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瀾庭無奈地看了一眼百奕，“你現在可是封氏保護動物，我哪敢趕你，趕了你那幾個董事還不得把我吃了。”

  跟萬量的合作項目已經列入了年度重點項目中，常駐封氏的百奕自然也被列入了重點觀察對象。

  除了保護之外還多了點監視的意思，畢竟封氏不是個小公司，萬一什麽數據泄露，對封氏可能會造成重大打擊。

  自從來到了封氏，百奕也十分自覺，除了自己的辦公室哪裏也不去，隻是偶爾會來封瀾庭的辦公室裏溜達溜達，在有人進來以後也會懂事的撤出去。

  百奕笑了笑，“封總，我能冒昧問一下，您當初為什麽娶了您的妻子嗎。”

  封瀾庭正在簽字的手一頓，在紙張上化開了一小團墨。

  是啊，為什麽呢。

  百奕見他手上動作，連忙找補，“您不要誤會，是我男朋友前兩天說我不夠溫柔，您已經結婚了，我想來您這裏取取經”

  “陰差陽錯，她很好。”封瀾庭恢複手下動作，淡淡說道。

  對那個女人的評價就這麽短短的一句話，這說明那個女人在他心裏所占的比重一定不大，百奕在心裏安慰著自己，刻意忽略掉他談起那個女孩的時候，眼裏閃出來的光。

  “對了，你要是沒事做的話，就把這個報表整理一下發給我，跟萬量有點關係，交給別人不太好。”

  “知道了，果然資本家都是沒人性的，看不得員工有一點休息的時間。”

  百奕接過封瀾庭遞過來的U盤，手指刻意跟他的指節觸碰了一下。

  封瀾庭快速收回了手。

  百奕心裏冷笑，她就不信，他這樣身家的人，能夠真的做到守身如玉。

  紀斐然一早便到了辦公室。

  這次不同於以往，她的準備時間太少了，縱然昨晚幾乎用了所有的精力做準備，但現在到了黎主任的辦公室門前，紀斐然的心還有點打鼓。

  今早上封瀾庭給她準備的衣服是一件藕粉色連衣短裙，不管是顏色還是款式都是紀斐然沒怎麽嚐試過的，一路上不知道拽了裙角多少次。

  “瞧你這小家子氣的模樣，怎麽，是提前知道自己會輸所以不敢進去了嗎？”楊曦晨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站在紀斐然的身邊盛氣淩人的模樣讓人看了便心生不爽。

  但紀斐然脾氣好，再說了，待會兒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做了這麽充分的準備，紀斐然目前很有信心。

  今天的楊曦晨衣著打扮跟往常不太一樣，以往都是怎麽漂亮怎麽來，今天倒是端莊優雅了不少，一身米色收腰長裙，長發盤在腦後，淡妝之下讓她看起來像是電視台的主播。

  黎主任戴著黑框眼鏡，手裏端著一個保溫杯，剛打開門就看到外麵火藥味極濃的場麵。

  “你們兩個在這裏幹嘛，快進去。”

  楊曦晨看了眼她手裏端著的保溫杯，笑著迎了過去，伸手道，“黎主任，給我吧。”

  她的手還未觸碰到杯子，黎主任便把手收了過去，楊曦晨撲了個空。

  淡淡的尷尬在空氣中彌漫。

  紀斐然麵不改色地衝著黎主任點了點頭，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黎主任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楊曦晨，語重心長地說道，“行了，你先進去吧，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麽，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但在我們瑞升啊，就少鑽營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好提升自己的能力才是正道。”

  黎主任的一番話說得楊曦晨臉熱，忙顛顛地走進了辦公室。

  紀斐然尋了個地方坐下，坐下後瞬間進入了狀態，把采訪稿平攤在腿上，微閉著眼睛，嘴裏念念有詞。

  兩人的初始采訪稿都是相同的，但現在，兩人的稿子上卻有了顯著的不同，紀斐然的稿子上寫寫畫畫，充滿了修改的痕跡，楊曦晨的稿子上還是空白一片，拿到手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現在還是什麽樣子。

  紀斐然偷偷瞄了一眼，放下了心。

  做了充分準備總比沒有半點準備要好點。

  在她偷偷看楊曦晨的時候，楊曦晨也在偷瞄她，她隨身帶了隻筆，瞄了紀斐然幾眼就背轉過身子不知道在偷偷寫什麽。

  紀斐然隻當看不見。

  就算抄也隻能抄走皮毛，這些地方為什麽要做那些修改，楊曦晨肯定不會知道。

  是真是假，到時自有定論。

  黎主任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看了眼兩人腿上的稿子。

  都有寫畫的痕跡，黎主任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看來你們兩個的態度都不錯，既然這樣，我也不看你們具體寫成什麽樣子了，時間很緊，你們兩個挨個給我說一下改動的地方吧。”

  “寫這篇采訪稿的人呢，也是我們瑞升的老人了，他寫出來采訪稿每次都比較有深度，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實習生能改出什麽花來。”

  說到最後，黎主任的語氣漸漸嚴厲了起來。

  楊曦晨心裏一咯噔，聽著黎主任這語氣，好像不修改才是正確的。

  也是啊，她明明知道這份稿子是季陽寫的，這可是北大中文係的高材生啊，從進了瑞升便展現出他驚人的才華，她哪裏來的膽子改他的稿子。

  “你們兩個，誰先來。”黎主任看了她們兩個一眼，沉聲道。

  楊曦晨身子抖了一下，悄咪咪地偷看紀斐然一眼，輕咳了一聲，“那就我先來吧，讓斐然再準備一會兒。”

  她的話說得一幅為她著想的樣子，紀斐然放在膝頭上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其實她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這份稿子在她看來非常優秀，鬥膽改了幾處問題，隻是不知道黎主任這邊會怎麽看待。

  畢竟季陽，真的很優秀。

  “采訪稿上寫，當年那場豪賭您輸掉了百萬身家，請問您是怎麽從困頓中走出來，有什麽經驗分享給我們，我把它改成了，您做過不少比較成功的投資計劃，請問您對哪一個案子印象最深刻。”

  楊曦晨努力穩著聲音說道，天啊，有沒有人能來救救她，她哪裏知道這處為什麽要做修改！

  黎主任聽了卻來了興趣，一隻托著下巴，聚精會神地看著楊曦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