在她腰間一攬一收便把人帶到自己懷中，低頭吻了吻她的鬢邊，“一會兒就知道了。”

  年夜飯吃過淩允愷便又去了小祠堂，瞧著樓裏空蕩蕩的樣子佟清月心中也是空空的，一年又一年，一日複一日，不停地有人離開，卻沒有人再來。

  欒安和康銘進屋來衝淩允惟眨了眨眼睛，淩允惟微微點頭，牽住佟清月的手扶她從躺椅上站起來，“走吧，看看你的歲禮。”

  花園裏處處點著螢火般的小彩燈，裝點著一院雪白，兩人走進花園中的亭子，焰火踩著時間呼嘯升空，巨響後綻放，漫天火樹銀花映亮了整片天空。

  “這焰火……從前怎麽沒有見過？”佟清月眼睛裏映著焰火喃喃問道。

  淩允惟擁住她笑了笑，“若是一樣，怎麽算作是禮物？這個叫長相守，喜歡嗎？”

  佟清月點點頭將目光收回看向他，與君長相守，與君發相纏，外人皆說他所有的溫柔都奉到她的麵前，就連這樣的小事他也願意為她上心。

  “那這個叫什麽？”

  “你想它叫什麽？”

  佟清月抿著嘴微微低下頭想了想，仰頭看著他展顏一笑，“連枝共塚，如何？”

  淩允惟輕輕扳過她的身子低頭垂眸看著她笑，“連枝共塚，清月，我願與你生同一個衾，至於死……我一個人關山埋骨就好，你要好好活著。”

  佟清月踮起腳吻在他唇上，把他沒說完的話堵在兩人唇齒之間，而後鬆開他眼睛濕漉漉地盯著他，“大過年的，胡說什麽。”

  “我的歲禮呢？”淩允惟頜首看著她。

  佟清月局促地挪開眼神，也許真是董鈺貞說的一孕傻三年吧，她竟然真的忘記了，頭頂男人的聲音還在追問，佟清月索性又踮起腳傾身撲進他懷中，眼中笑意吟吟。

  “允惟，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