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翻來覆去也都是些場麵話，說過之後淩震南便邀贏軍代表去後廳品酒，淩允愷領著一個姑娘到四人麵前來，“介紹一下，這是贏軍的三小姐楚徽然。楚小姐，這是我夫人沈璧君。這是……”

  “這位自然不用介紹，我認得，淩少帥，久仰大名。”楚徽然徑直朝淩允惟伸出手，“您好。”

  淩允惟眸光微眯，餘光飛快瞥了一眼佟清月，而後伸出手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您好楚小姐。”

  楚徽然目光落在佟清月身上，秀眉微挑：“早就聽聞淩少帥的夫人是前清格格，如今一見，果真是國色天香。”

  佟清月吃味挽在淩允惟臂彎處的手用力擰了一把，麵上的笑容卻分毫不減道：“楚小姐謬讚了。”

  淩允惟麵不改色，隻是看向淩允恪又瞥了一眼楚徽然，淩允恪了然，輕咳了一聲掩去幸災樂禍的笑意，對著楚徽然微微鞠躬作邀請狀：“你好楚小姐，我是淩允恪。不知是否有榮幸，請楚小姐跳第一支舞。”

  楚徽然微微揚起下巴，上下打量著淩允恪，這傳聞中的花花公子也不是那般討嫌的嘛。

  她隻猶豫的一瞬間，淩允惟已經帶著佟清月到了舞池中間，楚徽然輕哼了一聲，把帶著白色蕾絲手套的手指尖輕輕放進淩允恪手中。

  “夫人今日已經踩我第三回了。”淩允惟的聲音混在樂團管樂聲中更顯低沉，隻是其中又帶著玩味的笑意。

  佟清月輕咬著下唇扶著他的肩悶悶道：“我便就是故意的，踩瘸了你才好！”

  上一次見她如此還是在被胥武拉去翠禧樓的那夜，她常常念著做淩家二少奶奶的氣度，把偶爾的醋意都藏的極深，這般反應便是醋得不行了。

  淩允惟輕笑出聲，在她耳側吻了一下輕聲道：“你是怕這支曲子完了那位楚小姐會來邀請我跳舞？不肯把我讓出去？”

  若是董鈺貞，此刻必定已經翻臉了，偏偏是佟清月，明明心中一萬般的不願意，還是低著頭口是心非道：“我才沒有，人家要邀請你，我還能攔著不成？”

  “那我便去了？”淩允惟起了玩心非要逼她如那夜一般說出心裏話來。

  “你……”佟清月語塞，微微低下頭指望頭頂彩燈能遮去她此時臉上的羞愜，手不自覺地收緊了兩分，“我不許你去。”

  淩允惟笑意更甚，他與之共舞的這個姑娘，是他曾經無數次肖想過度過一生而不得真容的人，不是那些裹著小腳一味吞聲忍氣的尋常婦人，而是真實靈動的一個人。

  “好，就依你。你不許，我便不去。”

  佟清月這才有了些笑意，隨著他手的動作轉圈下腰，隻是淩允惟並沒有扶起她，而是在舞池正中間保持著這樣的動作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咫尺之間盯著她又驚又羞的雙目道：“一切都依夫人，為夫掌軍，夫人掌我。”

  佟清月雙頰已完全羞得通紅，餘光瞥了瞥周圍的人群低聲央求淩允惟別再胡鬧了。

  淩允惟嘴角牽了牽，扶起她牽著她的手向周圍眾人頜首示意，一支舞曲圓滿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