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嬌抬眼盯著淩允惟轉涼的眸色眨了眨眼睛，她知道淩允惟不喜她，這樣無趣的男人，她也不喜歡，不過是需要罷了。

  “少帥何須這樣不饒我這樣的弱女子，每每見麵都是這樣急言令色。怎麽，就不能把對二少奶奶的溫柔勻一分給我嗎？”念奴嬌唇角帶了笑微微傾身靠近淩允惟些，輕聲道。

  淩允惟在她靠近前便抽身退了半步，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握緊了些許，她若不提佟清月，他還能有幾分興趣與她周旋幾句。

  淩允惟尾上都帶著淩厲的眉皺了起來，聲線中也蘊了隱忍著的怒氣：“不能。”

  他是為了戰場而生的人，隻需要這樣皺一皺眉就攜著戰場上混著硝煙氣的殺伐，像是感受到危險的貓咪，念奴嬌下意識地想要遠離，可殘存的一線理智又讓她不得不留下。

  側門打開來佟清月一眼便看見了對峙的兩人，那夜在街市小鋪上同念奴嬌的匆匆一瞥已經讓她牢牢地記住了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她怎麽也在？

  “允惟。”佟清月快步上前去挽住了淩允惟的胳膊，抬眼瞥了念奴嬌一眼，努力地輕微牽動起嘴角算作打過招呼了。

  念奴嬌僵住的嘴角瞬間化開來，眼角上都蘊著笑意微微欠身道：“見過二少奶奶。”

  感受到挽在臂彎裏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淩允惟突然短促地輕笑一聲，還說自己不是個小孩子，這般想占著他。

  聽見他笑佟清月仰起頭瞪了他一眼，她不過走開一會兒，怎麽他就和念奴嬌同處一室了，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董鈺貞也是玲瓏心思般的人，見狀不急不慢地從後麵走上來，眸光支使著丫鬟把佟清月的外套取來，“二少奶奶也是，好好說著話不知怎的竟頭疼起來。少帥還是早些帶二少奶奶回去休息吧，免得出了什麽事我可吃罪不起。”

  有了主人家這樣的話淩允惟帶佟清月走便也沒人說什麽了，念奴嬌側過身子垂下眼瞼掩去不可為人知的情緒，在淩允惟走過她身邊時彎起嘴角輕聲道：“恭送少帥。”

  出了院子佟清月也不說話，隻自己吃味著淩允惟和念奴嬌同處一室的情形，待手被身邊的人牽過去了她才稍稍回過神，輕哼了一聲也不看他。

  “此時回去怕是廚房已經熄了火了，不如帶你去吃城東那家的餛飩？”淩允惟知道她心裏的小別扭，握緊了她的手與她靠近了些，“手這麽涼，去吃點熱湯，不然回頭就該吃藥了。”

  佟清月本就沒在舞會上吃什麽東西，聽他這麽一說肚子倒比心先不爭氣地丟盔棄甲了，正懊惱著，就聽淩允惟笑了一聲，稍稍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道：“醋不飽腹，夫人就屈尊隨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