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第一次見你，你便是穿的這身衣服。”淩允惟引著佟清月慢慢隨著音樂而動，手虛攏在她肩頭低頭看著她。

  佟清月感覺整顆心都隨著音樂亂掉了，一麵想著步子，一麵想著他的話，兩人的距離隻剩咫尺，她都不知耳邊愈發清晰的心跳聲是他們哪一個的。

  佟清月這樣昏昏沉沉的結果就是舞還沒完她已經狠狠踩了淩允惟幾腳了。

  這樣就算淩允惟不說什麽，她也再跳不下去了，有些挫敗地回到沙發上坐下，佟清月紅了臉埋著頭小聲囁嚅道：“清月舞技不佳，幸好當日少帥不在，否則，豈不是連少帥的臉麵也一並丟掉了。”

  淩允惟看她這把小女兒心思都寫在了臉上的樣子有些想要發笑，隻是多年在軍中早已習慣了冷著臉喜怒不形於色，隻是微微牽動起嘴角來，將桌上的紅木匣子推到佟清月麵前，“也是我不會跳舞連累了你。罷了，看看禮物。”

  “無功不受祿，怎可平白無故收少帥的禮物。”佟清月心裏別扭著連看也不肯看一眼那盒子，就連是不是會拂了這位淮軍少帥的麵子她也是顧不得了。

  淩允惟打開匣子把絹花拿出來，佟清月餘光瞥見在他掌中顯得小巧模樣的絹花一下轉過身來，“這絹花怎麽在少帥手裏？”

  淩允惟把絹花放在她手中，這絹花那日放在了軍服衣包裏忘了取出，也算是隨他去了一趟戰場，幸然他小心收著沒有傷著一分一毫，否則還真不知該怎麽向她交代。

  “那日在花園中拾到，忘記還，今日特地帶來物歸原主。”

  失而複得總是一個美好的詞語，佟清月眉眼間又有了笑意，抬手在頭發上比劃了一下不知簪在哪裏合適，淩允惟帶了笑伸出手，“不然我幫你？”

  “還是不了，多謝少帥替清月找回先母遺物，日後還是收好別再戴出門來了。”佟清月抬眸微微笑了笑卻沒有遞出絹花去，“出門時沒給爹爹說好，怕是不便與少帥吃這一餐飯，清月先告辭了。”

  心裏時時念著的人此時在她麵前了佟清月卻有些閃避不肯再近一步，他的心思她並不是看不懂，可就是不知怎麽，她與他就像隔著一條河，她望著他，卻沒有渡河的舟。

  淩允惟更是不知這女兒家心裏是如何想的了，隻與佟清月各自懷著心思出了餐廳，既然是借大嫂的名義約她出來自然也不能送她回去，隻替她開了車門送她上了車，待車開出去了也沒能說出約她下一次再見的話。

  欒安低頭偷偷笑了，正被回頭的淩允惟看了個正著，感受到他淩厲的眸光欒安忙斂了笑意，隻是淩允惟卻不打算放過他，“笑什麽？”

  欒安是自幼跟著淩允惟長起來的，偷偷抬眼看了看他的神色就清楚是可以說話的，才又忍不住笑道：“屬下認為，這些事情上，少帥當真可以學幾分三少爺的風流。那樣，漫說是一個佟小姐了，便是千個萬個，少帥也是應付的來的。”

  淩允惟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帽簷，轉頭看著送佟清月的車拐彎的街角搖了搖頭，不隻是想到什麽又輕笑了一聲，“你懂什麽，她豈是那些隻知穿紅著綠的丫頭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