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卓宏是大娘的親弟弟。”淩允惟深深吸了一口煙微微仰起頭望著無月的天空沉聲道。

  康銘一怔，“少帥是懷疑……三少爺？”

  淩允惟隨手掐滅了煙頭扔在腳邊，沉吟片刻道：“老三的為人……”

  遠處腳步聲近了，欒安的聲音隨即響起：“少帥，夫人有些等不及了。”

  “別讓這人死了，必要時候他有大作用。”淩允惟看了看自己的手，確定沒什麽血跡殘留後轉頭看向康銘，“聞不到血腥氣了吧？”

  佟清月手裏拿著小的煙花棒同點墨打鬧著，煙花散出的白煙同雪色交融在一起把她包裹在其中，身上赤色大氅反而在這強烈的對比中顯得失了原本鮮豔的色彩，不及她臉上笑容明媚。

  淩允惟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垂首附耳道：“夫人這小孩子模樣甚是可愛。”

  佟清月紅了臉，吵鬧之中為了能讓她聽清他貼的那樣近，夾雜著淡淡煙草氣味的呼吸在她臉上綻開，他抽煙了？

  欒安取了火折子去點焰火，淩允惟護著佟清月往後退了兩步，唇角帶了笑望著雪地裏的布置。

  焰火拖著長尾呼嘯上天，在佟清月的輕呼聲中綻開花來，眼見著她瑟縮在兜帽裏的小臉笑開了，淩允惟笑意也更明顯，捂著她的耳朵仰首饒有興致看去。

  佟清月摘了頭上幾支短釵，散下盤緊的頭發長鬆了一口氣，盤了一天的發頭皮都被扯的發疼，等在床邊坐下才發現淩允惟已經睡著了。

  佟清月撇撇嘴，拿起枕頭正要擺正放下，卻發現枕頭下放了一個紅色錦囊，佟清月拿起錦囊來解開上麵金色係繩倒出其中物件，一枚小巧玉雕印章落在自己手心。

  佟清月一怔，腰上已經多了一雙手，她垂眸一看腰上的手突然用力把她帶到熟悉的懷抱中，淩允惟收緊了手把下巴放在她肩上，輕聲道：“禮尚往來，夫人看看可還喜歡這個歲禮？”

  “這是什麽？”佟清月腰間被他鬧得發癢，咯咯笑著問道。

  淩允惟握住她的手把印章拿到眼前，床頭燈光下玉反射著淺淺的一層柔光，輕聲道：“早年我娘留下了一塊玉，我剛剛掌軍時用了一部分雕成我的私印，這是剩下的一塊，已經刻上你的名姓做你的私印，大學之事進展順利，以後用這枚印的時日還多。”

  “婆母留下的，一定是好東西。”佟清月把印握在手中觸手生涼，見慣好物的她難得有對一個物件如此愛不釋手。

  淩允惟看她這小孩子似不鬆手的樣子又覺得好笑，從她手中拿出印章來放進錦囊中，係好係繩放在她枕邊，“這樣握著隻怕晚上會硌著自己。”

  “你說去打電話，就是偷偷來藏歲禮的？”佟清月眉眼彎彎地回過身去仰頭看著他，“從前不知，少帥也有這樣風流心思？少帥是否該同我說說，這是在哪裏學的？”

  淩允惟輕笑出聲唇落在她額上，“無師自通，風流也隻是夫人一人的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