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帶頭起事

  而他不能向自己的阿爸直接討兵。

  即使阿爸有那意願，原意相信自己，部落中的大哥還在。

  他不能斷定阿爸身邊沒有大哥的人，甚至阿爸的軍中，也不可能幹淨到沒有大哥的眼線。

  他不能冒那個險！

  若是把自己的這個計劃告訴了阿爸，就會有被大哥發現的風險。

  屆時，恐怕還沒出兵，就會被大哥借機大作文章，不僅自己的計劃可能會被破壞，不可能因此在阿爸麵前行將踏錯，失了在葉赫的信譽。

  所以清佳鬆嵐才想起去集結草原上的其他遊散部落。

  “我這是給你們機會。”清佳鬆嵐看著下首的幾位頭領。

  “我的騎兵團，屆時會衝在前麵！”

  “你們的兵士們隻需要跟在後麵撿漏。”

  有人輕聲嘟囔了一句，“有這麽簡單的好事？”

  清佳鬆嵐淩厲的目光掃視了一周，並未發現是誰的嘴唇動過。

  他哼了一聲，“赫圖！”

  下首一個大胡子的紅臉大漢抬起頭，又往厄多那裏看了一眼。

  他倒不是擔心厄多也衝他下手，他與厄多還有一層表親的關係在。

  清佳鬆嵐一擺手，立即有仆從上前，從座前正烤著的全羊身上，割下一條腿上的好肉來，呈到赫圖的桌上。

  “厄多是我的好兄弟。你是厄多的兄弟。那你我也就是好兄弟了。”

  “我清佳鬆嵐，對待兄弟，一向是有肉同吃有酒同喝！這次，我也是從心裏感謝你頭一個來支持我！”

  赫圖一臉茫然，自己什麽時候變成第一個來支持他的人了？

  他轉頭望向四周，其他頭領看自己的目光也全都變了。

  變得將自己當成另外一個陣營的人了。

  他想辯解，“清佳鬆嵐，我與厄多是兄弟，與你……”

  他原本要說是，“與你卻並不是。”

  可清佳鬆嵐哪會讓他如願，立時接過話頭來，“自然也是有福同享的兄弟。我知道我知道，我怎麽會虧待自己的兄弟！所以，這次，我決定就讓你的人馬排在我的騎士團後，獲得的財物，由你先挑選！”

  最後這一句話，不管能不能實現，總歸是好話，既然一切還沒有最終決定，也不需要現在就推辭。

  赫圖不說話了。誰知道自己拒絕後，會不會有人搶著上呢。

  萬一有呢！

  那這個人家送到自己麵前的好事，豈不是被自己給糟踐了。

  那就先不說話，看看接下去別人怎麽說。

  他是這樣打定主意的。

  別人當然也有著別人的小心思。

  怎麽搞的？大家明明是一起來的，怎麽就變成讓這個赫圖先挑選戰利品了，憑什麽啊！

  當即就有一個嗓門極大的矮壯大漢嚷起來，“排在你清佳鬆嵐的騎士隊伍後麵，就可以先得到分戰利品的機會？那我部落的兄弟們也要排在那裏！”

  清佳鬆嵐嘴角一勾，並沒答話。

  他知道，還會有人出頭。

  果然，又有一個頭領站了起來，“我看，大家都是一起來的，為什麽不一起去呢。”

  “排在後麵嗎，我們也可以。”

  也有一個比較清醒的，身材瘦高，眼神比較清亮。

  清佳鬆嵐也認得這個人。聽說他原本是不願意回來做頭領的。

  他在中原做著易物的買賣，聽說還去過江南，習過中原字，就連他的兩個小妾，也是從中原帶回來的。

  是他的阿爸突然病故，他的兄弟們又太年幼，他才不得已回到部落裏，做起了頭領。

  他站起身，語調不疾不徐，“戰利品嗎，就請各位兄弟們去分吧。我們部落的勇士也不會落於人後的。但是，”

  “我想知道，當我的勇士們衝鋒陷陣的時候，我們麵對的究竟是什麽樣的敵人，是多少的敵人！”

  他可是問到點子上去了。

  也把被清佳鬆嵐帶跑偏的話頭又拉了回來。

  想趁著大家搶戰利品的衝動，讓大家把合作發兵協議簽訂的可能性，沒有了。

  清佳鬆嵐眯起眼，又打量了一下這個瘦高個。他其實也是需要有一些頭腦的合作夥伴的。

  隻要這些夥伴是聽命於自己的。他便覺得多多益善。

  麵對瘦高個的問題，清佳鬆嵐也慌亂。

  他原本就是來誆騙他們去送死的，自己也想送死。

  他此次去皇城，還潛近了李老將軍府宅，就已經將所需情報搞到手了。

  在皇宮中，他看到了修繕一新的瑤仙殿。

  而這瑤仙殿竟還是騰王世子朱恭宇所負責修葺的。

  他當時心裏就一喜。

  依著他多年前就得到的情報，朱恭宇是不可能得到皇帝重用的。

  那時，他還是剛剛與熹貴妃建立了合作關係。

  那時的熹貴妃自然還不是貴妃，還隻是一個小小的選侍。

  而這個小小的選侍，也是因為她是從草原上來的，皇帝感覺比較新鮮，才遠她侍了寢。

  不過，侍寢，也就那麽一次而已。

  清佳鬆嵐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在小小的殿門外，躲著哭呢。

  那時，他問她，“你為什麽在這裏哭，可是被你的主子責罰了？”

  她搖頭，“我就是主子。”

  清佳鬆嵐笑，這真是一個怎麽看都不像主子的主子啊。

  “那我知道你為什麽哭了。”

  她不信，“你剛剛連我是主子還是婢子都分不清呢，怎麽可能一下子就知道我哭泣的原因？”

  “我自然知道。”清佳鬆嵐上前一步，見她並未躲閃，更加深信自己的猜測，

  “你哭嗎，自然是因為沒等到皇上羅。”一個小主子，倚門翹首而盼，總不可能是祈雨羅。

  還哭哭啼啼的，自然是因為受了寵幸後，又被皇上冷落了，才心理難受。

  她一驚，“你這也能猜到！”

  “不僅如此，還能猜到你是從中原上來的。”雖然她的衣飾都已按照宮中的製式改換了徹底，但她腰間還配帶著一顆草原上的佛珠，想是對她有著特殊意議的吧。

  卻也給了清佳鬆嵐對於她身份的提示。

  她驚喜，“你竟麽這般厲害！”

  可能也因為許久沒有人同她好好說話了，她與清佳鬆嵐聊了許久。